幾人吃飽飯,戰墨辰和明姝離開的時候,明姝將韓天雪拉到一邊,湊到耳邊說:“我看曲晉之對你是
真心的,如今這樣的好男人不好找了,你既然也喜歡,就彆再計較過去那點事了,人生苦短,好好
珍惜他,彆等他被你傷了心,冷了對你的心意,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韓天雪點了點頭,目送明姝偎依在戰墨辰邊,說說笑笑的離開。
笑靨明,步伐歡快。
自從明瀚昏迷倒下,韓天雪從不曾想,還能從明姝臉上看到那樣歡欣喜悅的笑容。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可如果明姝知道,當初和曲晉之在一起,是被曲晉之脅迫,明姝一定會疚自責。
如果和曲晉之假戲真做,有了真,過去的真相到底如何,反倒無足輕重了。
側眼看向曲晉之,目猶疑,神糾結。
曲晉之握住的手,指腹輕輕的挲手指上的戒指:“小雪,怎麼了?”
韓天雪轉了轉子,麵對他:“剛剛,姝姝對我說,即便是犯人,坐過牢之後,也該給他改過自新,重
新做人的機會,你覺得呢?”
曲晉之愣了下,等他味到這句話的含義,上寒猛地豎了起來,激的聲音都發了,“小雪,隻
要你願意原諒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韓天雪挑眉問他:“做什麼都可以嗎?”
曲晉之握的手,用力點頭,“做什麼都可以!”
韓天雪低下頭,思索的模樣。
曲晉之焦急的等待,握著韓天雪的手,出了一手的汗。
曲晉之是最好的外科醫生,心靜手穩。
可是此刻,他手上出了一手的汗,指尖還微微抖。
可以騙人,人自然的生理反應卻騙不了人。
韓天雪低頭看著他死死握著手掌的手,心裡依舊萬般複雜的滋味中,竟比往日多了幾分陌生的甜。
被人這樣深切的喜歡著,總是件會讓人甜的事。
縱使那個人曾經做過讓很反、很排斥的事,可那些反和排斥,也在他日複一日的深中,逐漸
消融了。
時至今日,還是冇辦法心無芥的接他。
但是,也許可以試著改變心態,不再像以前那樣排斥他,給他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見韓天雪一直垂頭不語,曲晉之等的心急如焚。
他低頭看著,看到細白的半截脖頸和靜好的側。
他心臟狂跳,燥|熱,腦海中突然一片空白,著了魔一樣忽然將攬懷中,猛地吻上的。
韓天雪僵了下,卻冇將他推開,閉上眼睛,任他為所為。
以前他試著想親吻的時候,總是牴的避開。
他從不強迫,隻是掩飾著慌,黯然離開。
可是這一次,不想逃避了。
早就被這個男人的人格魅力所征服。
對這個優秀男人有了好。
明姝說得對,這世上,像曲晉之這樣的好男人不多了。
雖然他曾做錯過事,但他不是主犯,隻是從犯,並不是永遠不可原諒。
想試一試。
反正隻有一個人,隻要對自己一個人的人生負責就可以,不管結果怎樣都沒關係。
曲晉之一時失控吻了下去,他冇想到韓天雪竟然冇有避開。
他都沸騰了,張的頭皮發麻,雙臂死死的摟著,恨不得將融他的骨。
他從不知道,他的也有這樣澎湃的時候,他也會這樣熱烈的喜歡上一個人。
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何時起,對他就有了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目總是不自的追逐,不管看到什麼,心裡都會多轉幾個彎兒想到。
做夢都想完完全全的擁有。
許久之後,他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忐忑的看,試探的問:“小雪……我們……”
我們是不是可以拋開過去的不愉快,重新開始了?
韓天雪輕輕推開他,低著頭不說話。
“小雪,我知道過去是我錯了,”曲晉之不顧一切的將重新攬懷中,用力摟著:“小雪,我願意
接你的一切懲罰,什麼懲罰都可以!隻要你能忘記過去,我們重新開始,你讓我怎樣都可以!”
“話彆說的太滿,”韓天雪抬頭看他,“我讓你怎樣都可以?我讓你殺人放火呢?我讓你和簡家斷絕關
係呢?你可以嗎?”
曲晉之哽住。
韓天雪哼了一聲推開他:“做不到是吧?做不到的事,就彆說大話!所以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的保證?
都是大話空話,本靠不住!”
曲晉之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微微泛白,神不安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本不像是那個名
揚醫學界的第一把刀。
韓天雪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臉上嚴肅的神便有些繃不住,角微微上勾,忍俊不的樣子。
曲晉之看直了眼睛。
韓天雪在他麵前,向來清冷疏離。
隻有和明姝在一起的時候,纔會像這個年紀的孩兒一樣,燦爛明的笑。
和他在一起的狀態,永遠是疏遠的、防備的、牴的。
可是此刻,臉上出發自心的笑,就像是豎在他們之間的堅冰被打碎了。
如麵對明姝一樣自然放鬆,笑如暖。
他看的呆了。
他所說的願意接一切懲罰,表達的是可以接的打罵、侮辱、甚至踐踏他尊嚴的事。
可是殺人放火、和簡家斷絕關係他做不到。
嚴格說來,他確實撒謊了、說大話了。
他以為韓天雪會惱,他卻冇想到,韓天雪第一次在他麵前出一個這樣輕鬆自然的笑容。
他整個人都傻住了,一頭霧水,不到頭腦。
韓天雪看著他呆怔怔的樣子,心頭卻有種說不出的輕鬆歡快。
如果曲晉之能因為一句話去殺人放火、去和養他長大的簡家斷絕關係,那樣的男人,反而不敢要
那樣回答,明擺著就是歪理、是吵架。
那個男人卻一臉慚愧,覺得他確實撒謊說了大話。
明明工作上很明的一個男人,麵對的時候,智商忽然就降低了,變了一個呆呆笨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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