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一個換一個【1】「保慕容家？」

夜紫皺眉，一直以來他都極力想讓慕容家覆滅，如今慕容商又殺了紫炎，這算是新仇舊恨都有了。

他一點都不想保慕容家！簡直就是想除之而後快！

如果這次不是夜止嵐提出了條件，他纔不會那麼容易就鬆口……慕容家留不得！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慕容家那塊進了誰的口中不是進，況且，就算沒有慕容家，我也很喜歡慕容明珠這個人，是難得一見的奇子，兒，你覺得怎麼樣？」

「……」夜紫想了想，很客觀道：「是個聰明的人，個強勢。」

「除此之外，也是商業奇才，眼和手腕不是一般的高，當初我讓炎兒娶也是希能收歸己用啊……如今炎兒死了，那你——」

「母妃，你不會想讓我娶吧？不會答應的。」

給不了正妃之位，還想讓慕容明珠下嫁，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慕容明珠的傲氣寧折不彎。

「到了必要時候，不答應也得答應，這件事可以緩一緩，你先去找蘭闕吧。」目落在了點心盒上，風貴妃微微輕笑，「那可是隻老狐貍，要小心啊……」

夜紫低頭，「是。」

就在夜紫和風太妃商議事的時候，夜景昊已經快把紫宸殿的金磚磨出來了。

不管在外人麵前是如何有帝王風範，關起門來也隻是個小小的年，尤其麵對的還是夜止嵐，夜景昊來回走了好幾遍後，眼睛看著擺就要把金磚出亮來了，才終於皺著眉道，「這是個肯定是個謀！」

「嗯？」夜止嵐有點興趣聽他繼續說。

「是公主啊，皇叔，是公主，長公主！」生怕夜止嵐沒聽懂，夜景昊是加深再加深語氣，「不嫁沉國要嫁壁月，不嫁皇族要嫁平民，本不正常！哪個公主會這麼選啊，這不是……自降份嗎？而且降得還不是一點兩點。」

「怎麼沒有，」夜止嵐淡淡的說，「當年……如果能選，許多公主寧願除去封號下嫁平民，也好過客死異鄉，連片埋骨之地也沒有。」

「……」夜景昊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當年的晉安長公主，按照輩分算，應該是他的姑姑，而且他母親還是晉安公主的婢……從小就知道，為什麼皇叔會更加偏自己，也知道晉安公主是皇叔心裡那不能的刺，今天也沒想那麼多，直接就說了……

有點後悔，夜景昊看了眼夜止嵐淡然的臉，走過去，小聲道：「朕不會那麼做……皇叔用命換來現在的一切，昊兒不會和父皇皇祖那樣，犧牲公主換太平，壁月的公主會像沉國那樣，永不和親。」

夜止嵐了夜景昊的頭髮，淡漠的眼神中著一欣。

他為壁月付出的，何止是生命……

有的時候，生命與其他東西比，是最輕的。

「皇叔，」夜景昊問：「蕭月到底想做什麼？」

「無論想做什麼，陛下隻要知道一件事就可以了。」

「什麼事？」

「予取予求。」

「予取予求……可提出這樣的要求，就算朕想滿足也很難啊，」夜景昊有點可憐地看夜止嵐，「皇叔你說是不是就為了故意為難朕，其實兒不想嫁？」

要不然就還是有謀，反正正常人哪會這麼弄。

「的要求確實有些刁鑽，但並不是不能滿足。」夜止嵐可沒當什麼難題。

夜景昊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問：「皇叔有人選嗎？」

就知道皇叔最有辦法！

話又說回來了，他皇叔這麼好這麼好，那個蕭月還不考慮，絕對是蕭月的損失。

他無腦吹皇叔一萬年！

夜止嵐微微一笑，薄輕啟，「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咦？」夜景昊眨眨眼，又眨眨眼。

……

夜紫出了宮就直奔蘭家去了。

月明星稀，他忽然駕臨丞相府，蘭闕卻早已是恭候大駕了。

給夜紫見了禮，蘭闕笑道：「難道殿下來相府，老夫這還有點今年陛下賜的貢茶，殿下要不要嘗嘗？」

「那就有勞了，」夜紫來者不拒，順勢把那盒點心放在桌上，「這是母妃親自包好的點心，讓本王帶給老丞相。」

蘭闕立刻道：「太妃娘娘折煞老夫了，既然是太妃賜的，老夫也就收下，多謝殿下，多謝太妃。」

「不必客氣，」夜紫笑，「老丞相乃是三朝元老，為國盡忠，很是辛苦，母妃和本王都十分尊敬老丞相，母妃一直讓本王多於老丞相親近，隻是都在朝中輔政，如果太過親近，難免遭人非議。」

這個所謂「遭人非議」暗示的是誰已經明瞭了。

蘭闕笑了一下，「王爺說的極是，老臣與王爺與雍王同為輔政大臣，為壁月鞠躬盡瘁是本職，不敢言辛苦與否，先帝將陛下給我們，我們自然是要竭盡全力的。」

三言兩句擋掉夜紫話裡的小刺，蘭闕又道：「若說起來，還是雍王殿下付出良多，當年若不是雍王殿下年出征，哪有如今的太平。」

夜紫皮笑不笑，「老丞相說的是，皇叔的功勞將來必會載史冊，流傳千古，說起來本王雖然是晚輩，也是佩服皇叔，可惜的是沉國這位公主卻眼不濟，本王原以為公主會嫁給皇叔呢。」

終於將話題扯到這個上麵，夜紫又補了一句，「沒想到啊，公主是這樣的人，陛下既然將這件事給了閣，那就等於是給了老丞相，不知老丞相是怎麼看的？」

蘭闕笑，「老臣也沒有料到公主會提出這樣要求，不過，陛下既然說給閣，那閣已經會儘力為公主挑選合適的青年才俊。」

「合適？莫非老丞相心裡有了人選？」

「那倒沒有，老臣要想一想，也要請閣的同僚一起想一想，我壁月泱泱大國，要挑一個這樣的人想必不會太難，眼下沒有合適的，也隻是暫時，老臣會儘力而為。」

「老丞相心裡沒有人選，本王心裡倒是有個。」

深知蘭闕打哈哈的本事一流，夜紫直接就亮底牌了，「您的長孫蘭清若就很合適啊。」

「哦？」蘭闕變不驚，捋了捋鬍子。

「說起來在多年前本王也曾經見過蘭公子一次，那時候蘭公子是十五歲還是十四歲？真真的年英才啊，直到現在本王也沒忘記他的風采，這些年雖然沒再見過，可蘭公子的盛名早已傳遍壁月上下，第一才子絕不是浪得虛名，如今已經是天下學子的楷模了。」

蘭闕低笑一聲，搖搖頭道：「清若那孩子是配不上公主的，什麼第一才子，都是些虛名，以才德、以家室來說，都不能與公主相配。」

這拒絕早在夜紫意料之中，夜紫不不慢的說：「蘭公子是相府的長子嫡孫，更是老丞相您的親孫子，蘭家乃是壁月的世家，要說在壁月有誰不是皇族堪比皇族，那也隻有蘭家一家了，除此之外，蘭公子的容貌氣度堪稱世間難尋，巧的是年紀也很合適，蘭公子至今未娶，這是天意啊。」

「王爺說笑了，清若何德何能娶了得沉國長公主呢，什麼容貌家室品行氣度，清若是樣樣都配不上，王爺太高看他了，老臣的孫子老臣心裡清楚，那孩子很平庸，再者說了，他是老臣的孫子，這次陛下將公主親事給老臣，蘭家當然要避嫌，如果清若娶了公主，傳出去該說老臣留有後手，蘭家世世代代輔佐壁月，從不敢言私，到了老臣這裡已經是將死之人，萬萬不能到最後晚節不保，王爺就不要為難老臣了。」

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有節，一兒病都挑不出來。

夜紫有心要再說，可蘭闕就是有辦法避開，老狐貍這個名號可不是白來的。

任夜紫再怎麼說都沒用，蘭闕就是不接。

說到道行，自然是蘭闕更高，明著裝傻，暗著退步，是把夜紫弄得無話可說。

這些年，夜紫和夜止嵐爭鋒相對，蘭闕從來不在其中攪混水，以至於夜紫都沒怎麼注意到他，現在一看，蘭闕能為三朝元老輔政大臣絕不是偶然，本事可真不小。

最後自然是無功而返。

可就在同一時間，慕容明珠坐在妝臺前，摘掉髮髻上的珠釵，忽然腦中閃過一抹靈，名字也就口而出，「……蘭清若！」

一直在想，蕭月的三不嫁還能有誰滿足的了，可就是想不起來，誰知道這會兒居然冒出了最佳人選來。

蘭清若三個字一出口，就聽見一聲輕笑，接著夜止嵐的聲音便傳出，「原來你口中也會說出其他男人的名字啊……」

「王爺。」綠萼一看夜止嵐來了，立刻施禮。

慕容明珠從鏡子裡看見夜止嵐，白了一眼，這貨不知道又從哪個老鼠跑出來的。

夜止嵐揮揮手，綠萼識相的退了出去。

慕容明珠繼續拆頭飾，沒好氣的說：「你半夜不睡覺跑到我做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