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一個換一個【2】「明珠啊，你可真是……」夜止嵐嘆氣，「我不來，你說我心裡沒你，我來了卻聽見你其他男人名字，你說我是來呢，還是不來呢。」

「我管你去不去死。」慕容明珠瞪他。

夜止嵐走過來，替拆掉髮髻後的步搖，又拿起梳子來慢條斯理給梳頭髮。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捧著一縷黑髮，白與黑對比鮮明，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和諧與。

慕容明珠擺弄著妝臺上珠釵流蘇，隨口問道：「你該不會是因為沒被公主選中，才跑來找我吧？」

「你說錯了，」夜止嵐看著順的髮，笑道：「不是沒有選中我，而是我逃過一劫，沒有被選中。」

「呸。」

慕容明珠斜睨他，「你臉皮怎麼這麼厚，人家公主就沒打算選你，別把自己說的很搶手，非你不可的樣子。」

夜止嵐笑了，「我搶不搶手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慕容明珠纔不要和他鬥，轉過頭表很認真的說，「我剛剛想到了，有個人好像符合公主的要求。」

放下那縷頭髮換了那一邊的繼續梳，夜止嵐隨意問道：「蘭清若？」

「就是他！」慕容明珠來了神，滔滔不絕道：「他是蘭闕的孫子，不是皇族卻出名門，又被人稱為天下第一才子，而且我聽說他容貌出眾，是有的人中之龍！」

「聽人說？」夜止嵐抓住了其中的關鍵，笑盈盈的問：「聽誰說的。」

聽風悠然說的——但我纔不告訴你！

「你別管我聽誰說的，反正蘭清若就是很合適，」說完，懷疑地看他，「別告訴我你沒有想到。」

今晚的宮宴皇室中人去了大半，別人沒想到就算了，蘭闕和夜止嵐心裡肯定是有數的。

夜止嵐也沒瞞，直接說：「想到是想到了，不過……這件事還需要在斟酌，畢竟是蘭老丞相的孫子，他的意見很關鍵。」

「……關鍵個鎚子。」慕容明珠小聲嘟囔了一句。

「什麼？」夜止嵐假裝沒聽見。

慕容明珠踟躕片刻，換了個話題，「你有沒有覺得，這位公主好像一開始就是有目的……說不定就是沖著蘭清若來的。」

畢竟這種條件下，能眼的太了，蘭清若就算不是唯一的一個，也是最接近條件的那個了。

夜止嵐就笑了，「就算是有目的也無所謂，隻要嫁壁月就是好事，沉國能和壁月聯姻，對壁月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之前你不是也一直在擔心嗎？萬一嫁給紫怎麼辦？我想紫也在擔心同樣的問題……現在有了蘭清若這個好人選，既不是哪皇族勢力的人脈，又遠離朝政出清貴之門，怎麼看都是皆大歡喜。」

皆大歡喜？

你問過風悠然了嗎就皆大歡喜……

慕容明珠就算沒看見風悠然，都能想到炸的程度。

講道理，自問應該是這個世上最瞭解風悠然的人了，所以就很清楚，一旦風悠然知道了會有什麼反應。

說聲炸都是輕的……

「當然，這件事也不能說就十拿九穩決定了，」夜止嵐話題一轉，輕描淡寫道：「如果蘭闕反對，或者蘭清若反對，那就隻能再考慮其他人。」

「還有其他可考慮的人？」慕容明珠問的特別主，這可關係著風悠然，都替風悠然著急。

「全天下也不止就蘭清若一個人，更不隻他一個天下第一，還可以想想，其他有沒有符合條件的人選。」

慕容明珠嘆氣，「你以為天下第一那個容易啊，阿貓阿狗也能當天下第一？你還被人天下第一呢，其實也就這麼回事，那我也可以天下第一有錢人，還有我四哥，早年不是還有人說了他什麼天下第一智嗎？都是扯淡的。」

本來也就是順著夜止嵐說了這麼一句，結果說完，慕容明珠自己先愣了，「……等等！」

四哥……

對啊！

怎麼忘了！

四哥早年替母親祈福出家做了道士，可在那之前，慕容四慕容徵以「過目不忘」的本事被做天下第一智啊。

……雖然這個天下第一的名號不那麼出彩，要知道，過目不忘也不是什麼稀奇本事，主要還是慕容四這個份加持。

但不管怎麼說，四哥確確實實是天下第一，你別管是虛的還是實的。

「怎麼了？」夜止嵐看出神的樣子。

慕容明珠無意識攥了攥銀線流蘇，輕聲說，「我四哥……也是天下第一。」

「哦，」夜止嵐一笑，「你不說我都快忘了，好像很多年前，慕容四公子有天下第一智的名號，如果這麼說的話，慕容四公子也是有資格選的，沉國可沒有皇族不與商賈聯姻的規定，出慕容家就是出富貴豪門，這樣的世也夠格了，至於其他……倒是好辦。」

慕容明珠很心。

真的很心。

現在就一個好辦法可以緩解風悠然的力，是很願意試試的，但……四哥已經燒錄出家，道士雖然不用剃了頭髮當和尚，可他確確實實是個出家人。

四哥原本就對生意沒什麼興趣，早年出家也是順應了自己的心意。

如果要他娶公主，豈不是要他還俗？

滾滾紅塵都是煩惱，四哥是難得逃了出去的，現在再要他回來……真的好嗎？

有心幫風悠然，但前提絕不是犧牲四哥！

所以……還是要想想，再想想，再好好想想啊……

夜止嵐看著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已經把滿頭青梳的潤如緞，手握髮，低頭吻了一下，角含笑。

……

夜深人靜，夜止嵐回章華軒時已經很晚了。

推開章華軒的門，迎麵就是淩冽殺氣！

隻聽「叮」的一聲，金玉向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屋子裡沒有點起蠟燭，月熹微，照不清人臉，夜止嵐與一個黑影就這麼纏鬥起來。

那殺氣也隻在開門的瞬間散發，真正打起來的時候卻一點也沒有了。

片刻後，隻聽「唔」的一聲悶哼，黑影往後退了幾步，揮手一彈，燭在室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