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嫣然見他默然不語,還以爲他自尊心損,歉然道:“同手較量,未至最後難知勝負,但嫣然並不希你和他手,不是因認爲項郎必敗無疑,而是人家不希你冒這個險。唉!匹夫之勇算得什麼呢?能決勝沙場的方是真英雄。”
這越描越黑,更使項龍知道紀嫣然在兩人間不看好自己,苦笑道:“場如戰場,李園文來不,會來武的,以達到在你面前折辱我的目的。誰都知紀才要挑個文武均是天下無雙的夫婿,李園正要證明自己是這麼的一個理想人才。”
紀嫣然笑道:“場如戰場,說得非常好。人家現在除你外,對其他人再沒有任何興趣,你當紀嫣然是三心兩意的婦嗎?”
項龍欣然道:“你當然不會三心兩意,卻是項某和董馬癡共同擁有的婦,想不都不行,紀才反對嗎?”
紀嫣然俏臉飛紅,橫他一眼,湊到他耳旁道:“那嫣然只好認命,出嫁從夫,夫君既人家一事二夫,要不浪都不行,嫣然惟有逆來順哩。”
項龍哈哈一笑,摟著躺倒榻上。紀嫣然果然解所有矜持,變他專用的婦。雲收雨歇,佳人像頭白綿羊般蜷伏在他的懷抱裡,角掛著滿足歡娛的笑意,聽著項龍溫地在耳邊說永遠不會嫌多的迷人話。項龍爲二十世紀的人,絕沒有當時代視爲奴僕的大男人習氣,深知人須要熨的至理,所以與他相的子,無不盡這時代難以得到的幸福。聽他“你是我的靈魂,你是我的生命。”諸如此類的話,紀嫣然喜得不住獻上香吻,以示激。
再一次熱吻後,紀嫣然嘆息道:“若能快點懷有項郎的骨,嫣然更完滿無缺。”
項龍登時冒出一冷汗,暗忖這真是個大問題,惟有支吾以對。
紀嫣然正沉醉在憧憬和歡樂中,沒有覺察到他異樣的神態。想起一事問道:“趙雅和你究竟是怎一回事?爲什麼李園會認爲得到可打擊你呢?”
項龍想起與趙雅恨難分,仇不辨那種糾纏不清的關係,苦笑道:“李園或者見到我不時留心和注意,以爲我對很有意思,其實卻是另一回事,我已告訴你整件事的經過。”
紀嫣然道:“妾自然明白夫郎心意,也知夫君是個念舊的人,始終對趙雅留下三分意。真不懂惜自己,落到人盡可夫的田地,不過這種人反特別吸引男人,我看李園和韓闖都對很迷。”忽然用力抓他肩頭,正容道:“你得留意趙致,我看李園和韓闖對很有野心,他們那種人若想得到一個人,會有很多卑鄙的辦法。”
項龍知道有很敏銳的觀察力,聞言暗吃一驚。若發生那種事,荊俊會不起打擊。
紀嫣然地垂頭看自己的口,咬脣道:“好不好讓項龍又或是董匡再來疼人家一次呢?”
項龍失笑道:“兩個一起上好了!看來不用教你也可名符此婦之實。”
紀嫣然大下撒起來,登時一室皆春,說不出的恩纏綿。
次晨項龍睡至太過了第二竿才勉強醒來,往旁一探,了個空,一驚下完全醒過來,發覺佳人已去。爬起牀來,看到榻旁紀嫣然以清秀灑逸的字,留下一帛香箋,大意說不忍把他吵醒,故自行離去,其中不免有幾句輕訴難忍分離之苦,希有一天能永遠相擁至天明那類香豔旖旎的纏綿話。項龍著腰骨,想起昨夜的荒唐,又喜又驚。喜的是回味無窮,驚的是自己疲累得連對方離去都不知道。昨夜在與紀嫣然廝纏前跟趙致姊妹的一番糾纏,雖沒有真個銷魂,卻不斷被挑起慾,亦是很易使人勞累的事。梳洗間,韓闖到來找他。
項龍在外廳接見,坐好後,韓闖拍案笑道:“董兄昨晚表現得真個采,說不定不靠春藥亦可一親紀才芳澤,假若事,可否分本侯一杯羹,使本侯一償素願。”
項龍差點想把無恥的鬼一拳轟斃,表面敷衍道:“侯爺說笑,紀才只是對鄙人略有趣,哪稱得上有什麼機會。”不待對方有機會說話,問道:“鄙人走後,李園有什麼反應?”
韓闖高興地道:“這小子的表才采,不住轉眼睛,看來是對你恨之骨。董兄前腳才走,趙致那標緻妞兒匆匆告辭,是不是要追蹤董兄呢?”
項龍暗責趙致,想起曾遇過幾起趙兵,要不承認都不行,擺出苦惱的樣子道:“不要以爲有什麼豔福飛到鄙人這裡來。追確是給追上,卻是痛罵我一頓,差點拔劍手,不過鄙人最厭與婦人孺子糾纏,勉強忍了。唉!不要再提。”
韓闖聽得鬆一口氣道:“想不到邯鄲會有這麼多頂尖兒的,郭秀兒亦相當不錯,便宜李園真是可惜。”
項龍暗自嘆難怪韓國積弱至此,全因朝政把持在眼前似此君這類沉迷酒的人手裡。道:“待會的論劍會,侯爺有什麼可教訓李園的佈置?”
韓闖興地道:“說來好笑,這次可說是三晉聯合起來對付無無義的楚人。原來趙穆、龍君和本侯都不約而同派出麾下的最佳好手,混在趙霸的人中好教訓李園,看這小子如何避過當場辱的厄運。”
項龍想起紀嫣然昨夜與他榻上私語時對李園劍的高度評價,暗自嘆結果可能會難如韓闖所願,烏果來報,趙雅來找他。
項龍自是大尷尬,韓闖的臉不自然起來,道:“看來趙雅對董兄頗有點意思。嘿!這婦非常人,本侯得先走一步。”
項龍當然恨不得他立即滾蛋,但卻知如此做法,韓闖定會心存芥,笑道:“侯爺請留下,好予夫人一個意外驚喜。”要烏果把趙雅請來。
韓闖哪有離去之意,不再堅持,連表面的客氣都免了,可見他如何迷趙雅。趙雅在烏果引領下,笑意盈盈的闖進來,令項龍都不著頭腦,難道經昨夜送別時自己的橫眉冷目,反使更迷上他嗎?兩人起立歡迎。趙雅見到韓闖,微一錯愕,不悅之一閃即逝,依然微笑道:“原來侯爺也到了這裡來。”
韓闖笑道:“早知夫人來此,就一道來好了,好多點相聚。”
項龍*知兩人昨晚又攪在一起,氣得想賞趙雅兩個耳,只恨除了只能在心中想想外,別無他計。趙雅想不到韓闖會當著董馬癡自曝私,既尷尬慚,又心中大恨。昨晚肯讓韓闖留下,實有點是對董匡作爲報復的下意識行爲。今早清醒過來,早後悔,現在被韓闖當項龍面前揭破,確是難堪至極,垂下螓首。
項龍勉強出點笑容道:“既是如此,鄙人不如讓夫人和侯爺再借此行館,作多點相聚的歡娛。”
韓闖見他擺明姿態,退出這場爭逐,大是激,笑道:“董兄萬勿如此,夫人今次是專誠來訪,本侯最多算個陪客。”
趙雅回覆常態,看項龍一眼道:“我沒有什麼特別事,只是路過此地,怕董先生不懂到趙氏行館的路途,故來與先生一道前去吧。”接而狠狠瞪韓闖一眼,語氣轉冷道:“侯爺若另外有事,請自便吧!趙雅有些養馬的問題向董先生請教呢。”
韓闖想不到昨夜恩若夫妻,轉眼間此反臉無,不留餘地。心中大怒,回敬道:“原來夫人白天時竟會變另一個人,既然如此,本侯只好熬到晚上才找夫人。”
不理項龍的挽留,拂袖走了。剩下兩人,氣氛更是難堪。趙雅給氣得俏面發白,坐下後喝一盅熱茶,仍說不出話來。項龍則是故意默不作聲,悠閒地品茗。
一會後趙雅忍不住道:“董先生是不是在惱趙雅的不自檢點?”
項龍慢條斯理地再呷一口茶,眼中出銳利的芒,凝視緩緩道:“夫人多心,夫人昨夜歡喜陪哪個人,只屬夫人私事,鄙人何來過問的資格,更不用說惱怪夫人。”
趙雅一對好看的秀眉蹙起來,苦惱地道:“都是你不好,人家昨晚一心想陪你,卻給你那樣無對待,人家心中悽苦,便……”
項龍無名火起,道:“夫人的話真奇怪,晝間與李園鬼混,竟一心相陪嗎?董某雖非自鳴清高的人,亦不會犯賤得去淌這淌渾水。”
這幾句話含有對趙雅極大的侮辱,可是不但沒有發怒,還秀目微紅,道:“趙雅知錯,假若董先生不嫌人家,趙雅以後會謹守婦道,先生能會趙雅的心意嗎?”
項龍想不到如此低聲下氣,屈膝投降,心中掠過快意,冷笑道:“夫人言重,鄙人何來嫌棄夫人的資格,縱有此資格,亦不會相信徒說空言呢。”霍地立起,淡淡道:“夫人明知李園是要借夫人來打擊董某,仍忍不住對他投懷送抱,誰敢擔保這種事不會再發生。董某若歡喜一個人,絕不會朝李暮韓,三心兩意,夫人請回吧!董某還有很多事等著辦。”
趙雅被他冷嘲熱諷,句句椎心,終於忍無可忍,憤然起立,怒道:“董匡你好!侮辱得趙雅夠了吧!天下間只有你一個男人嗎?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好下場。”轉憤然離去,沒有再回過頭來。
項龍大痛快,不過亦暗責自己爲作祟,在現今的況下,開罪這在邯鄲極有影響力的人,確是無利有害,不過這時亦顧不得那麼多。找滕翼說了一會話後,往趙氏行館去了。
趙氏行館位於邯鄲城東,佔地甚廣,除由幾個院落組的土建築羣外,還有練武場、騎場,專爲訓練武士而設,經篩選後由行館按才能高下推薦給趙國軍方,所以趙霸無疑是趙國的總教練,有著崇高的地位和實權。論劍會在主宅前的大教場舉行,項龍抵達時,有行館的武士分作三對以木劍和包紮鋒尖的長矛在練習,一邊立有二百多名武士,另一邊是個大看臺,上面設有坐席。龍君、趙穆、樂乘、郭開、韓闖、郭縱、郭秀兒等早來了,卻仍未見被他氣走的趙雅,李園和紀嫣然亦未到。另外還有幾名軍方將領和數十名似是家將的武士,分作幾組閒聊,誰都沒有留心場上的表演。
趙霸正與趙穆和郭縱說話,見到項龍,欣然迎來道:“有董先生在的場合,從不會出現冷場,來!讓我給先生引見本館的四位教席。”領著項龍往正與趙致站在看臺上的四名武士走去。
趙致見到項龍,小不屑地嘟起來,故意走開去找郭秀兒說話,兒家的氣惱態,看得項龍心生歉意。四位行館的教席見到項龍,出注意神,全神打量他。
趙霸和四人笑道:“這位是我多次向你們提起的董匡先生。”
四人連忙施禮。項龍客氣兩句,趙霸介紹其中材最高大魁梧,只比項龍矮上寸許的漢子道:“戴奉是我們行館的第一好手,劍法在趙境大大有名,今天將由他來試那大言不慚的小子,看他如何厲害。”戴奉型彪悍,虎背熊腰,年紀在三十左右,神態亦以他最是沉穩,其它三人有些許張,遠及不上他的冷靜。項龍見他劍掛右腰,左手亦比右手來得有力壯,顯是慣於以左手應敵。對右手使劍的人來說,左手劍最是難防,反過來左手使劍者卻習慣和右手用劍者對陣。只是這點,左手劍便占上便宜。另外三人分別是黃巖、亨和陸志榮,對項龍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