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凝霜忍不住哭了起來,就算再厭惡這樣的爹孃,也不能表現出來,“你們苦了……”
“霜兒啊……如文啊……”牛桂花忍不住也哭了起來,還好冇白疼這個閨啊,“多虧了你們來救我們啊……”這個婿當初也冇看錯。
“啪。”忽然,上麵的驚堂木響了一聲,將下麵的人嚇了一跳,盧誌一臉的威嚴,“公堂之上,何以喧嘩?”
兩邊的衙役立馬異口同聲的開喊:“威……武……”
牛桂花母嚇得急忙閉,那牛桂花剛纔要哭的時候用力太猛了,此時忽然被嚇的憋住不哭,一下子就噎住了,跪在那裡就不斷的打嗝,從後麵看上去一一的,相當稽。
喊聲停止,眾人這才急忙跪倒行禮,李如文因為是秀才份,不需要下跪,他算是唯一進去的一個外人。
那盧誌哪裡敢讓陸凝煙久跪啊,這姑孃的份要是已公佈出去,寧王準妃,一旦親,那就是超一品的誥命,彆說自己一個七品芝麻了,就是朝中的大部分員見了都要行禮的,急忙免了禮,讓姐弟三人一邊等候。
這邊凝霜卻冇那麼好的運氣,就跟爹孃並排跪在一起。
“陸忠民,陸牛氏,你們可知罪?”盧誌看了一眼陸凝煙,這纔不不慢的開口。
“草民知罪。”陸忠民和牛桂花哪裡敢再反駁一句啊?急忙低頭認罪。
“你們按罪當誅啊。”盧誌點點頭,“不過,因為那些匪類依然伏誅,而苦主又念及骨親,打算不予追究,你們可有話講?”
“冇有,謝大老爺不殺之恩……”陸忠民一直吊著的心就放下了,一般朝廷要決死刑犯都是在秋後,如今馬上就到了,要是再不能出去,恐怕……他一點也不想死的,此時聽說不殺他了,當然高興。
“陸家姐弟,你們確定不追究了嗎?”盧誌看向凝煙。
陸忠民和牛桂花也急忙看向他們,徒然又張了起來。
“回大人。”凝煙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雖然陸忠民夫婦不仁,但是畢竟他是我爹生前最疼的弟弟,我們不能不義,所以這次我們不追究了,但是不代表這個事就冇有了,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我們已經分家,那麼以後就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如果有一天,他們再對我們姐弟起齷齪心思,希大人能一併罰,到時候陸凝煙願意大義滅親……”說著向上叩頭,“請大人明鑒。”
盧誌手自己的小鬍子:“陸忠民,陸牛氏,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陸忠民急忙叩頭,“小民以前被豬油蒙了心智,以後絕對不會再犯……”
凝煙纔不管陸忠民和牛桂花是不是真心悔改,在文書上簽了字之後就退出了大堂,接下來,要做的事很多,冇空搭理那些個無聊的人。
縣城的確是比鎮子上要繁華的多,店鋪更多人流更大,東西更貴一點,如果將饕餮樓或者是將火鍋店開在這裡,相信一定會更賺錢的。
這是凝煙在轉了一圈之後的。
雖然是第一次來縣城,但是因為有楊文彥這個捕頭帶路,所以,倒是一點也不耽誤時間,一行人找了一家酒樓用了午飯,然後就去了車馬市場,無論一會能不能買到下人,馬車是一定要買的。
“二姐,咱們真的要買馬車啊?”狗蛋興急了,他有時候想想就覺得這日子過的跟做夢似的。
“怎麼了?二姐騙過你嗎?”凝煙他的小臉,經過了幾個月的調理,小傢夥的小臉現在是裡紅,個頭差不多竄了一頭了,再看看凝香,同樣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呢。
看著這樣的家人,凝煙心裡高興。
“冇有,就是覺得跟做夢似的。”狗蛋嗬嗬的笑著,一把抱住了凝煙的胳膊,“二姐,我就怕哪天醒過來,就又……”就又回到了柴棚子裡,又要被二叔給送人……
“那我掐你一下好了……”單文瀚卻忽然很不和諧的冒出了一句,然後就真的在狗蛋的屁上掐了一下。
“哎吆。”狗蛋忍不住驚了一聲,“單文瀚,你乾嘛掐我屁?”
“你不是說做夢嗎?”單文瀚撇撇,“看看,疼了就不是做夢……”
“也是啊。”狗蛋琢磨一下,然後屁,也是啊,不過……“那你也不能掐我屁啊?”
“好的,記住了,下次掐臉……”
眾人:……
小皓月還有些不太懂,但是窩在凝香懷裡卻忍不住也大了起來:“屁,屁……”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馬車很快就到了車馬市場,凝煙怕裡麪人多傷了孩子,就讓凝香帶著幾個小的在外麵等著,和東辰跟著楊文彥進去。
楊文彥果然在這裡很,從走進去就開始有人打招呼,看樣子人品什麼的似乎還不錯,起碼這裡賣東西的人看上去不是怕他,而是……帶著尊敬的意思。
楊文彥也是一路招呼著過去,終於在一個乾瘦的男子跟前站住了:“瘦猴,忙著呢?”
“哎吆,楊大哥,你來了?”瘦猴一看楊文彥,急忙笑了起來,“想要點什麼啊?”
“想買架馬車,你看看……有合適的冇?”楊文彥拍拍瘦猴的肩膀。
“楊大哥啊,是你自己用?”瘦猴的眼珠子轉。
“你小子……”楊文彥抬就踹了他一腳,“我親自過來的,就算不是我用也跟我用是一個樣的……你小子要是敢耍心眼……”
“哪能啊?”瘦猴頓時笑了,“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跟誰也不敢跟你耍心眼啊?”
凝煙忍不住笑了,這個人可真是個社會油子,能屈能的,要是的火鍋店能有這樣一個掌櫃的或者店小二,那肯定能招徠不的顧客。
“行了,彆墨跡了,趕的,我們還趕時間呢……”楊文彥瞪了他一眼。
“那不知道是要分開單買還是買一下子買整套的?是要有棚子的還是冇棚子的?”瘦猴看著楊文彥。
楊文彥就扭頭看凝煙。
“要帶棚子的,最好是整架一起買,當然,如果冇有,那麼分開也冇問題,關鍵是馬匹要好點的……”凝煙知道這裡馬匹是很貴的,但是如果不懂行,就算再貴也不一定能賣到好馬匹,至於那車架子,差不多就行,實在不好,還可以找木匠重新做。
“那不知道姑娘要花多銀子啊?”瘦猴也明白是眼前這個漂亮小姐要買車子了,隨即就看向了凝煙,“我這裡雖然冇有合適的,但是趕巧兒,三天前,壩子鎮的一個富戶有一架馬車要賣,那馬匹和車子都是新的,但是要價太高,至今有人詢價卻冇有人講價……”
“他開價多啊?”楊文彥詢問。
“這個數。”瘦猴出了三手指。
“三百兩?”楊文彥忍不住倒吸一口氣,的確不便宜啊。
凝煙知道馬匹貴,但是冇想到竟然要好幾百兩,不過,既然他敢要,那就說明東西應該不錯:“能看看嗎?”
“能啊。”瘦猴一聽有喜,頓時笑了,“韓家人就在那邊呢……”說著帶著他們就往前走去。
那韓家過來賣馬車的是個下人,看見瘦猴就急忙迎了過去:“猴爺,有事?”
“老韓頭,你這都守了三天了,還冇賣出去?”瘦猴掐著腰看著老韓頭。
“冇有啊。”老漢頭愁得,“猴爺,你認識人多,幫忙給掃聽一下買主啊……”
“一直幫著呢,但是你家要價太高,三百兩啊,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出來的……”瘦猴搖搖頭,“大戶人家都有馬車,小戶人家買個牛車還能耕地……”
此時,楊文彥已經將那馬匹給檢查了一遍,衝著凝煙點點頭,而東辰同樣也點點頭,意思這馬還真不錯,至於那車子,凝煙過了,純榆木的車架子,夠結實,而且裡麵的設計也不錯,空間大,座位底下還有暗閣,裡麵可以放服吃食之類的,甚至還發現那車軸上還有了簡單的減震設計,裡麵的簾子墊子看上去也很新,總之,這個馬車真的合心意的。
“我家主人也知道這個,所以也說了,隻要差不多就賣了……”老韓頭歎口氣,“總之隻要能賣出去就好了……”
“那總得有個低價吧?”凝煙轉過來看著老韓頭。
“兩……”老韓頭巍巍的出了兩個手指,“兩百兩行嗎?”三天就減了一百兩啊。
這個價格也不低,不過,如果馬是好的,那車子也是好的,那麼這個價格也是值了的。
楊文彥看了凝煙一眼。
“你們覺得呢?”凝煙看了兩個人一眼。
“如果論起這個馬車,那麼這個價格還是不貴的……”楊文彥開口,“隻是……”隻是兩百兩卻不是誰都能拿得出來的。
“那好吧,我要了。”凝煙點點頭,既然合適,而也能拿出這筆錢,何必再猶豫呢?
“那……太好了……”老韓頭高興的笑了起來。
付了錢,在府備了案,凝煙的心就踏實了,並且還給了瘦猴二兩銀子的好費,讓那小子高興的直道謝。
東辰會趕車,狗蛋就吵著要去自己家的馬車上坐,最後,招財隻得趕著個空的車子跟在東辰的後麵。
奴市場其實在離著衙不遠的一條衚衕裡,這裡有衙役看守的。
有楊文彥帶著,都免了很多手續和盤問,直接就被帶了進去。
“楊哥,盧大人代了,陸姑娘想要買什麼樣的,都給低價就行……”領頭的是個馬誌的衙役,邊走邊給介紹,“現在這裡剛進了一批奴,不過人數不多,有從南邊分派過來了也有幾個是京城過來的……一共十六個……”
凝煙看見在這個奴場裡,都是一個個的小房子,但是裡麵有床鋪,但是門卻是那種柵欄的鐵門,可以讓站在中間的人一目瞭然。
“怎麼都是男的?”凝煙看了一眼馬誌。
“這邊是男場。”馬誌笑笑,“場在那邊……”
凝煙點點頭,然後慢慢的沿著那個柵欄門轉了一圈,說實話,作為一個從平等社會過來的人,看著當商品一樣的被出售的人,心裡真的有些心酸,但是卻不得不接這樣的一個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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