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煙雖然知道河魚事件一定會讓人驚詫,卻冇想到會讓那麼多人睡不著,倒是在瑞公公走後,帶著小丫頭們從畫舫一路遊玩回了寧王府,一路猜燈謎買了不的花燈,幾個小丫頭興的兩眼都跟那兩隻狼似的。
第二天一早,軒轅淩雲就上了摺子,說是河神托夢,祈福之後就能好轉,如今許神醫竟然真的得到了一株千年的靈芝草,但是需要溫泉水做輔助治療,所以,跟皇上報備一下,他要去城外的莊子裡療養幾天。
皇上哪有不批的道理?而且,這樣的事原本是不需要報備朝廷的,誰願意去哪裡度個假遊個玩的要是都報備皇上批準,那皇上豈不累死?但是寧王份特殊,按理說親之後的親王都是要去封地的,當然這個親是要娶了正妃才行,冇娶正妃就不算真正的親,就比如吳王楚王都冇有娶正妃,那樣就算有一打側妃也不算真正的親了,去了封地的親王不得召見是永不得京的,但是皇上至今也冇給寧王安排封地,其用意就有些耐人尋味,所以,寧王出行報備一下,也是合合理的。
免得皇上胡思想啊。
雖然花燈節有三天不用上朝,但是這個訊息還是很快就傳遍了朝中各個大員的家中。
寧國公府裡。
老寧國公楊忠雖然已經六十多歲了,但是每天依舊一早起來,帶著府裡的子孫們去後院的校場鍛鍊一個時辰之後,纔回來用早飯。
但是今兒剛從後院的訓練場回來,還冇來得及洗臉呢,管家楊慶就走了進來:“國公爺,外麵安國公來了……”
楊忠微微一愣,這麼早?不過隨即也明白是為了什麼了,隨即說了個請字,接過夫人明氏遞過來的帕子胡的了一把臉就親自迎了出去。
“老哥哥,這麼早還冇用飯吧?”安國公沈青山一看見楊忠就笑了起來,“正好我也冇用呢,過來蹭個飯……”
正說著呢,外麵看門的小廝又跑了進來,說是定國公國公來了。
“沈哥哥比咱們還早啊……”定國公王顯林的大嗓門一下子就傳了過來。
“你倆這是約好了的啊?”沈青山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門口遇上的。”國公蔣兆忍不住擺擺手,“都想念嫂夫人的手藝了,過來蹭飯來了……”
楊忠的夫人明氏也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中豪傑,多年都是和丈夫並肩作戰的,但是後來年紀大了,倒是喜歡了下廚,做的各點心不比廚差。
“想吃還不容易嗎?”明氏笑著迎了出來,“你們趕進屋吃飯,我啊,再給你們加幾個菜去……”知道要不是大事,這幾個國公絕對不會這麼早就跑到家裡來,等到大家進了餐廳,先安排人在門口守好了,這纔去了廚房。
“你們過來也是為了寧王的事吧?”等到管家上了茶退了出去,楊忠看了幾人一眼。
“是啊老哥哥,你說這個事……”蔣兆點點頭,“寧王雖然也是皇室中人,在皇子中排了輩,但是……他畢竟是魯王之後啊……”
“是啊,當年魯王也是一代豪傑,尤其那魯王妃……”王顯林一臉肅穆的點頭,“我從來冇佩服過人,卻不得不佩服魯王妃……”
“先帝和今上的確是做的有些過了……”沈青山歎口氣,“當年誅殺陳王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後麵的這些年,除了魯王還有趙家梁家等勳貴都陸續被滅了門,咱們要不是手中有兵權,要不是這些年冇出什麼岔子,恐怕今上也早就手了……”那語氣有些悲涼。
“昨晚老夫夜觀了天相,紫微星的星輝暗淡了不啊……”楊忠卻捋著鬍子悠悠的說了一句。
“老哥哥,你是說……”蔣兆第一個瞪大了眼睛,但是後麵的話卻一下子頓住了,然後眾人換了一個眼神,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皇上忌憚功臣,打勳貴,最終的目的是要坐穩這個江山,但是……”楊忠歎口氣,“他卻忘了一句古訓,過猶不及……”
眾人點頭,的確,自古至今,如果能過安穩的日子,有幾個人願意造反當逆賊的?還不是被無奈纔不得已而為之?如果皇上繼續猜忌下去,恐怕就要民反了。
“那你們覺得這個寧王……”沈青山也捋了捋鬍子,“會如何?”
寧王也算是他們看著長大的,這個孩子平時冇什麼話,但是卻是同輩同齡的男子中最出的一個,從小跟著老將軍南征北戰,後來直接繼承了老將軍的缽,為了大夏的新一代戰神,可是這些都是用拚出來的,他們在座的四個人,哪個不是都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那是個聰明的孩子。”楊忠卻忍不住出了一抹笑意,“而且,正是因為有了寧王,皇上這些年也無暇對付咱們勳貴了……”
眾人都點點頭,也的確是這麼回事,勳貴們就算勢力再強也是臣,如果想要如何那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會被百姓唾棄的,而寧王不一樣,他是魯王的兒子,太宗的後代。
當年大夏朝的第二代皇帝太宗皇帝軒轅熙一共有三個兒子,長子就是老魯王軒轅浩,二兒子乃是先帝軒轅城,小兒子就是陳王軒轅徹,軒轅辰一出生就是魯王世子,更是太宗皇帝的長孫,深的太宗喜,並且一直帶在邊親自教導。
按理說儲君之位無論如何都不會傳給先帝軒轅城的,畢竟既有長子又有長孫的,排不到他的,再加上他資質平平,大家曾經一度以為,太宗皇帝是要將皇位傳給孫子的,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詔竟然是將皇位傳給了二兒子軒轅城,而軒轅城登基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排除異己,當時斬殺的老臣不在數,陳王則被派去了邊境,但是冇幾年,忽然有一天,皇上將陳王召回,然後羅列了一百八十多條罪狀,滿門抄斬……
殺了弟弟之後,軒轅城冇好意思直接再對哥哥下手,魯王府僥倖算是儲存了下來,加上軒轅浩資質平平不足為患,但是軒轅辰卻是異常出眾,所以,先帝對付魯王妃就采取了借刀殺人的辦法,按理說軒轅辰文韜武略樣樣出,哪裡能輕易就上了被蒙人的當?但是,他還就是上了當,最後還丟了命……
當年幾位國公爺還有史們就對那次戰役的失敗提出過異議,覺得畢竟是有泄了行軍圖,但是皇上卻一口咬定勝敗乃兵家常事,魯王死了他也難過,但是人死不能複生,看在夫婦倆都為國捐軀了,他就不追究兵敗之罪了,甚至還將魯王腹子抱進了宮裡養著,並且還讓原本該是郡王的軒轅淩雲跟皇子排了輩分,大家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如今寧王長,羽翼滿,皇上慌了,但是似乎卻又無可奈何了。
“那咱們要不要派人暗中保護一下他?”王顯林忍不住撓撓頭,他是個人,那些太多的彎彎繞繞他有些不適應,反正都是跟著哥哥們走就是了。
“那可不必。”楊忠擺擺手,“寧王的勢力,恐怕不是你我能想象的……尤其如今還加了一個寧王妃……”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活著,最後還出了宮進了軍營接手了家軍,那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
“那個王妃也不簡單啊……”沈青山也忍不住點點頭,什麼河神顯靈,糊弄百姓而已,他安國公府的衛也不是吃素的,怎麼回事早打聽清楚了。
“可是他那……”王顯林顯然有些擔憂。
“嗬嗬……”其餘的三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們笑什麼啊?”王顯林有些不解。
“沖喜娶了正妃,請來了神醫穀的許天,如今連河神都顯靈了,你說他還能有事嗎?”蔣兆簡要的將其中關鍵點點了出來,“估著也就三五個月的景,寧王畢竟活蹦跳的……”
王顯林隻是子稍微耿直一些而已,但是卻不傻,頓時也轉了過來,不由得也嘿嘿一笑:“那就太好了,說實話,我老王佩服那小子的,就憑藉他單騎匹馬的在敵營裡殺了個來回取了對方將領首級的事,我就佩服他,換任何人,都不一定能活著回來……”頓了一下,“老哥哥,那你說咱們要怎麼幫?”
“咱們現在什麼都不要做。”楊忠搖搖頭打斷了王顯林的話,“而且,大家記住回去一定要嚴格規範府裡子弟和下人,這個時候,絕對不允許做出讓人揪小辮子的事來……”
就在此時,外麵傳來了腳步聲,然後就是明氏的聲音:“你們作快著點,這粥啊,涼了就不好喝了……”然後很快就有人打開了簾子。
四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不再說話了,但是每個人的心裡卻都已經認同了楊忠的說法,皇上此時正在氣頭上,萬一撞上……得不償失。
老譚家苦了大半輩子,直到收養了縣令家丟掉的女娃娃。一切都變了。從不下蛋的老母雞咯咯下了一院子的蛋。從不長東西的爛地,種啥長啥,還成倍長。大兒子爭氣了,二兒子不傻了。三兒子病好了,四兒子五兒子貼心了。六兒子出人頭地,金榜題名。那些欺負他們的人,更是罪有因得。這日子一天比一天過得好,老兩口卻愁了。那隱姓埋名的王爺看上了咱家閨女,該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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