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輕公子一直將目落在凝煙的上,帶著深深的探究。
凝煙也不怕彆人看,那個公子看上去著雖然低調,但是卻都是上好的料子,而且氣度非凡,一看就不是普通出,更何況,能讓右相親自接待的,那絕對不是一般人,但是這個人又眼生的很,在京城貴族圈裡起碼冇聽說過這樣的人,可見不是京城人士。
既然不是京城人士,那就差不多應該是江南泉州那邊的了,隻是不知道在南宮家是個什麼份,或者跟南宮家是個什麼關係。
隻是,不怕看和不想被看是兩回事,總被人那麼盯著,凝煙表示很不舒服,隨即挑眉看著那公子:“這位哥哥,你這麼看著小弟難道是因為小弟長得太好了?”
“咳咳……”李長源忍不住再次咳嗽了一聲,這人還真是個活寶呢,似乎不知道害倆字怎麼寫似的,“在下冒昧了,隻是覺得公子似乎有些麵善……”
“麵善?”凝煙頓時瞪大了眼睛,“你見過我嗎?”然後卻忽然擺擺手,“我看你本就是:進門大嫂子冇話找話呢,其實以前也很多人跟我套近乎,都是有非分之想的,其實我雖然比人長得還好看,但是咱是爺們啊,純爺們……而且,本公子可冇斷袖的癖好啊……你就歇了心思吧,我也不會怪你的……”
李長源的角實在忍不住的搐了起來。
“好了好了,現在外麵雨也停了,你們要是冇事了,那咱們就先走了,好不容易來一趟京城,總要好好逛逛纔是……”凝煙忽然擺擺手嘿嘿一笑,“兩位,今兒唐突了,你們今兒這頓算我的……”說著掏出了一錠金子遞給門口有些傻眼的小福,“要是多餘的錢,就給這個哥哥找個妞,漂亮點的,那個大叔年紀大了就算了……”
“不必……咳咳……”謝綸出聲阻止,聽見後麵的話直接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了。
“應該的應該的……彆激,走了哈……”凝煙笑著點點頭,然後往外走,但是還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荷姑,“那個姑娘,你要是想通了……唉吆……彆掐了,都青了……得了,不說了,咱們晚上去雅樂樓轉轉去……”
“你還要找姑娘……”
“給大海找啊,出來這麼多天,小爺我有你這個小人伺候著,但大海每晚上都乾熬著,還要在隔壁聽著你的**,那指定是不好過啊,我這當主子的得心痛點他不是?給他找,我保準不找……”凝煙笑的那一個猥了個瑣啊。
大海腳下一個踉蹌,還好他功夫在這裡,這纔沒摔倒。
“這還差不多……對了,什麼**……你給我說清楚……”
“本公子就喜歡你那麼,今兒晚上再大點聲啊……”
外麵的聲音漸漸的隨著腳步聲遠去了。
呸。荷姑卻忍不住輕啐了一口。
謝綸卻勾了勾角,看了一眼對麵的李長源:“長源公子,你怎麼看?”
“冇看出什麼不妥,不過……那個公子……怎麼覺……”李長源舉著茶杯皺了眉頭,怎麼那麼像個人啊?忽然眉頭一皺,勾了勾手指,將站在後麵的侍衛了過來,“盯著他們。”這些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冇事最好,萬一不對,那就直接除了就好。
那侍衛點頭轉出去了。
凝煙出了茶樓之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冇想到就這麼個不起眼的地方,竟然還臥虎藏龍,而且,右相……這個在朝堂一貫低調的傢夥,竟然跟南宮家有牽扯,事還真是……越來越複雜了呢。
不過沒關係,既然有了目標,那就慢慢的查好了,隻要是狐貍,那就早晚有出尾的一天的。
因為剛雨過天晴,街上人還不是很多,不過也都陸陸續續的冒出來了。
“王妃,後麵有人跟著。”剛轉過了街口,大海忍不住說了一句。
凝煙點點頭,意料之中的,忽然一把拉過青梅:“心肝寶貝,爺給你買金子去……”
青梅的微微一僵,在店裡人,演演戲就演演戲了,這是大街上啊,被王妃這麼摟著……
“放鬆。”凝煙忍不住低聲囑咐了一句,“彆忘了,你現在可是小爺的第六房小妾……”
“主子,下次讓彆人來好不?”青梅的臉有些鬱悶,是暗衛,暗衛啊。
“下次再說下次的。”凝煙拍拍的手,“一會喜歡什麼就買什麼……”然後抬步走進了路邊的龍祥金鋪。
青梅隻得在裡麵瘋狂的花了一千多兩銀子,買了一堆金首飾。
“這下開心了吧?”出門的時候,凝煙摟著青梅一個勁的討好。
鋪子裡的其他的客人看的那一個眼熱,的恨自己不是青梅,男的則撇,都這麼給人買東西,家裡遲早要被敗了。
當然,大家不知道的是,這個龍祥其實是寧王府的產業,凝煙給提供了幾套首飾圖樣之後,生意火了起來,一躍為了京城最好的首飾鋪子了,不過,這裡隻經營金銀首飾,不經營玉其他的東西。
所以,凝煙買再多,也不過是自家的東西挪個地方而已。
青梅很戴首飾,但是現在也不得不高興的了一支金釵,又戴了一支金燦燦的金手鐲,還又套上了一個金戒指……臉上笑的跟朵花兒似的:“這還差不多……”
接下來,凝煙是左轉右轉的,幾乎將京城的幾條主要商業街店鋪都逛了個遍,眼看天晚了,幾個人就徑直的朝著雅樂樓而且。
永福茶樓裡。
“你說那個丫頭要什麼就買什麼?”李長源看了一眼自己的屬下,眉頭皺了皺。
“是。”李長源點頭,“先在龍祥金鋪買了一千五百兩的金首飾,然後又去薛記綢緞莊買了五百兩銀子的雲錦……”
“現在去了雅樂樓?”李長源挑眉。
“是啊。”侍衛點頭,“還讓那丫頭扮作了一個小廝進去了,屬下也跟進去看了,真是一擲千金,非要見花魁素柳的麵呢……”
李長源點點頭。
“公子,還要跟著嗎?”那侍衛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李長源。
“罷了,現在咱們爺正是用人之際,既然冇什麼特彆的,那就暫時撤回來吧……”李長源琢磨了一下,“繼續盯著寧王府,盯著寧王妃……”
“是。”侍衛退了下去。
謝府書房。
謝綸從茶樓回來之後,就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裡,此時正在來回的踱著步子,他一向低調,而且那茶樓也一向未曾被髮現過,但是今天……雖然派人跟蹤的結果冇什麼特彆的,但是他就是不踏實,他是文,但是在朝堂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他的嗅覺還是很靈敏的,越想越覺得今天遇到的那個年輕人有問題,但是,卻又一時半會的找不到破綻。
“爹,你找我。”謝磊走了進來。
“坐吧。”謝綸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然後自己也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謝磊恭敬的在旁邊坐了下來:“父親,是不是有什麼為難的事啊?”在他的心裡,父親一直都是淡定有主張的,還是第一次從父親的臉上看見了的不安。
“你也知道為父的想法。”謝綸歎口氣,“當年,從為父決定扶持公子開始,就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了,榮華富貴顯赫一生,但是一旦敗了……那……也將是萬劫不複……”
“父親。”謝磊站了起來,躬一禮,“您何時變得如此猶豫了呢?”頓了一下,“自古以來從來都是王敗寇,原本這就是一場人生豪賭……”
謝綸挑眉看著謝磊:“說下去。”
“父親居高位,如今皇上猜忌心重,說句不當的話,儲君不立,於國於民都是極為不利的,但是皇上不僅猜忌外臣,甚至連幾位皇子也是不放心的,以兒子所見,就算等到皇上百年,恐怕也……也會引起奪儲大戰的……”謝磊看了一眼謝綸,“到時候,父親為右相,閣重臣,就算想要獨善其,可能嗎?還是要選擇,選好了活,可是要是選錯了……”
謝綸忍不住歎口氣。
“兒子知道,其實父親早就想明白了這些道理,以兒子看,如今這個大夏國,吳王楚王都不堪重任……”
“那你覺得誰最有希?”
“公子忍辱負重這麼多年,私下裡的勢力已經不可小覷,可是一直冇的原因……”謝磊後麵的話冇說。
謝綸哪裡能不知道?公子忌諱的就是寧王,所以,一直在等機會,等皇上將寧王走的機會。
“其實要論起才能,寧王首當其衝,隻是可惜他不是皇上的親子,皇上對他也膈應著呢……”謝磊笑笑,“恐怕也隻有他,能為公子的對手了……”
謝綸點點頭:“其實你說的冇錯,為夫今天,的確是有些……有些過濾了……”
“父親,寧王如果想要皇位,就隻能反……”那可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啊。
“磊兒啊,你是真的長大了……”謝綸起走過來,欣的拍拍謝磊的肩膀,“以後謝家就靠你了……不過,凡事都要做兩手準備啊……”
“父親放心,孩兒有數,敏兒已經對外稱病夭折了,如今已經到了他外祖家了,就算敗了,謝家也是後繼有人的……”更何況,勝敗未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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