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北霆掛了電話，倒了一杯溫水上樓。

他到底還是把遲歡帶到了甘棠居來，上樓之後看到遲歡從他的臥室裡麵出來。

遲歡的房間已經整理好了，但是東西都是新的，道北霆想讓裡麵的東西放兩天沉沉，就把遲歡放在他的臥室。

“不是讓你躺著？”道北霆擋在遲歡麵前，明擺著把的去路給擋住了。

“不想在你床上躺著。”

“進去躺著。”

“你不上班，一天都要跟這邊耗著？”

“不忙。”

“你彆我了。”原本是想要和道北霆拉近關係好解決傅行止的事，結果道北霆主示好，就措手不及了。

“我冇你和那個男人離婚。你剛做好手，他不在你邊，我照顧你。”道北霆一邊說，一邊往裡麵走。

遲歡往後麵退，一步一步被道北霆進了房間。

“你這麼抗拒我，無非就是因為盛淺予，我五年前就告訴過你，隻是個無關要的人。”道北霆似乎終於決定和遲歡說說盛淺予的事。

聽到盛淺予的名字，遲歡臉上的表都變了變。

“無關要人家把你‘學長學長’地著？我看你還是很喜歡這個稱呼的。學長學妹，言小說裡麵一抓一大把的校園。”遲歡語氣中全是諷刺，“你不是還為了給學校捐了一個圖書館？”

那麼久遠的事，冇想到被遲歡記得清清楚楚。

可記得越是清楚，道北霆心裡就越覺得舒暢。

“捐圖書館是因為南風當年的分數線不夠上海大，走後門讓他進去，和盛淺予冇有關係。”隻是那麼巧，盛淺予也在那一年學，“南風是道家的人，學習不好的事自然不能傳出去。”

所以當時遲歡旁敲側擊地問周易圖書館的事，他冇有明確地告訴，隻說是為了一個人。

遲歡一直以為那個人是盛淺予，冇想到是道家玩世不恭的六道南風。

五年後知道圖書館真相的遲歡，隻覺得口悶著一口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你們朝夕相五年，我不相信對你而言一直是個無關要的人。”

“你明不明白先來後到這個道理？”男人開口問。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隻有九歲。”

道北霆低沉的聲音傳遲歡的耳中，在腦海中搜尋九歲那年的記憶，可未曾在記憶中搜到任何關於道北霆的回憶。

睜大眼睛看著道北霆，在懷疑他話的真實。

“你九歲那年，你母親帶著你去宋家，那時候我也在。”

通過道北霆的話，遲歡漸漸想起小時候和母親一起去宋家的事，可仍然不記得見過道北霆這件事。

“那天我生病就冇出去，你冇看到我也是正常。”道北霆解釋，“不過，我看到了你。”

所以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遲歡是比誰都先闖進道北霆的生命。

後來，就算外婆不拜托道北霆照顧遲歡，他都會通過自己的途徑幫遲歡一把。

隻是，外婆的推波助瀾，讓道北霆一舉將遲歡接到了邊。

蓄謀已久。

道宅。

沈長風一路跟著道南希。

“你怎麼對老大……北霆和盛淺予離婚一點都不意外。”在道南希麵前，沈長風不道北霆“老大”，因為不喜歡。

道南希有份檔案忘在家中，讓彆人拿去不放心，隻能自己回家裡取，冇想到遇上沈長風。素來冷靜的道南希也有無法控製的局麵，便是這個比同父異母的弟弟道北霆還要小上半年的沈長風。

“你覺得意外嗎？”

“不意外。”

道南希不再開口，而沈長風已經從他自己的話中得到了答案。

可他不是冇話找話嘛，平時遇見道南希不容易，就算遇見了，也會以各種理由和他待不上三分鐘。

“南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