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眼藍大盛，宛如兩顆藍鑽，熠熠閃。

李澄空然大怒，微瞇眼睛，將大紫神功加速逆轉，上紫閃爍，若若現。

他上好像披著熊熊的紫焰。

黃袍青年的天眼被擋在紫焰前，無法窺得一步。

天眼運轉需得耗費極大力量，他卻渾然不顧，在李妙真跟前不能丟了這臉麵。

雙眼藍越來越盛。

李澄空上紫焰越來越盛。

李妙真暗自搖頭，嗔道：「黃師兄，鬧夠了沒有！」

「有古怪。」黃袍青年道。

「你們鬧吧，我走啦。」李妙真扭便要走。

「師妹！」黃袍青年忙收了天眼，笑道：「別生氣，我隻想看看這位兄臺的虛實而已，他是你朋友？」

他收了天眼，目依舊銳利，隻是沒有了幽幽藍，像正常人了。

李澄空笑道：「我與李道長素昧平生，頭一次見，算不得朋友吧。」

他看向李妙真。

李妙真白他一眼哼道：「你這是膽子小？」

李澄空暗不妙，忙輕咳一聲道：「不知這位道長尊姓大名，在下知機監四品李道淵。」

他覺得李妙真要利用自己，拿自己當擋箭牌，自己當然不能當這個擋箭牌，百害無一利。

所以直接摘清自己，一個太監的份足矣。

「知機監？」黃袍青年臉一下緩和，嗬嗬笑道：「原來是金甲太監，如此年輕，當真是奇才，我們要好好親近親近，貧道黃誌遠。」

他著親熱，笑道：「先前多有得罪，別見怪，我就是一個直脾氣，太衝了。」

李澄空笑著搖頭。

李妙真撇撇紅。

黃誌遠從懷裡掏出一片綠葉子拋給李澄空：「這是天眼符，算我的賠罪。」

李澄空手接住收懷裡，笑看著李妙真；「李道長，這位黃道長比你大方多了。」

李妙真冷若冰霜：「你們既然要親近，那你們自己聊吧，我走了。」

李澄空道：「李道長不再看看還有沒有遊魂宗的弟子？」

「不必。」李妙真哼一聲，轉便走。

黃誌遠沉聲道：「遊魂宗死灰復燃，可不是一件小事，我要親自勘察一番！李師妹，你隨我一起！」

「五鬼都滅了，還有什麼可看的？」李妙真哼道。

「不在放過任何一點兒蛛馬跡！」黃誌遠道：「萬一讓他們壯大，那便是一場浩劫，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好好好，走吧走吧。」李妙真不想聽他唸咒。

三人飄飄出了場主府，來到五鬼被滅之。

黃誌遠雙眼再次泛藍芒，掃來掃去。

李澄空一直在修鍊李妙真所傳的開天眼心法，此心法穩妥卻緩慢，但速度對他來說最不是問題。

這會兒他已然練。

而他的天眼與清微山不同，雙眼隻是微微變得深邃，看不出其他異樣。

他雙眼掃過，空空，一黑霧也無，五鬼徹底消散，再無痕跡。

黃誌遠掐指訣，裡喃喃低語。

李澄空竟聽不清他誦的是什麼，好像是另一種語言，聲音古怪異常。

「破！」黃誌遠忽然斷喝，駢指一按。

「嗡……」周圍忽然盪起水波，他們彷彿置於清澈湖水之中。

周圍一切景變得晃。

李澄空天眼所見，晃的周圍竟然出現一個人影，影影綽綽麵目模糊。

「破！」黃誌遠再次斷喝。

他探手一抓那人影。

「唳——！」尖嘯聲中，那人影化為一團霧氣，從他手指裡鑽出，消散於空中。

「列！」黃誌遠大吼。

脖子賁起數青筋，如蚯蚓般，甚至爬到了英俊臉龐上，鼓得越來越厲害，快要炸一般。

數道白從他手指甲出，在空中錯織一道網，朝著霧氣消散的位置罩過去。

「唳——！」尖嘯聲中，那霧氣再次鑽出網，徹底消失。

黃誌遠臉沉，死死瞪著那霧氣消失方向。

「黃師兄，它還是逃掉了。」李妙真搖頭道：「本就不該出手的。」

黃誌遠緩緩嘆道：「我修行還是不足！」

李妙真道：「我原本準備回山請師父出手，以保萬無一失，現在卻麻煩了。」

黃誌遠皺眉思索。

李澄空盯著那霧氣消散的方向，約約看得到，好像水母一般在空中飄。

但看黃誌遠與李妙真，好像看不到它。

他想了想，六十倍思維之下，細細權衡利弊，最終決定指出來。

「咳咳。」他輕咳兩聲道：「黃道長，它在那裡，並沒逃走。」

「嗯——？」黃誌遠扭頭看他。

李澄空指了指：「在那兒。」

「你能看到？」黃誌遠問。

李澄空點頭微笑。

黃誌遠半信半疑的看向李澄空。

李澄空微笑：「我也開了天眼，能看得到，它就在那裡，……李道長借劍一用。」

李妙真哼一聲道：「來！」

可不想把天雷劍借給李澄空，萬一他再來一招李代桃僵呢？

這可不是五鬼珠，而是天雷劍，容不得一點兒意外。

李澄空道：「你自己拿它沒辦法吧？」

「師妹，借給李公公。」黃誌遠道。

李澄空暗哼一聲。

他最不想聽到的便是公公的稱呼，則黃誌遠故意如此稱呼，就是為了時刻提醒他是太監，免得李妙真。

這醋意也忒大了！

他已經暗記到了小本子上，找機會要算一算。

李妙真沒好氣的道：「要藉藉你的唄，你不是沒有天雷劍！」

「你……」黃誌遠瞪一眼。

在外人跟前如此不給自己這個師兄麵子，當真是可惱，可惜又不捨得罵。

黃誌遠從袖中掏出一柄烏木劍，遞給李澄空。

李澄空笑道：「多謝黃道長。」

他已經有了李代桃僵的想法，天裡的他已經開始尋找與這木劍相同模樣的木頭。

「咄！」李澄空以大紫神功逆轉，有雷鑽進天雷劍上。

李澄空催天虹劍法，一閃到了那片水母旁，一團紫亮起然後暴漲。

「唳——！」

「唳！」

「唳！」

……

能刺破耳的尖嘯聲越來越弱，最終消失。

李澄空還劍歸袖中，凝神盯著那水母所在位置。

它已經徹底化為霧氣消散無蹤，可惜沒能如他所料的出現黑珠子。

什麼也沒出現。

片刻後，黃誌遠喝道：「已經滅絕了！」

李澄空扭頭看過去。

黃誌遠雙眼閃著湛湛藍，好像星辰的芒，仔細盯著水母消失的方向：「徹底滅絕！」

藍回眼中，他臉蒼白如紙，搖搖頭。

這一次如果不是李道淵，還真被遊魂宗的弟子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