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信步走在草原上，打量周圍，不時抬頭看虛空變化，驗著靈氣的變化。

聚靈陣之下，周圍靈氣都要發生變化。

開了天眼之後，他覺如虎添翼，神力的強大終於能夠現於視覺上。

他眼更加敏銳、更加清晰，甚至能看到靈氣。

天地在他跟前揭開了另一層麵紗。

他更加瞭解這世界，與這世界合得更。

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奇妙覺，對於修鍊也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老爺，我如果真加上清峰，你會如何？」袁紫煙用開玩笑般的神笑。

李澄空把眼睛從天空收回，轉向袁紫煙，淡漠的道：「你說呢？」

「不會殺了我吧？」袁紫煙巧笑嫣然。

李澄空發出一聲輕笑。

這一聲輕笑聽得袁紫煙渾發冷。

勉強笑道：「應該不至於吧？」

「不至於。」李澄空目投向遠，舉步緩行。

袁紫煙獃獃而立。

能確定。

自己真要加了上清峰，一定要遭到這死太監的毒手！

這麼長時間的化本沒用，頑石不點頭，冰塊不融化，白費功夫！

想到這裡，咬了咬牙，暗暗發狠。

「還不跟上！」李澄空的聲音遠遠傳來。

他已經走出了兩百多米。

袁紫煙深吸一口氣，飄到他後，跟著他緩步而行：「老爺，放心吧，我不會進上清峰。」

李澄空「嗯」一聲：「別犯糊塗就好，……你自己回去吧。」

他一閃消失無蹤。

——

下一刻他出現在了皇宮，直接來到了明宮外。

他乃知機監四品太監，金甲太監，可直接進宮，暢通無阻的來到明宮。

通稟之後，他進明宮，行禮見過獨孤乾與陸璋，直接說了草場皇莊抗租之事。

獨孤乾臉沉。

他一聽便知道是自己那些兒們搞的小作。

兒大了，心思也多了，個個隻想著往自己府裡撈錢，全然不管整個大月江山社稷如何。

草場關係戰馬質量，草場出問題，四營的戰馬都要出問題。

雖然四營隻負責守衛神京，平時沒什麼危險，可他們的存在就為了萬一時刻，須臾不能分神。

誰知道哪一刻需用他們！

如果關鍵時刻出差錯，導致四營戰力大損，致命江山社稷，他們都將是大月的罪人。

想到這裡，他臉越發沉。

「陛下，這些抗租之人多數都是皇子公主的門下，我這個草場場主要是把他們都送進天牢，依他們欠下的租子，個個都得流放，重者甚至腰斬，到時候……」

「一群混帳！」獨孤乾冷冷道。

「臣慚愧，臣無能，此許瑣事還要驚聖駕。」

「你是在嘲笑朕教子無方吧？」

「臣不敢。」

「不敢，而不是不想！」獨孤乾冷冷道：「李道淵，你好自為之！……陸璋，拿給他看看！」

「是，陛下。」陸璋從軒案後站起，從左上角的一摞奏摺中拿出一本遞給李澄空。

李澄空接過來翻看，眉頭挑了挑，笑道：「六科言道還真是訊息靈通！」

上麵是彈劾自己行事嚴苛，激民怨，濫刑罰，寬恕，非為牧之道。

陸璋指了指那一摞奏摺：「這些都是參你的，陛下知你直心用事，皆留中未發。」

「多謝皇上。」李澄空抱拳。

「你若無私心，朕也不是老糊塗。」獨孤乾哼道：「耍那些心眼！」

「是。」李澄空做恭敬狀。

站在獨孤乾跟前，他能清晰覺到天子劍的存在，就懸在獨孤乾的頭頂，宛如一隻巨，隨時一躍擊殺自己。

他渾汗豎起，如履薄冰。

獨孤乾若是一怒而起，自己毫無抗手之力，隨著自己越強大，越能到獨孤乾的強大。

「去吧，此事你自己理好，朕不會手。」獨孤乾哼道。

「是。」李澄空抱拳行禮告退。

待他離開明宮，陸璋微笑：「陛下，這確實是一柄利劍。」

「一往無前的勁兒倒是不錯，但願他不會傷朕的手。」

「陛下過慮了，他畢竟是老洪的弟子。」

「嗯，但願吧。」

——

李澄空出了明宮，折向了明玉宮，見到了後花園裡與梅妃說話的玉妃。

梅妃見到他之後，嗔怪他一直不過來，不進梅香宮一步，不給機會親近。

李澄空笑著道歉，解析說自己一直在左奔右走，沒有閑下來的時候，一閑下來又被皇上放到草場上，委實難出時間進宮，往後一定多去梅香宮看。

梅妃這才滿意的放過他，告辭離開。

後花園隻剩下玉妃與李澄空，宮太監們都被揮退。

正午的下，後花園明人。

玉妃半躺在小亭的榻上，上下打量李澄空。

榻四周圍以白幔帳以遮風，一陣風吹來，白幔帳輕飄，拂到上。

李澄空好一陣子沒來明玉宮，此時再見到，能清晰到李澄空氣度的變化。

「娘娘，我收了個丫環，娘娘知道吧？」

「你真是能胡鬧，袁紫煙？」玉妃搖頭。

李澄空不好意思的笑笑。

他接著便將事經過說了一遍。

因為知道上清峰底細的，他所認識的人當中也隻有玉妃了，隻能過來求助。

「唔……，春華秋實神功……」玉妃似乎有一點點印象，努力搜尋自己的記憶。

李澄空輕啜著茶茗，打量四周。

宮裡的氣候與外麵還是有差別的，遠比外麵溫暖，但也沒到溫暖如春的程度，是深秋之。

有蕭瑟之意。

皇宮裡尤其容易生出此，而明玉宮皆是白玉所儔，尤其容易泛起冷清，彷彿廣寒宮。

「想起來了！」玉妃一拍玉掌，坐直子：「是藍田種玉訣。」

李澄空頓時神一振。

「上清峰有這門奇功，不過嘛……，對資格的要求太高，很有人能練。」

「此功有何妙用？」

「這奇功與尋常的心法不同，講的是蘊養之妙，十年養蘊，一朝破土頑石便玉。」

「奇在何？」

「頑石玉，便是越一個境界。」

「十年一境界……」李澄空皺眉道：「不管什麼境界都能越一個境界？」

玉妃輕輕點頭：「此功的奇便奇在這裡。」

知道李澄空明白了這藍田種玉訣的玄妙所在。

前麵的境界，十年一境界確實很慢，但也沒必要用藍田種玉訣，其他心法就好。

可到了後麵，例如到了宗師之後，十年一境界，簡直就是作弊一般的速度。

恐怕也就李澄空這般怪才能更快。

「如果我練了此訣呢？」李澄空問。

玉妃搖頭：「它需要的資質很奇異，既不是悟也不是，總之玄之又玄，無從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