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笑道:「娘娘是說我練不?」
他至今還沒有練不的武功。
玉妃笑著搖頭。
「可惜沒有此功,否則還真要練一練看。」李澄空笑道。
他其實本沒有練的想法。
十年,他等不了。
他覺得憑自己現在的進境,那薄薄的琉璃碗恐怕撐不住一年的磨損。
這意味著一年之後,自己就能踏大宗師。
那個時候,就是自己縱橫自如,大逍遙大自在的時候!
玉妃道:「袁紫煙還沒進宗師吧?」
李澄空搖頭。
「十年,再十年,再十年,三十年後就是一個大明境宗師,大明境宗師啊,不管再強大的門派,大明境宗師都是舉足輕重的!」
「這麼說,上清峰不會放棄?」
「如果真能練藍田種玉訣,一定不會放棄的。」玉妃輕輕搖頭道:「澄空你對上清峰知之甚,他們淡泊名利,可為何淡泊?而是因為執著!」
李澄空笑了笑:「損之又損近乎道,這個道便是他們的唯一執著,比常人更加執著?」
「正是如此!」玉妃出笑容:「看來你明白,淡泊之人也正是最執著之人,他們想得到一件東西,絕不會輕易放棄,勸你還是算了,一個丫環而已。」
李澄空笑道:「那倒巧了,我也是執著之人。」
「你呀……」玉妃搖頭:「還是年輕!……讓紫煙拜到上清峰,你與上清峰反而了一家人,不但不損失什麼,反而得到助益更多,豈不更好?」
李澄空道:「這樣念頭不通達。」
「去去去,隨你的便吧。」玉妃嗔道:「反正你要心裡有數。」
「娘娘,那我便走啦。」李澄空笑道。
「走你的。」玉妃哼道:「跟溟兒那丫頭一樣的壞,見麵就要氣我。」
李澄空笑著告辭。
他出了皇宮,閃了數下,出現在場主府,袁紫煙已經回到府裡,忙個不停。
很快,袁紫煙前來招呼他吃午膳。
李澄空來到後花園湖上的小亭裡,桌上已經擺好四盤香味的飯菜,旁邊玉杯盛滿了酒,醇香幽幽。
李澄空迎著徐徐清風坐下,笑了笑:「沒下毒吧?」
袁紫煙白他一眼。
李澄空道:「再拿個杯子來,陪我喝上一杯。」
「是。」袁紫煙不知他今天為何反常,竟忽然讓自己上桌了。
從前都是他自己吃喝,讓自己在一旁站著伺候,恪守一個丫環的本份。
今天不知道了什麼風,難道是被李妙真刺激的?
毫不客氣,輕盈飄出小亭,很快拿著一個玉杯回來。
盈盈的坐到李澄空對麵,替自己斟滿玉杯,作優雅而從容。
李澄空盯著看。
以前沒覺得這般養眼,現在忽然發現,確實賞心悅目,不捨得殺了。
「老爺,你今天是怎麼啦?」
「喝這杯酒,是替你送行。」李澄空一飲而盡。
「送行?」袁紫煙訝然:「老爺你難道是想讓我進上清峰?」
李澄空笑道:「不是。」
「那送什麼行?」
李澄空微笑。
袁紫煙隨即臉頓變,忙道:「老爺,你不會是想殺了我吧?」
「換你是我,會不會下殺手呢?」李澄空玩味的看著。。
袁紫煙心一沉,忙道:「老爺,我可沒答應去上清峰。」
「你沒來得及說,其實已經決定逃去上清峰,與其將來惹麻煩,不如現在就除了你這麻煩。」
「老——爺——!」袁紫煙忙道:「這是你猜的而已,我真沒想去上清峰。」
「其實,你想去上清峰,也不是不行。」
袁紫煙神一振,卻馬上搖頭:「老爺,我真沒想去上清峰,我這資質,去了上清峰也是墊底,隻會被同門嘲笑,還不如呆在老爺邊自在。」
「哈哈……」李澄空大笑。
這袁紫煙什麼話都說得出,真能昧著良心說。
在自己邊可是度日如年的。
袁紫煙看他大笑,心一點兒沒輕鬆,反而更加的張,嗔道:「老爺放心吧。」
李澄空擺手道:「其實你為上清峰弟子,也沒什麼不行的。」
袁紫煙絕不相信他這話。
李澄空道:「不過有一條,你仍是我的丫環,這跟你是不是上清峰弟子沒關係。」
袁紫煙表決心,卻被李澄空擺手擋住,繼續說道:「如果哪一天你能打敗我,就可以不當我丫環了,否則,就一直是我的丫環!」
他忽然扭頭看向對麵:「李道長,這便是我的條件!」
眼前虛空泛起漣漪,李妙真輕盈走出來,哼道:「你凈想事兒!」
李澄空微笑:「是你們上清峰凈想事兒,你們可得想清楚了,能付出多代價搶到?……我敢殺青蓮聖教宗師,敢殺須彌靈山宗師,也照樣敢殺你們上清峰宗師!」
他站起:「如果答應我剛才的條件,就是你們上清峰的弟子,如果不答應我的條件,那我們就權當沒這回事,可若是想強搶進上清峰,嗬嗬……」
他搖頭笑笑:「那就莫怪我翻臉殺人。」
李妙真撇紅道:「還真是夠威風的,好吧,我會把你的條件傳過去的。」
如果在徹底瞭解李澄空之前,對這話會嗤之以鼻,現在卻不會當玩笑。
李澄空道:「這頓飯就請李道長你吃罷,你跟紫煙聊聊,我去了。」
他直接離開。
李妙真哼一聲,扭頭看向袁紫煙。
袁紫煙的目一直跟著李澄空背影,待他徹底消失,才慢慢收回來。
「你就那麼怕他?」李妙真笑道:「隨我走吧?」
袁紫煙苦笑:「李道長就別害我了。」
「怎是害你呢,進了上清峰,他本闖不進來,找不到你的!」
袁紫煙搖頭不迭:「李道長,真不行。」
知道李澄空的本事,絕對能找到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自己。
這李澄空簡直就是自己的噩夢,如果當初自己沒帶人去殺許素心多好。
這是無數次湧起的念頭,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這傢夥真該死!」看袁紫煙臉都變了,顯然是長久以來待驚嚇所致。
這李澄空太毒太可惡,該殺!
袁紫煙同意這句話,卻隻能在心底裡表示贊同,不敢表出來。
誰知道那死太監是不是在一旁!
李澄空此時並不在這裡,而是進了遠的院子,來到了關押皇莊佃戶那裡。
他一踏進院子,四名護衛便抱拳行禮:「場主!」
李澄空擺擺手看向院。
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人,看到他進來,個個都斜著眼睛躺著,不正眼瞧他。
「你就是那個剛上任的太監?」一個乾瘦老頭忽然嘶啞著聲音喝道:「該死的閹貨,你的心是不是長了蛆,是要心死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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