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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澄空嘆一口氣，點點頭。

袁紫煙道：「原本還有點兒疚，覺得一個不留是不是太殘忍太過火，看了這些書之後，我隻覺得他們死得太痛快，該好好折磨一番再死的！」

李澄空點點頭。

常青穀弟子把人視為螻蟻，視為長壽的資糧，如鼠如羊，毫無憐憫與手。

這般沒有人，殺了也就殺了。

「這些書，看了都會做噩夢。」袁紫煙搖頭：「我後悔看了它們，雖然隻看了兩卷！」

「這些書來歷殘忍，每一本都是鮮寫……，唉，常青穀！」李澄空緩緩道：「人之惡吶……」

他在這個世界活得越久，越能見到人心的險惡與黑暗，底線一次一次的擊穿。

「老爺你看吧，我是一本也不想。」袁紫煙心有餘悸，臉不好看。

李澄空道：「沒有網之魚？」

他輕輕一揮手。

「啵啵啵啵……」紫檀木箱子一個一個的炸，化為齏紛紛揚揚。

他一揮袖子。

狂風驟起，將這些齏席捲而去，消失不見蹤影。

「老爺你……」

「我也不想看這些。」

「可他們畢竟是難得的醫記錄……」袁紫煙遲疑道：「就這麼毀了的話，有些可惜吧。」

這些卷宗記錄的都是罕見的醫，罕見的人之，雖然來歷殘忍，可就這麼毀了，委實也可惜。

李澄空搖頭：「沒有網之魚吧？」

袁紫煙出笑容：「一個不剩，葉妹妹與冷妹妹一起盯著，沒有放過每一個人的心思，確實沒有網的，他們沒留後手。」

一般的宗門，能傳承下來的往往都留有後路，即使宗門被滅，薪火也不斷絕。

這樣的後路往往罕有人知，可能一宗之，隻有宗主知曉，甚至宗主都不知，隻有一位負責傳法的長老知道。

常青穀不知是狂妄自大還是怎的，竟然沒有這樣的後路，所有的長老及弟子還有穀主，沒有一個留後手。

常青穀高手的壽命悠長，還從沒被人找到過，蓋因常青穀位置既偏僻，且有陣法為掩，無人能發現。

因此而喪失了警惕，生於安樂，沒有了憂患意識，從而導致無後備，從而被袁紫煙們斬草除。

李澄空頷首：「斬草除，……引以為戒吧，再強大再也終有滅絕那一日，常青穀如此，南王府也一樣。」

袁紫煙道：「我現在就佈置後手，燭司的，南王府的。」

「嗯，讓智藝也佈置一番。」

「是。」

「去吧。」李澄空揮手。

袁紫煙輕盈而去。

——

獨孤弦與趙茹正在一座山峰上打量周圍風景。

趙茹則興緻寥寥：「這裡也沒什麼可看的，千篇一律，不足為奇。」

獨孤弦搖頭：「你是看多了，所以覺得平平無奇，但與別相比，確實很獨特。」

兩人正站在一棵蒼勁老鬆下，風沿山崖而上，將崖邊這棵勁鬆吹得輕。

「是麼？」趙茹仔細看看，還是覺得沒什麼。

恰在此時，空中泛起漣漪，隨即紫影閃，袁紫煙出現在兩人跟前。

「袁姑姑。」兩人抱拳。

獨孤弦忙道：「如何？」

「已經滅掉了，你們可以安心啦。」袁紫煙嫣然笑道：「痛痛快快玩吧。」

「那溫乘龍到底要幹什麼？」獨孤弦好奇追問：「為何要靠近李太嶽？」

「東巖峰與飛雪宗的心法有點兒特殊，能助他修鍊一門奇功。」

「嗯——？」

「反正是噁心的事，你們就別聽了。」袁紫煙臉變得不好看。

這讓兩人越發好奇。

「姑姑！」獨孤弦出執著神。

「說了你會心裡閡應。」袁紫煙搖頭：「反正不宜多說，你就別知道了。」

「姑姑——！」獨孤弦道：「難道我去問冷姑姑？反正冷姑姑一定會說的，什麼都不會瞞我！」

「也不會說。」袁紫煙得意的笑道：「你就當一個謎吧，反正人已經死了！」

「一個網的也無？」

「沒有！」

「不會對飛雪宗報復吧？」

「放心吧，走啦！」袁紫煙一擺玉手，沖趙茹笑笑，化為漣漪消失。

獨孤弦著下頷，玩味的看著漣漪消失的位置。

「到底為了什麼？」趙茹也好奇得不得了。

「沒用的。」獨孤弦搖頭：「幾位姑姑都不會說的，此事就算了吧。」

「你為小王爺，們說也沒用？」

獨孤弦笑道：「們不想說，強是沒用的，得想辦法套出來。」

趙茹笑打量他。

獨孤弦道：「是覺得我這個小王爺的威不夠，權勢不夠吧？」

「看來袁姑姑與冷姑姑葉姑姑的地位很高。」趙茹道：「王爺一定極寵們。」

「們不想說，父王都沒用，更別說我了。」獨孤弦搖頭道：「此事容後緩圖之，現在不能提。」

「沒想到飛來橫禍，竟然無端的圖謀我們飛雪宗。」趙茹慨一聲。

如果沒有獨孤弦在，恐怕飛雪宗與東巖峰兇多吉，這真是一個殘酷的武林。

想到這裡，莫名的心安，目越發和。

獨孤弦道：「先不理會他們了，是不是覺得我沒用的？」

趙茹一怔：「此話怎講？」

「一旦上事，我不想著自己手解決，反而直接拉來了袁姑姑們。」

「哦——？」

獨孤弦道：「你想著應該是我神威大發，親自解決了他們，是不是？」

趙茹抿笑。

獨孤弦盯著：「失了吧？」

「沒有的事。」趙茹搖頭笑道：「我佩服你的，能忍住逞英雄的衝，直接找來了袁姑姑們。」

換了一個男人，恐怕想在自己跟前大顯神威，一定會想自己手。

他卻能直接求助於袁紫煙，毫沒有逞英雄的想法，顯示出了他的穩重，讓自己心安。

這並不是丟人之事，行走武林是極危險的，一個不好就折了自己，怎麼穩妥怎麼來才最好。

有強大的力量不藉助，非要自己手，這其實愚蠢的。

「真的？」

「千真萬確。」趙茹笑道：「我跟你說謊做什麼！」

「我確實沒把握收拾得了常青穀，如果他是別的宗門，我可能直接手。」

「依你的本事，應該應付得來吧？」

「但沒有十十的把握，常青穀確實很危險。」

「正該如此的。」趙茹抿笑道：「你武功強與弱，其實都沒關係的。」

「反正我是小南王爺，是不是？」

「胡說八道！」趙茹白他一眼。

喜歡獨孤弦不是因為武功強橫，而是看中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