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3章:雲妃被害真相山莊。
宋淩煊親眼見到了南楚太後所戴的玉簪。
和畫像上母妃所戴的玉簪,一模一樣,嵌著一朵雕刻緻的白梅,細碎順暢的流蘇加以修飾,隨著所戴之人的步子,輕輕晃……
南楚太後今日穿得格外素雅,不同於往日的浮誇艷麗。
主來山莊找宋淩煊,還特意戴上了那支讓宋淩煊在意的玉簪。
見宋淩煊一直盯著自己的玉簪瞧,南楚太後的眼眸中泛上了些許得意。
「璃王殿下,你看得哀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南楚太後掐著聲音,顯得矯造作。
說話間,往前走了幾步,想要靠近那個麵若謫仙的男子。
「老實說,自昨日在宴會上見過王爺的英姿後,哀家就一直對你念念不忘。
昨兒晚上,哀家還夢見王爺你了呢。
在夢裡,我倆郎妾意,你對我……很是溫……」
是說的還不夠,南楚太後直接想要上手。
故意往前一個趔趄,想要順勢來個投懷送抱。
但宋淩煊的警惕一向很強,本不容人靠近。
因此,南楚太後險些栽了個跟頭。
難掩臉上的尷尬之,不過憑著自己的厚,也不會過多介意。
裝模作樣地理了理領後,又笑地開口。
「王爺,今日哀家願意放下段來找你,你就不能也對哀家溫一回麼。」
那雙眼睛裡瞬間就盈上了水霧,楚楚可憐地著宋淩煊,彷彿乞求主人餵食的犬類。
宋淩煊毫不搖,並且是打心眼裡到厭惡。
他的戾氣若若現,眸尤為冷淡,似那寒冰,又似那令人窒息的深淵。
被他那狠厲嗜的目盯著,南楚太後也不太敢放肆了。
稍微收斂了些,靜靜地等著宋淩煊說話。
「你的簪子,是從哪兒得來的。」話不多說,直截了當,宋淩煊那低沉的嗓音打破了死寂。
南楚太後的臉上展笑,回答得也同樣直接。
「不瞞王爺,哀家頭上這簪子,是齊國皇宮裡的好件。
而這簪子原來的主人,和王爺的關係很是親近呢。」
宋淩煊那寂滅的瞳仁升上一抹寒,盯著一臉淡定的南楚太後,質問道:「你是誰。」
果然是母妃的簪子。
可它怎麼會落到南楚?
他自問著,相信若是通過問,南楚太後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但出乎他意料的,南楚太後很是配合。
彷彿早就準備了今日的說辭,沒有那麼多彎繞,直問題本。
「王爺不認得我,我可認得王爺呢。
其實哀家原本就是雲妃娘娘邊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婢。
雲妃娘娘死後,我就離開離開了齊國。」
說到這兒,南楚太後刻意停下,等著宋淩煊發問。
「所以,這隻發簪是你出皇宮的麼。」他並不詫異,目波瀾不驚。
「王爺,你也得理解我們這些無依無靠的下等人嘛。
主子都死了,我們這些下人在宮裡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的。
再說了,我伺候雲妃娘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拿點報酬,不算過分吧。
話說回來,我拿的可不止這支玉簪,還有別的首飾和金銀珠寶。
但我知道,王爺您一定認得這支簪子。」
邊說邊將頭上的玉簪取下,笑得刻意。
即便保養得很好,但眼角的細紋還是清晰可見,尤其是在笑的時候。
將取下的簪子放在了桌上,手指在其上有所停留。
眼底略過的一冷笑意,也被極力剋製著。
「王爺難道對雲妃娘孃的死都沒有什麼懷疑麼。」南楚太後依舊是笑的模樣,輕聲發問。
宋淩煊的手微微攥了起來,卻一言不發。
母妃的死,是他最不願提及的。
那是他不想揭開的傷疤。
要說不懷疑,那是假的。
母妃在他很小的時候便沒了,宮中所有人的說法都是,母妃鬱結在心、憂思過度而亡。
就連柳嬤嬤也是這樣認為。
之後他不止一次地想要查明當年母妃死去的真相,但因為事過去很多年,當年伺候母妃的宮人隻剩下柳嬤嬤一個,因而無從查起。
「其實雲妃娘娘當年待我不薄,死得……著實冤枉。」南楚太後回憶起了當年在齊皇宮的事,眼神變得傷起來。
年宮,常被人欺負,現在若是有機會回去,定要那些欺侮過的人都去死!
「若是娘娘不死,皇後便會殺了的兒子。
沒錯。雲妃娘娘,不是因為日夜思念故國和死去的族人而死,隻是了迫。
本不用死的,可當晚在沁蘭殿,一個人都沒有。
孤立無援的雲妃娘娘,就像個斷了線的風箏,那一心求死的眼神,我到現在還記得……」
「為什麼沒有阻止!」宋淩煊突然上前抓住了南楚太後的胳膊。
他的眼睛裡已經滿了憤怒和質問,猩紅一片,對著麵前若無其事的人低吼。
如今,從這個人的口中知曉當年的部分真相,他沒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皇後,但那個人做事滴水不,尤其是在後宮,他找不到證據。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阻止!你眼睜睜地看著了結了自己麼!!」宋淩煊抓著南楚太後的手用盡了全力,冷俊的臉,沉著,憤怒著。
南楚太後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斷了,卻沒有讓他鬆開自己。
因為知道,宋淩煊從來不讓人靠近自己三尺之,除了葉卿。
就要打破這個忌,要為他邊的人。
因此,現在被他如此憤怒地抓著胳膊,不止不反抗,反而期著能夠被他更加親地。
「王爺也得可憐我們這些下人生存不易吧。
我一個小小的婢,能夠做得了什麼呢?
就算我去找皇上……說起皇上,有件事倒是值得一提。
其實皇後也不算是那個死雲妃娘孃的元兇,王爺若是要尋仇,最該找的,是你的父皇。
若非他的默許,皇後怎麼有膽子去迫妃子自盡。
而且還能夠將整件事做得滴水不?
連我這個婢都知道,皇上纔是背後的主謀,他看起來糊塗,可心卻一點兒都不瞎。
他是為了自己的皇位,為了不讓各國有藉口進攻齊國,所以要犧牲雲妃娘娘。
可他還是不夠聰明,東溟滅國後,齊國照樣了眾矢之的。
即便雲妃死了,各國照樣有其他藉口大舉進犯。
可笑的是,他還裝出一副一往深的樣子,其實啊,最是帝王無。」
宋淩煊抑著滿腔的怒火,但眼裡的殺意本不下去。
他甩開了南楚太後,一拳頭打在了後的牆上。
咚!
牆麵上,一道裂痕迅速向四周蔓延開來。
他的手背破了皮,可本已經覺不到疼痛。
——他要報仇,他要殺了皇後,殺了那個無無義的男人!
當年東溟被攻,母妃無力救故國,自責不已。
之後日日以淚洗麵,鬱鬱寡歡。
沁蘭殿的花草,都是被的淚水澆灌的。
他很小就失去了母妃,不知道母妃以前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可宮裡的人都說,母妃命好,盡後宮恩寵。
殊不知,那都是假象。
若是命好,怎會如此薄命。
若是命好,怎麼看不到自己的兒子長大人。
什麼恩寵,都是假的。
唯有利益是真的。
為了皇位,犧牲一個人,那是微不足道的代價,甚至稱不上是代價。
翻湧著的怒火,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燒穿了。
他恨不得現在就回到齊國,為母妃討個公道。
不,不需要公道了。
他隻想要那兩個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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