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時候，蕭仗著六凡法界一世的記憶，尚能從容應付，但是那些芒仿佛浩如星空，無邊無涯，越來越多的靈魂記憶瘋狂沖擊，般若之智設下的防漸漸崩塌。

蕭雖然不清楚防崩塌之后會是怎樣的結果，但這絕對不是可以輕易嘗試的事，默默存念于心，緩緩運轉般若之智，每運轉一圈，暗金的芒就會明亮一些。

黑袍老者看在眼里，冷聲道，“這小子果然不簡單，我看你最好不要再保留，免得夜長夢多。”

白袍老者一哼，黑眉隨風舞，六道芒陡然暴漲。

蕭忽然覺迫力倍增，神空間如遭重擊，讓蕭整個人都抖起來。

蕭識海尚未行，據九所言，是因為還差一點契機，至于需要什麼契機九卻沒有名言。

但是沒有形識海所帶來的后果，就是對神攻擊的防會弱很多。

浩瀚的記憶幻影滾滾涌，里面出現的人也越來越強大，蕭全力周旋，心中忽然一凜。

一心破敵竟忘了神靨谷不知道存在多年，在里面隕落的人也有千千萬萬，所有的幻影加在一起，沒有識海作為后盾，無論如何也不是他一人之力能夠抗拒的。

本想錘煉般若之智，卻沒有考慮到這一點，蕭不覺有些頭大，這些記憶幻影強行攻擊，到最后必然會碾碎防。

“九，以你的神魂恢復況，應付這些靈魂沖擊可以嗎？”

“你想讓我來應付他們？倒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我們靈魂置換，就意味著我會奪取你的魂舍，到時候你就會變我，你不怕麼。”

蕭微微一怔，“你是說真的嗎？如果你奪取我的魂舍，你是不是就可以變正常人？”

九原本有心打趣蕭，但凡是人都會對其他人心存疑慮，面對被奪取魂舍的危險，誰也不會等閑視之。

但是蕭的反應卻完全沒有這些顧慮，分明只有為他而高興。

“小子，你有沒有聽清楚——”

“我聽得很清楚！九，你被迫在黑暗中呆了這麼長時間，現在有機會可以讓你重新正常的生活，我很開心！”

“……”

短暫的默然，九輕輕咳嗽一聲，“小子，當我什麼都沒說。”似含了淺薄的嘆息，九又說道，“你為人至至，真不知道是幸事，還是悲慘的開始。”

后面的聲音很低，蕭聽的并不真切，勉強抵著神的沖擊，陡然眼前金璀璨，四源氣如夢幻般橫亙在六道芒之前。

金、黑、紅、白。

前面三蕭自然知道，而最后面的白——

心中陡然閃過驚雷一般，蕭整個人陷栗之中，看來九似乎已經在暗中回憶起了冥訣。

六道芒被頃刻間擊破，但蕭卻驚訝地發現，他的一切正常，并沒有魂舍被奪的覺。

“九——”

“哼，本大仙想要出去，還需要你的施舍。”

蕭一愣，隨即化作無窮喜悅，九竟然已經可以完全獨立地運用自己的力量，這意味著他的戰斗力，已經在無形中達到了他所意想不到的級別。

“白老頭，什麼況！”

顯然從未見過白袍老者失手，黑袍老者臉上盡是不解之。

白袍老者的神更加嚴肅，剛才他分明知到蕭已經快支撐不住了，正想將他一舉拿下時，蕭里突然生出一奇怪的力量，瞬間將他擊破。

那力量明明很纖細，但卻又仿佛已經存在億萬年的時。

微微一怔，白袍老者隨即笑意猙獰，“你以為會一點神防，就可以闖出神靨谷嗎，老夫這次就讓你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白袍老者的確有這個自信，蕭就算再怎麼天賦高，終究年齒有限，又怎麼能抵擋這些千百年的亡魂。

就算是中原三大州那些神圣領地的弟子，也做到不到這點，諒蕭不過是個破靈一星，又能有什麼作為。

黑袍老者和白袍老者兩個人都沒有拿下蕭，早已面盡失，但是只要能即刻滅殺蕭，多可以挽回一點面。

無數道靈魂紛紛涌蕭里，在蕭腦海中驚起千重濤浪。

這些靈魂生前的修為都不低，幾乎沒有比蕭還弱的，以蕭如此修為，卻能夠走到夢幻境，已經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這些靈魂枉死在神靨谷，神魂被強行錮，一個個都怨氣滔天，面對蕭紛紛咆哮起來。

蕭心里一沉，聯想起這些靈魂在神靨谷中枉死，被錮千百年，心中不由的生出幾許悲涼，雖然這些人與他無關，但畢竟同屬人類。

看向黑白老者的眼神陡然如刀劍一樣鋒銳，明滅的怒火清晰可見。

“你們罪孽滔天，今天我一定會將你們徹底滅殺！”

白袍老者眼神愈加猙獰，右掌向前推出，兩道靈魂呼嘯而至。

“不知死活！”

“轟！”“轟！”

靈魂如山岳般在蕭上，這兩道靈魂前都是皇八星修為，神力更加強大。

白袍老者一怒之下召喚出這兩道靈魂，隨即生出懊悔之，一時太過心急，竟然如此浪費。

這些靈魂雖然不會消失，但是他們的攻擊力度卻是有限的，一旦利用完就再沒有別的用。

白袍老者一邊嘆息一邊看著蕭，等著他神徹底崩潰，變癡呆的一幕。

但是這一幕并沒有立刻出現，蕭的臉依舊十分鎮定，竟沒有毫的慌。

竟然還可以堅持麼？

白袍老者冷哼一聲，就看你能堅持多久！

一息——兩息——十息——

一連兩柱香的時間過去，蕭的神不僅沒有崩潰，反而越來越舒展，臉上閃爍著赤紅的芒。

“咦！”

“白無常，你不會是喝多了吧，怎麼這樣都拿不下那個小子？”

白袍老者大怒，“你才喝多了！剛才你不也沒拿下嗎？”

“但是你已經用了神靨谷的力量，怎麼我看那小子的臉反而越來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