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安康長健！”百姓山呼，聲震長街。

“奉縣地貧，除了萬民傘，不知還有何可進上，城中百姓隻好昨夜清掃出了百裡道，盼聖上回朝，一路順坦。”山呼聲落，老者又道。

北門緩緩開啟，現一條平坦道，萬軍列在林中等候聖駕，雪被掃去了另一旁的林裡，道上隻見黃土，見白雪。

“盼聖上回朝，一路順坦！”百姓伏地，山呼不止。

步惜歡著長街道之景，未言，袖口一攏，深深一揖。

百姓跪在地上，未看見躬一拜的帝王，亦未見到帝王眼角的烏青，帶頭兒的老者隻將萬民傘給宮人，便帶著百姓退去兩旁，讓出一條出城的路來。

那路剛讓出來，步惜歡尚未回鑾駕，忽聞鑾駕後有馬蹄聲來！

馬踏長街，未聞蹄鐵聲，隻聞烈馬嘶鳴，一聲沖雲霄！

步惜歡轉頭，鑾隊亦紛紛回頭，退往兩旁的百姓抬起頭來，隻見一神駿白馬奔來，疾如白電，不見馬蹄！

隻抬頭的工夫，那馬已到了鑾駕跟前，揚蹄長嘶，蹄踏青石長街！

嚓！

馬蹄落下，那馬嘶鳴一聲，對著步惜歡一甩頭，向北門，馬蹄急急踏著地，打著響鼻催促。

李朝榮見了麵有嘆，這馬好通人！

這馬在石關城馬場與陛下有一麵之緣，事後陛下命西北軍將野馬群放歸草原，西北軍確實開了城門，將野馬群係數放出了關去，這野馬王當日也是走了的，後來在聖駕啟程回京前幾日，五胡使節進關時，不知怎的又回來了。

那日嘉蘭關城門一開，這馬當先馳城中，五胡使節團見其乃神駒，本想套了它，奈何它聰明得很，祖祖輩輩在馬背上征戰的胡人也套不著它，它了關城便在大將軍府附近溜達，胡人不敢在大將軍府放肆，便隻能馬興嘆。後來聖駕回京，它便一路跟在了後頭。這馬乃野馬，雖通人，卻烈得很，一路跟在聖駕後頭，卻不親近陛下，也不親近軍中戰馬，隻自顧自跟著，獨得很。

它不近人，陛下便傳旨由它，不得驅趕傷它，它願跟便讓它跟著。

本以為這馬會這麼一路跟去盛京，沒想到它今日倒近了鑾駕，也不知怎的改了子。

步惜歡一笑，似明瞭馬意，道：“卿卿稍安，無險。”

那馬聞言打了個響鼻，左右瞧了瞧，馬蹄依舊急急踏著地。

步惜歡笑意更深，定是昨日和方纔，城中百姓高呼之聲驚了它，讓它以為他有險才來救他出城的。昨日城門關著，若開著，想必昨日就來了。

“當真無險，不過你若是想帶朕看看越州風，朕也是樂意的。”步惜歡笑道。

卿卿聞言，又左右瞧了瞧，待真的覺無險，這才噴了聲響鼻。那響鼻噴得頗為不屑，顯然是不樂意，自甩著馬尾，踢踢踏踏地出了城門，隻留給鑾駕一道神駿的背影。

聖駕還沒走那道，馬先走上了，步惜歡失笑，由著它去，自己回了鑾車，不多時鑾駕便再次啟程了。

百姓相送，長長的鑾駕隊伍緩緩出了城去，踏上了回京之路。

出了越州，行三百裡便是盛京。

聖駕在奉縣耽誤了一日，一路趕慢趕，行了半個多月，終於在過年前一日抵達盛京。

－－－－－－題外話－－－－－－

這章把回盛京前的容寫完了，昨晚寫不完，今天上午起來接著寫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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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