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郅也想知道,那個壞人去哪了?門外的親隨攔著,壞人和壞孩子似乎也不是裝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忽然間發生這麼多事,似乎所有的事都是從師公的醫館被燒開始的。
托腮蹲在牆角,沈郅了脖子上的繩子,難道那些人綁走娘親,是沖這東西來的?如果是這樣反而好辦,隻要他護住這東西,娘就不會有事。
可是,娘到底在哪?
「郅兒!」一聲悶哼,沈木兮睜開眼,眼前的遮眼布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揭開,極不適應的環顧四周,到都是黑漆漆的,唯有窗戶上進來一點微,應該是晚上了!
邊傳來異,驚得沈木兮忙瞇起眼睛去看,黑暗中有人影靠在角落裡,那痛苦的低便是從那人裡發出來的。聽聲音應該是個男人,而且這聲音有點悉,好像是……
「陸大哥?」沈木兮試探著喊了聲。
「兮兒……」
是陸歸舟沒錯。
沈木兮心頭百轉,知書是假的,那陸歸舟……想起之前劉捕頭說的那些話,他們當初掉下石窟的位置很,劉捕頭和眾衙役本沒找到口,可見當時的陸歸舟極有可能也是他人假扮。
真假難辨,細思極恐。
「兮兒,你怎麼會在這裡?」陸歸舟呼吸沉重,但他好像了傷,幾乎是手腳並用從那頭爬過來的。一直爬到了沈木兮邊,無力的挨著坐起來,「他們把你也抓起來了?這幫畜生,到底想幹什麼?」
「陸大哥,知書是假的。」沈木兮道,「你可曉得?」
陸歸舟苦笑,「自然曉得,否則我也不會落到他們的手裡。」
「他們抓你,到底是為什麼?」沈木兮在黑暗中了掌心,上的餘毒業已化解,的覺徹底消失。礙於上有傷,貿貿然行容易功虧一簣,隻能暫時按捺不。
「他們要我出地契房契,還有鋪子,應該是求財。」陸歸舟嘆息,「如今也不知道,知書怎樣了?落在他們的手裡,不定會怎樣的折磨。兮兒,那你為何會被抓起來?莫非是因為我的緣故?」
沈木兮想了想,黑暗中吃力的挪子,奈何隻能挪分毫,「我使不上勁,說話都沒力氣,你靠過來點!」
陸歸舟似乎力有不逮,費了老大勁才靠到邊。
然則下一刻,沈木兮忽然子一歪,直的撞進了他的懷裡,直撞得陸歸舟猝不及防,子重重撞在牆壁。
頂上傳來吃痛的悶哼,沈木兮著氣,無力的撐起子,彷彿累到了極點,溫熱的呼吸悉數噴薄在他前,「對不起,我子使不上勁,沒坐穩。陸大哥,你沒事吧?」
「無妨!」陸歸舟呼吸沉重,手將圈在懷裡,「別怕!我們都會沒事的。」
驀地,陸歸舟忽然子僵直,如同泥塑木雕般坐在那裡,竟是一也不能。
沈木兮笑了笑,慢慢推開他圈在自己腰上的胳膊,「不了了?別擔心,我隻是用牛針封了你的奇經八脈。你上有傷,脈象虛浮,牛針進的速度自然更快。」
就在方纔,撲在他懷裡的那一瞬,出手了!
「兮兒,你這是幹什麼?」陸歸舟不能,口吻有些著急,「你快把牛針取出來!現在我們都在別人手裡,若是你再輕舉妄,豈非遂了歹人的心意?」
「你背上有傷,是那天跟我一起掉下石窟,故意而為之的,為的就是不讓我懷疑你。」沈木兮冷笑,「劉捕頭的一番話,讓你有些慌了神,但你並未出馬腳,虛虛假假的瞞過了所有人。當時你們以為蛇出現了問題,因為蛇毒被我解了,所以那些蛇被殺並不足以惹來你們的驚慌失措。可沒想到,你們的虎狼之葯失效了!」
陸歸舟掙紮著,氣息奄奄,「兮兒,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快點鬆開我,我是陸歸舟,你陸大哥啊!」
「陸大哥從不趁人之危,是個正人君子,可不是你這樣的。」沈木兮深吸一口氣,「你若不承認也無妨,我撕開你的裳看看你的脊背,便可知真假!」
「你!」陸歸舟切齒,然則下一刻,間驟痛,竟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沈木兮站起來,「我懶得同你廢話,問來問去都是那麼幾句,真是沒意思!既然你得不到我的答案,我也得不到你的答案,那便不必再說!」
在他錯愕的眼神中,沈木兮走到了窗前,這地方破破爛爛的,外頭竟無人把守。大概是覺得跑不了,又為了增加對假「陸歸舟」的信任,所以刻意把人都撤離了。
「你就好好待著吧!」沈木兮推開後窗,小心翼翼的爬出去。
方纔就觀察過了,後窗外頭樹影搖曳,顯然是林子,能遮蔽躲藏的地方最適合逃跑,跑出去的機會也大很多。是以現在,沈木兮捂著疼痛的傷,一刻都不敢停下。哪怕疲力盡,哪怕眼皮子撐不住了,閉著眼睛也得繼續往前跑。
偌大的山林,不辨方向,也不知要逃往何,隻知道不能停……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不斷的回頭,恍惚間看到火,是他們追來了!
「郅兒!」沈木兮咬著牙,已經滲出了指,意識越來越淺薄。
天,好黑!
「快,在前麵!」
「別讓跑了!」
「快、快快!」
……
刺眼的從頭頂上落下,沈郅下意識的手去擋,直到慢慢適應了指間的微。沒想到他竟然在牆角蹲了一夜,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糟了!」沈郅撒就跑,春秀姑姑若是回來沒找到他,估計會發瘋吧!
誰知房間裡空的,春秀姑姑沒回來。
衙役們告訴他,昨天晚上劉捕頭和春秀一直守在醫館裡,等著知書醒來,這樣便能第一時間獲得沈大夫和陸歸舟的訊息,能及時趕去救人。
聽得這話,沈郅問了醫館的位置,撒丫子往府衙外頭沖。
迴廊裡,薄鈺負手而立,「一大早就瘋瘋癲癲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孫賢躬,「小公子,沈大夫出了事,側妃娘娘因此而傷了膝蓋正在休息,您可千萬不要再惹……」
「怎麼,還要你來教訓我?」薄鈺黑著臉,提起這事就心中憤懣,娘為了求爹去救人,膝蓋都傷著了,也沒見著爹派人來看看。而沈郅連句謝謝都沒有,如此毫無教養,果然是沒爹孃的野孩子!
「不敢!」孫賢閉。
「去看看!」薄鈺趕追上去。
不過沈郅跑得飛快,薄鈺養尊優慣了,自然追不上,遠遠的就看到沈郅跑到巷子裡去了。這鬼地方巷子多,到都是小路,不認得路的繞不出去。
薄鈺不認得路,孫賢也好不到哪兒去,都是初來乍到,能找到原路返回都算好的。
「真是沒用!」薄鈺瞪了孫賢一眼,小臉氣得鐵青。
孫賢半低著頭,沒敢吭聲。
拐彎,沈郅心頭冷笑,打從薄鈺跑出來,沈郅就知道了。這小子沒安好心,沈郅當然得防著點,故意繞了一圈,繞到了他們的後頭,看著薄鈺和孫賢像沒頭蒼蠅一樣在巷子裡轉。
「就你還想跟著我?這地方,你先繞得出去再說吧!」沈郅顧自嘀咕,「今兒沒空陪你們玩!」
他還得趕去醫館,看看是否有孃的下落。
深吸一口氣,沈郅著腳步聲,一溜煙的竄進另一條深巷裡,打算抄近路離開。
忽然間,腳踝駭然一,沈郅猝不及防,子重重撲在地上。他吃痛的翻個,仰躺在地麵上,驟見腳踝上那隻淋淋的手,竟是從牆角的垃圾筐裡出來的,瞬時本能的尖,「啊……」
尖銳的聲,驚得孫賢猛地上前一步擋在了薄鈺跟前,待反應過來,麵驟變,「好像是沈公子的聲音!」
「你去哪!」薄鈺一把拽住他。
孫賢忙道,「沈公子出事,卑職……」
「我說,不許去!」薄鈺冷然,「聽明白了嗎?」
「可是沈公子?」孫賢微微攥了袖中拳頭。
「你看清楚,誰纔是你的主子。你的職責是保護我的安全,而不是沈郅那個野孩子!」薄鈺狠狠剜了他一眼,「如果因為沈郅而連累了我,你可知後果?」
孫賢退了,麵沉沉的立在一旁,子微微綳直。
薄鈺麵帶微笑,負手而立。
哼,沈郅?
沈木兮該死,沈郅更該死,母子兩個要是都死了纔算清靜!
孫賢間滾,皺眉著自家小公子,真的要見死不救?且看他如此神,貌似是在等著什麼?沈公子,到底遭遇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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