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平安無恙，所有黯淡的眼神都明亮起來，殤沒有就此隕滅，給他們帶來的勇氣是無窮的，如果殤都能夠不被死亡之神吞噬，他們又為什麼不可以。

殤回首看向眾人，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也一如往常的決然，“不要忘記，我們的生命是誰賜予的，也許他還在某個角落，等待著我們去拯救，如果他已經不需要我們的拯救，那麼只要我們勇敢地站起來，他一定會回來拯救我們。”

殤的聲音清晰地傳每個人的耳中，更讓他們想起殤之前所說的話，以蕭負的天命，絕對不可能就此隕滅，只要他們堅持到底，他一定會回來。

一念之間，所有人的眼神都發生了改變，他們緩緩起，相互扶持著站穩，雖然死亡的恐懼并沒有完全消除，但是卻已經敢于勇敢地面對。

不錯，以蕭的實力，怎麼可能就此被星界吞噬，他的命運也不可能就此終結，就算強大如死神，也絕對不可能終結他的命運。

這樣想著，眾人紛紛抬起頭，看向死亡之神的黑火焰。

死亡之焰在虛空深不斷灼燒，將永恒王座的芒遮蓋，原本明亮的天地，陷到一片黑暗，只有零星的神穿過火焰的封阻，在無垠的大地上映照出斑斕的神影。

死亡之神的聲音自云天深沉沉傳來，“想要消除對死亡的恐懼，原本并不是很困難的事，只不過你們眼中所能看到的境界，還本不足以領悟死亡的大道，既然無從領悟，自然就不可能不畏懼死亡，縱然強行凝結勇氣，也不過只是徒勞而已。”

黑的火焰化生出死神幽深的眼眶，俯瞰著整個大地，“如果你們以為我沒有將他吞噬，是因為我沒有吞噬他的力量，那麼你們很快就會明白，這不過只是一個他編織出來的謊言而已。真正讓他仍然站在這里的，只不過是那個人留下來的天書而已，而我同樣會讓你們知道，僅憑這一府天書，本不可能挽救你們的命運。”

死神冰冷的聲音沉沉落定，黑的死亡之焰如同繁花盛開，將整個永恒王座盡數吞噬，天與地徹底陷黑暗之中。

眾人一震，紛紛運轉本命神源，然而神源流轉之間，卻沒有化生出半縷神，或者說即使功幻化，也被黑暗完全吞噬，只有殤上釋放出淡淡的金，讓永恒帝界的黑暗沒有那麼徹底。

先云若心念急轉，高聲道，“把所有的天書都召喚出來。”

眾人一聽，頓時醒悟過來，既然殤所引的天書之力可以不被吞噬，他們自然也可以引天書。

能夠來到這里的人，每個人都擁有不于一府的天書，這些天書早已經融他們的生命之中，只需神念輕轉，已然可以引出天書的力量。

無盡的黑暗之中，金的流恍若初生的火焰一般，在大地上依次化生，數百道金相連，幻化出寬及千丈的暈，與死亡之焰正面相對。

在金神的庇佑之下，眾人的氣勢也隨之升拔而起，每個人心中的勇氣雖然都十分微薄，但是所有的勇氣凝結在一起，縱然面對死亡之焰，也毫不落下風。

當希的火焰燃燒起來之后，勇氣也隨之而生，殤憑虛而立，金神焰在他的上盛放到極致，比其他所有人的芒都更為明亮，在數百道金的拱衛之下，殤雖然重創，所殘留的力量已經不多，卻依然保持著絕對的沉著和冷靜，釋放出足以與死亡之神對峙的氣勢。

死亡之神似乎不為所，空而幽深的眼眶仿佛吞噬著天地間的一切，沉沉的聲音于幽暗之中緩緩響起，“你們知道世間最可悲的事是什麼麼。”

“認知——”似乎是知道沒有人會回答這個問題，死亡之神自己給出了答案，“每個人都會建立自己的認知，并且將生命中所有的一切都融進去，而最為可悲的事，就是有一天他忽然發現，自己所有的認知都是錯誤，甚至于不存在的。想要看到這一點并不容易，但我會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清晰地認知到自我的命運，而不是始終停留在虛無的天書上面，永遠不知道事實，也永遠分不清真假。”

先云若勉強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們的認知一定是錯誤和不存在的，如果你所說的這些都是正確的，那麼你此刻所擁有的認知，豈不也不是真的？”

先云若的反擊雖然微弱，但在眾人心中還是驚起共鳴，死亡之神雖然是他們不能及的存在，但現在既然和他們有了某種集，那麼至在這個位面之上，他們和死亡之神之間的認知并沒有絕對的高下和正誤，縱有一些他們所及不到的大道和境界，也不應該完全屈服于死亡之神。

面對先云若的正面反駁，死亡之神似乎并無半分惱怒，幽暗的火焰不斷翻騰，釋放出無盡的死亡氣息，這些死亡氣息越來越多，覆蓋住整個永恒帝界。

“其實從一開始，你們就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又何必還要一味掙扎，你們應該很清楚，我所能看到的命運，是你們所不能及的。”

先云若這時心境已經平復了許多，面對死亡之神膽量也大了一些，“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和我們說這麼說，難道不是沒有任何的意義嗎？”

死亡之神沉沉一笑，“問的很好，你不妨猜一猜，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先云若一怔，死亡之神讓他來給出一個答案，反而讓他愣住了，因為事實上這并非真正是他心中的疑，不過只是趁勢問出，借此反駁死亡之神而已。

“他既然不知道，那麼你是否有答案。”

這一次，死亡之神所問的人是殤。

眾人紛紛看向殤，如果說他們中間還有一個人可以正面面對死亡之神，那麼這個人只有可能是殤。

殤憑虛而立，以天書導引而生的金神，流轉于全上下，幻化出絕世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