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含笑說道,“早知梵兄在此,我又何必多此一舉,當真班門弄斧了。”
梵元卻搖首一笑,“若論靈語天賦,或許可以與你一拼,我終究弱了三分氣勢,千年之前已經不能與你相比,現在自然更加如此,不過我雖然天賦不如你,卻有一樣本事在你之上。”
蕭笑道,“蕭冒然一猜,應當是釀酒無疑了。”
梵元長聲一笑,“果然知我者蕭也,這壇醉心是當年我們初見之時釀造,如今已過千年,想來十分甘,今日已然無事,不如共謀一醉如何。”
蕭看了一眼周圍,梵元指尖輕輕一點,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那些原本已經隕滅的魔族高手,忽然像是被賦予了新的生命一般,竟然紛紛蘇醒過來。
眾魔一眼看到梵元,急忙上前拜倒,“屬下拜見魔子!”
梵元微微一笑,“我早已不是魔子,魔族之,只有魔靈語,不過從今日開始,有我在這里,自然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們。”
蕭離早聞梵元之名,卻始終沒有見過,同樣拜倒在地,“蕭離拜見前輩。”
梵元急忙虛然一扶,沒有讓蕭離拜倒,“你份不同,地位并不在我之下,不必如此客氣,何況你是蕭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是不必行如此大禮的。”
蕭離沒想到梵元竟然如此親和,心中頗為念,“如此,就恕蕭離僭越了。”
梵元笑道,“我觀你千年,魔族之除靈語之外,再無一人能夠與你相比,也許魔族未來的命運,要依靠你來領導也未必,真到了那一天,還希你不要推辭。”
蕭離從容說道,“我既然有魔族之,無論什麼時候,只要能護衛魔族億萬眾生,我都生死不辭。”
梵元點了點頭,“果然不愧為人中之,也難怪那人對你念念不忘。”
蕭離一怔,“誰?”
梵元微微一笑,“他很快就會出現,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蕭離愈加愣怔,不過他心中只有謝君天一人,梵元既然不說,自然不會再多問什麼。
一念及此,蕭離說道,“這里的事給我,你們遠道而來,不妨先下去休息一下,稍后我自然會回來和你們一起制定下一步的戰略。”
蕭目視蕭離,彼時曾經驚艷九州的,已經為了今天執掌魔界的天驕,命運的轉不停地演變,最后總是呈現出讓自己慨的結果。
就像蕭離在看到他時,每每會想到另一個人,當他看著蕭離的時候,同樣也會想起風凌月,他們之間已經分離太久了。
蕭忽然很想喝一杯梵元的醉心,倒并非是為了謀求一醉,而僅僅只是想將這一刻沛然涌生的思念,化無邊的酒意中而已。
這樣想著,蕭接過梵元手中的酒,就像和多年前一樣,輕執酒杯在手,一笑朗絕萬古,“此酒烈,我只飲一杯。”
驀然舉首,一杯飲盡悲歡,待到回首時,一切已然歸于平寂,沒有人知道在剛才的一瞬間,蕭心中究竟轉過了多思。
梵元是懂得的,但是他自然不會說什麼,若論及愁緒,誰人又能和釀造出醉心的人相比了。只是那些愁緒,永遠只會流轉于他自己的歲月里,不會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明白。
天穹之下,魔族高手于絕境之中翻轉局勢,轉而占據絕對上風,甚至于那些已經隕滅的魔族高手,都重新復活,對于魔族來說,無疑是值得高興的日子。即使眼前生死存亡的危境還遠沒有結束,但是并不妨礙他們在這一刻,將為淚所繃的心放松下來,暫且和摯之人共敘命運。
天外,星河無極,無數神縱橫之中,可見猩紅,似乎預示著下一場對決近在眼前。
蕭一杯飲盡,轉首對梵元和蕭離說道,“我原本計劃在魔界停留一段時間,幫助魔界構建出防系,但是現在有你們在,已經不需要我再多做什麼。”
蕭離微微一怔,“剛來就要走嗎。”
“是,總還有許多事等著我去做,我的腳步不能輕易停留。”
“那你要去什麼地方?”
蕭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會伺機去尋找。”
蕭離皺眉,“連你要去什麼地方也不清楚嗎?”
蕭目視遠天,似乎想要將宇宙一眼看破,許久方才說道,“以魔域冥鑒為引,或許可以找到他。”
聽到這句話,蕭離心神一震,梵元已然說道,“魔域冥鑒之中,的確蘊藏著開啟門戶的法則,只不過門戶太多,恐怕很難找到,而且也不確定是否真的就在魔域冥鑒之中,我只能說,你所想的并非沒有可能。”
蕭神目一亮,“果然有希麼?”
梵元點了點頭,“以你和他們的聯系,自然有希找到,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就可以走到那里。”
梵元的回答不可謂不肯定,對于蕭來說,無疑是一種意外之喜,“無論有多門戶,都必須試一試,好在那邊牽引了許多力量,眼下三界各族的力并不是很大。”
梵元微微一笑,“既然選擇要去,就不必再心存太多掛念,這里有我在,你應該放心才對,何況你或許已經知到,魔界還將有兩大高手。”
蕭神念輕轉,他早已有所知,現在看來并沒有錯,魔界深,有紫流轉,而于神天之外,則有星縱橫而來。
“至于朝帝大陸,以秦烈的實力,想必足以應對所有局面,他此次閉關,我與他神源相,此子實力之強,絕不在你之下。”
蕭揚眉一笑,秦烈閉關修煉,必然更有進,而梵元能和秦烈以神相,則意味著人族和魔族之間能夠保持足夠的通,彼此互為引援,實力無疑會增強許多。
一念之間,梵元接著說道,“玄黃帝仙已經前往靈域,自以仙域法則和魔界聯系,所以人族、魔族、族三族之間,都能保持通暢無阻的通,彼此支援起來也十分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