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蕭亦驚亦喜，這倒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靈域的防之前已經構建多年，后來又有他親自構建，可以說十分穩固，現在再加上玄黃帝仙，而且諸界彼此引援極便，心中驚喜之間更覺欣。

眾人見梵元和蕭對話，卻聽不懂半句，不由得都出茫然之，只有蕭離若有所思，梵元方才所言，玄黃帝仙會以仙域法則和魔界通，向揭開了一層面紗，雖然有些不敢想也不敢信，卻終于忍不住朝著那個方向想了起來。

“梵兄——”蕭由衷贊道，“你舉手之間構建出三族防，蕭敬佩之極。”

梵元微微一笑，“這也不全是我的功勞，我豈敢貪功，不過在這個時候，我自然會盡我所能，以全力護衛三界，至于能否擊破三界，就要看你究竟能夠做到什麼了。”

蕭道，“誠如君言，我一定盡我所能，全力而為。”

“不——”梵元沉沉搖首，“你要做的，不是全力而為，而是勘破天命，一戰功。”

蕭神一肅，“蕭謹記于心。”

梵元一笑，“嗯，這樣我就放心了。我會以無域神界，助你開啟門戶，雖然不能將你送到終點，多可以幫助你導引出大概的方向。”

蕭喜道，“這樣就更好了。”

“師兄……”嫣然站在蕭后，“你要走了嗎？”

蕭和嫣然相并不多，聞言只說道，“是，你們不妨就留在這里，如果想返回朝帝大陸，梵兄會為你們開啟門戶。”

嫣然看著蕭，眼眸之間明灼灼，“師兄永遠都是一個人孤作戰嗎。”

蕭一怔，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似乎在很多時候，他的確都是孤一人作戰，但是同樣也有人相陪，比如九，比如紫，比如未央，比如寧君惜……只不過，他們都已經很久出現，唯一仍然存在于他神海之中的只有紫，但是紫究竟在做什麼，他并不清楚，當年紫一番話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仔細想來，他似乎的確一直是孤獨的，只不過這種孤獨仿佛從一開始，就已經印刻在他的靈魂里，并沒有覺得怎樣，甚至于他一直以來所選擇的路，以及試圖領悟的大道和構建的世界，也和別人并不相同，甚至很難得到別人的理解，但是這都沒有關系，因為他始終是他，也只能是他，僅此而已。

這樣想著，蕭微微一笑，“也許注定如此，所以習慣孤一人。”

嫣然垂首想了想，說道，“我知道以我的實力，如果和你一同前去，只會拖累你，不過我希你知道，朝帝大陸上的所有人，都會永遠支持你，也都永遠跟隨在你的邊。”

蕭驟然聽到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竟然一酸，幾乎就此落下淚來，急忙及時止住，溫和地看著嫣然，明朗的笑容恍若融化九天的冰雪。

“這句話，我會永遠記得。”

蕭離牽過嫣然的手，笑著說道，“有些人的命運注定就是孤行的，不過你千萬不要以為他很孤獨，心里始終印刻著一個人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孤獨。”

嫣然麗的眼眸轉過蕭離和蕭，最終散于無形的風中，角之間化生出一縷清麗的笑容，“我明白。”

蕭也頷首一笑，“如此，三族之事，暫且就給諸位了，我雖不在，卻會始終神系于此。”

梵元一笑之間，將醉心遞于封塵，指尖輕輕一點，已然化生出無邊神域。

“當年師尊將無域神界傳授給我，曾對我說過，進魔域冥鑒固然有路徑千萬，但若是經由無域神界，則可以更深地及魔域冥鑒的本源。你已然修魔域冥鑒，許多事原本不需要我來做，但我修煉多年，多也算略有心得，若是有一二能夠幫助你，也不算是壞事。”

梵元說的十分客氣，蕭卻不會真的這麼認為，梵元的份與靈域比肩，再經過這千載的修煉，縱然絕對實力未必強過他，但以對魔族神通的領悟而言，絕對在他之上。

所以蕭只微微一笑，“那便有勞了。”

梵元一笑，掌心魔縱橫，似呈現出無盡天地，極目所，仿佛可以看到里面蘊藏的無數宇宙。

“我若所料不錯，應該在這片區域。”

梵元魔識所至，魔之中似有人以筆輕繪，圈畫出一片區域，這片區域看起來并不大，其實依然藏許多世界。

蕭點了點頭，知道這已經是梵元所能做到的極限，如果再細一步，就有可能出現錯誤了。

一念輕轉，蕭回首目視眾人，一笑說道，“如此，就此告辭。”

一語未盡，蕭神識一，已然消失于魔之中。

眾人看著蕭消失，心中忽然有種難以言說的失落，這種失落究竟因何而生，他們自己也步清楚。只不過，三界即將面對的命運，并不允許他們始終失落，所以當魔散盡之后，所有人的神也都從蕭上離回來。

“師姐——”嫣然看著蕭離，“你好像有心事？”

蕭離微微一怔，隨即搖首一笑，“沒有。”

“師姐騙我。”嫣然含笑而立，“也許我知道師姐在想什麼，師姐和蕭師兄一樣，都是心里蘊藏著幸福的人。”

蕭離愕然地看了嫣然一眼，穿過唯的雙眸，蕭離分明看到藏的失落，心中霎時一念千轉——是啊，轉首一過，已是千年，往日的小孩，也已經長大了，懂得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只是怎麼知道，自己一生的命運，從來都不能用幸福二字來形容，這一點，和蕭從來都不同。

一瞬之間，蕭離想了很多，但是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平靜地看著遠方蔚藍的天空，恰似要窮盡所有的天地，于幽幽而起的風中，角輕啟一笑。

未來的歲月，究竟還等待著什麼，而屬于人生的意義與希，是否已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