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語,他當然知道在一個蔽的地方,但究竟在哪里,這個回答就跟沒有回答一樣。
“前輩,能否給一個確切的方位。”
“不能。”
那人的回答如此干脆,讓蕭為之一愣,愣怔片刻方才弱弱問道,“為什麼……”
那人道,“因為他們以神通將自己存在之地藏了起來,既然他們有意藏,自然不希任何人知道,你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豈不是違背了他們原本的意愿。”
蕭急忙說道,“我是他們的朋友!”
“朋友……我雖然能夠看到你的部分命運,卻看不到命運背后的真假,你既然沒有被他們選定,并不存在于那個世界中,自然也就意味著他們不希你出現在那里。”
蕭很不以為然,“不是這樣,之前我之所以不在,是因為我還沒有足夠的實力,所以才被封到另一個地方,現在我所擁有的實力已經足夠,可以去主尋找他們的所在。”
那聲音疏淡一笑,“你的實力已經足夠麼……我好像并沒有看到。”
蕭心里“咯咚”一聲,恍然想起方才他和那人有過一次對決,但是……
那人的聲音沉沉響起,“方才你連出手與我一戰的勇氣都沒有,而選擇就此避開,雖然這個選擇算不上錯誤,但也足見你并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你所擁有的實力,也不足以讓你走到那里。”
“前輩……”
蕭有苦難言,他剛才的確敗在那人手里,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并沒有失敗,但是他卻不敢出言反駁,沒想到他竟然會在無形之中,陷一個難以突破的漩渦之中,被近似于回的時空所封阻。
“真正的強者,從來不是逃避自的命運,你看似做了一個聰明的選擇,其實并沒有真正避開屬于你的命運,最終命運的封阻依然會呈現在你的眼前。”
那人沉沉說來,蕭心中百口莫辯,他意識到,想要找到風凌月,絕沒有他預想的那樣簡單。
事實上從一開始,蕭就知道這個過程十分困難,甚至有可能本不能實現,但他依然保有一種無須解釋的樂觀,心里甚至有種強烈的暗示,在他的命運之途中,黑暗已經為過去,即將迎接的都是明。此刻蕭才恍然意識到,當他在這樣想的時候,其實已經將命運寄托給某種幸運,但這樣的寄托,顯然沒有任何的依據,也沒有任何的好。
一念及此,蕭輕輕吸一口氣,并沒有為煩躁所擾,反而變得沉靜起來,“也就是說,如果我想要前輩給我一個答案,就必須戰勝前輩,是麼。”
那聲音淡淡說道,“如果不是這樣,你又為什麼會站在這里。”
蕭恍然一笑,是啊,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會見到這個未知而神的魔族高手,不就是因為他尋找在這個地方擊破他,然后找到風凌月的所在麼。
這樣想著,蕭忽然覺所有的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決意,他需要將所有的一切回歸到零,然后重新開始。
“既然如此,晚輩請求與前輩一戰。”
天地倏然一寂,隨即響起那人的笑聲,“還算有三分膽識,那便讓我見識一下,你究竟有沒有這個本事。”
蕭神識一,天地倏然變幻,時間和空間恍若靜止一般,一重神影橫絕于天,無上之力沛然按落。
剛才所經歷的一切,像是一重夢境一般,此刻從夢中醒來,他所要面對的,依然是那不可抵擋的一掌。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只是方才那一個時間的點,被他以某種幻境擷取一般,然后呈現出新的世界,最終又回到終點,重新面對一切。
究竟要如何,才能擊破眼前橫阻于前的神力了——
他本不運轉永恒大帝的力量,但是在這一刻,仿佛這已經是唯一的選擇,他恍然意識到,那人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其實已經幫他做出了選擇,也看到了命運即將發生的一切。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或許可以經由時空法則看到過往,但是那個人卻可以看到未來,這樣的神通,無疑更在他之上。
蕭一念神凝,既然那人已經幫他做出了選擇,那麼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按照他的選擇去嘗試,這或許是一重封阻,也或許是一種導引。
神念飛轉之間,永恒之力于神魂深倏然化生,像是種子破土而出一般,承接天地雨,悄然生長出一株芽。九天之破開縹緲云叢,灑落萬頃之,盡數籠罩于芽之上,泛起神圣的輝。
蕭看著這株芽,心里忽然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覺,仿佛這株芽就是一個新的世界,新的宇宙,需要他用盡一生的力量,去將這個宇宙創造出來。
這和神海有些相似,只不過神海構建的世界,只是他自我存在的世界,即使在這個世界里面,同樣可以孕育萬,但是和真實的世界并沒有多的關聯。而這株芽所構建出來的世界,卻是真實的世界,會和諸天萬界一樣,存在于宇宙之中。
生命不息,永無止境——
這一刻,蕭忽然看到了完全不一樣的世界,也來到了他從未踏足過的境界,在這個境界里,有著他從未有過的力量。
所謂修武,原本不過就只是一場頓悟而已。
當頓悟已開,新的世界就會不斷地呈現出來,這些頓悟自宇宙之道化生,然后以宇宙之道構建新的世界。
蕭靜默而立,目慢慢變得前所未有的溫和,這一刻,他有了新的頓悟,也有了新的力量。
一念輕轉,如隔萬世,蕭霍然睜開雙眼,原本近乎凝固的時空,忽然盡數恢復原狀,無邊神力沛然而至,仿佛要將世間的一切盡數吞噬。
蕭緩緩出右手,自虛無之中輕輕一摘,恍若將芽上化生的神擷取一般,周圍三尺之,化生出一個領域,在這個領域之,所有的時空都為他所控制。
蕭神目一,神圣之倏然輕啟,迎向無邊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