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婆聽著還高興,何氏這些要求並不過份,勤快、能幹、孝順,還要長得漂亮的姑娘,這樣的好姑娘並不好尋,勤快能幹的姑娘也未必漂亮,但漂亮的姑娘也未必就
能幹,要找齊這些要求的,也不是找不到,隻不過是要多費些功夫,這耽誤功夫嘛,自然就得拿錢來彌迷。
也是知道何氏這子的,所以有些話,那就要說到前頭。
「陶二嫂子說的這些要求並不過份,隻是要尋這四角俱全的姑娘,也是不容易,這個嘛!」錢婆停頓著,做了個數錢的姿勢。
何氏就是再傻缺,那也看得明白,頓時臉就有些變了,還指著聘禮能些呢,什麼事都還沒影,這錢婆就開始問要錢,那有這樣的人呢。
錢婆慣會察言觀的人,見何氏變了臉,心裡也有些不痛快了,辦事拿錢,這是天經地義的啊,難道還指隻幹活,一分錢不掙?「陶二嫂子,這話我可說到前頭啊,你找我幫你說,這謝錢卻是不能的,再說,你這要求也不,雖說都是些尋常要求,但樣樣都要達到的也不多,我也是要費時費力的去幫你打聽人,這勞累的程度,自是比一般人說親累多了,謝錢那也得多給三才行!」錢婆擔心忙活一場,到頭一場空,自然要明碼實價的先說好,不然,寧
願不說這一趟。
何氏聽著,臉都青了,這謝錢不說跟別人一樣,竟還要多三,這不是欺負人嘛,臉也為之變得雲佈。
這人說變臉就變臉,錢婆看著微哂,暗道這生意做不了,平常慣會賠笑說好話的人,卻也不是沒有脾氣,索也是閉不語,看怎麼著。
何氏臉沉了半響,心裡也是一陣翻來複去,隨後似打定主意,平復了下心,臉上的神也隨之變得好看了些。
錢婆雖沒說話,卻也不時看一眼,心裡道了一聲:「來了!」
果然,何氏便開口了,還勉強扯出了點笑:「多給三的謝錢也沒有問題,隻是我還得加一條。」
「請講!」錢婆完全忽略那虛假的笑容,問道。
「這方嘛,家境必須得殷實,出嫁時得帶著厚的嫁妝,要是家境一般的,我就隻出二兩銀子的聘禮。」何氏神如常、理所當然的說道。錢婆聽著,卻已是瞪圓了眼,人本就生得比較胖,這圓眼一瞪,跟還真是相得益彰。二兩聘禮,村裡最窮的人家,娶親那也是給足了十兩聘禮,二兩也虧說得出
口,況且,陶家二房也不是出不起聘禮錢的樣子,給長子娶親,居然隻肯出二兩?若非親耳聽見,都不敢相信。
「陶二嫂子,你這是……說真的啊?」錢婆不死心的問道,興許是自個聽錯了也不一定。「自然是真的,你不是要賺三的謝禮嘛,我這是大方的給你錢賺呢。」何氏高高在上的說道,婆這個營生,其實被很多人看不起,走家串戶、說長道短的,一般人都
不喜歡與這樣的人來往。錢婆頓時被何氏的臉給噁心到了,你這是求著我給你辦事,我雖然賺錢那也是理所應當,你何必擺出這副姿態來,本想直接拒絕,但見何氏這副摳門樣,笑了笑道:「
陶二嫂子,你這又加了一條,三的謝錢可不夠了!」
三的謝錢還不夠,那你想幾?四,五?何氏頓時氣得不行,這簡直就是漫天漲價啊!一個婆而已。
「那你想要多?」何氏幾乎是從牙裡出這幾個字。
「說也得六!」錢婆比了個六六大順的手勢,渾不在意的開口道。何氏被這獅子大開口,簡直氣得要吐,心裡的火氣蹭蹭蹭直往上冒,倒底還是讓按耐住了,錢婆跟死要錢,但卻也是遠近知名的婆了,這事兒沒準還真得落
到上,隻要把事兒辦了,六的謝錢也不是出不起。錢婆冷眼看著何氏又氣又惱的模樣,隻安心坐著,等著的拒絕,畢竟六,那都差不多都快是說兩門親的謝錢了,何氏既然這麼摳門,想來不會答應,隻等回話,
就可以清清爽爽的出門了。
「我答應你,但你必須給我把事兒辦了!」何氏冷聲開口道。錢婆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一下,必須給我辦,必須?錢婆簡直想罵娘,跟人說這麼些年,還從來沒應承過誰,給說必須得說的,最多也不過是這家沒說
便說下一家,總有一家能的,那來的必須?連聲咳了好幾聲,緩過氣來,錢婆就想給自己一個掌,你起心戲弄人,看把自己給戲弄進去了吧,話說今兒也是長見識了,活了這麼多年,就沒見過何氏這樣無
恥的。這簡直都不是在說親,而是想娶個錢罐子進來,什麼家境殷實、帶著厚嫁妝,還有那什麼二兩銀子的聘禮,就算買個丫頭,也不隻這個價,但是這事,開了價,人家
應了,就不好再反口啊!
讓著實為難了一陣,這都是什麼事啊,都是自己給自己找的不自在。錢婆無奈,最終還是應了,總不好讓何氏砸了幾十年的招牌,壞了的名聲,卻也醜話說到前頭:「這事兒可不好辦,你自己也該心裡有數,最終不的,那也得看機
緣,必須辦,那我是做不到的,你要說這話,我可就不接了!」何氏又是一陣氣悶,都給了這麼多錢出去了,居然還不能得個準話,天下間有這麼便宜的事嗎?可一看錢婆那一臉沒得商量的樣子,再想想錢婆的名聲,倒也稍
放心不,說道:「隻要事兒辦了,六的錢就不了你的。」若沒辦,那可怪不得。這話裡有話的,錢婆也不是沒聽明白,但謝錢之所以謝錢,那也是事兒辦了才得的錢,何氏這事兒也確實棘手,算了算了,能辦就辦吧,辦不也隻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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