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王娘子啊,這戶人家真不錯,怎麼還看不上眼啊,你倒是跟老說說,究竟想尋個什麼樣的人家?」錢婆這些年已經了陶家的常客,估著,在以後的很多年
估計都會是陶家的常客,隻因陶家的幾個姑娘,那真是,個個都出挑得很。「我也不是非要找一個什麼不得了的人家,隻是想找個……能讓我的兒以後過好日子的人家,不必有權有勢,也不必大富大貴,隻要能一心待我的兒,我就滿意了,可
……你看,這如今來求親的人家,何嘗不是帶著各種目的。」王氏說到這些,也是一聲長嘆,他們夫妻倆為這個家掙下一份家業,卻也招人眼得很。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郎,錢婆猛然想起這麼一句話來,無價寶易得,有郎難尋啊,王氏果然疼兒疼進了骨子裡。「這事兒可真不是那麼容易的,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你晃眼看著覺得不錯,可以後會不會變,這就難說了啊!」錢婆提醒道,這些年時常上門,與王氏的關係那也是
與日俱進,雖然親事還沒說,但這收到的跑錢卻也不,且王氏也不是個小氣的,每次上門幾乎不落空,就算婆都是拿錢辦事,但如今也不免帶了幾分真心。
「可不就是這個理,看著好可未必就真的好,得仔細多看看,纔好下結論。」王氏也是犯愁,香花兒已是十五了,這婚事不好一拖再拖,再拖下去都老姑娘了。錢婆聽著,也不覺得為難,心裡隻琢磨著,多看看,這要怎麼看,想想無非也不過是多打聽一些過往罷了,走家竄戶的多了,做婆的要打聽一個人,那真是很在行的
便笑著接話道:「王娘子說得在理,再有人來跟香花兒提親,你知會我一聲,我包管給你仔細打聽清楚,不會誤了咱們香花兒的終。」
「如此,倒真是麻煩你了。」王氏笑容溫和道。
兩人又說了一陣閑話,隨後錢婆告辭,王氏親自將人送出門,在出門前塞了個荷包在錢婆的手中,錢婆也沒推拒,作練的收進了袖擺中。
待出門走遠,不由惦了惦那荷包,份量並不輕,一笑意便染上角,心想,王氏待人還真是沒得說。
想當初為陶家二房說親,嗬,現在想起這事,都還能生出一肚子的悶氣來,要早知道何氏是那樣難纏的,寧願自己砸了招牌,也不樂意侍候。當初何氏想拿香花兒換親的事沒,著實憋悶了一段時間,卻也無法,隻得讓錢婆另尋人家,錢婆憋著一口氣,幫著尋了好幾戶人家,隻想著早點將這煩人的何氏打
發了,那知何氏心高氣傲得很,隻覺得自己的兒子,那是天下子都求著嫁的一般,尾差點沒翹上天。要說上河村本就是附近條件最好的村莊,很多姑娘也都極願意嫁進來,所以錢婆說親,其實是容易的,隻不過何氏都沒看上眼,錢婆就有些惱了,真要照著何氏的
要求來,除非姑娘眼瘸,不然那樣好條件的姑娘,又豈會嫁個普通農家小子的。錢婆沒慣著何氏,直接將這事捅到了陶二平那裡,且話還說得並不怎麼好聽,這下卻是捅了馬蜂窩一般,陶二平本就對何氏心生不滿,若非因為兒子大了,還需要來
張落親事,不然定會打得出不了門,而如今得知親事也不好好幫兒子說,幾乎是錢婆前腳出門,他後腳就提溜著何氏又胖揍了一頓。也正因為這事,連陶大牛對他娘都生出不滿來,他娶媳婦,也不過是想娶個能一起過日子的,可沒敢存著與他娘一般的心思,那般的心比天高,娶回來的媳婦,豈不得當
菩薩似的供著?
何氏經了這事,可以說是裡外不是人,而最終陶大牛的親事,也是陶二平拍板定下的,何氏完全沒有話的餘地。要說這男人的眼,跟人就是不一樣,陶二平雖然子並不怎麼好,但看人還算不錯,陶大牛的媳婦娶進門來時,陶六平家的屋子還沒蓋好,仍還住在這一,進進出
出王氏也見過幾次,覺這新媳婦跟何氏可不是一樣的人,不過孝道大過天,這新媳婦有何氏這樣的婆婆,日子過得如何,就不做過多的猜測。「這人跟人啊,還真是沒法比。」錢婆搖頭晃腦的自言自語,想為何氏也是真心實意忙活過一場,但最終呢,錢沒落下幾個不說,還被何氏在背後罵,真是費心耗力的
沒得到半點好,還結了一段仇了。再反觀王氏,這親事都還沒著落呢,激的話人家都說了一籮筐,而拿到手裡的錢,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有好幾兩了,雖說這人是比較看重利益,但這裡子麵子的,人
家都給足了,還有什麼不知足,再不知足那就是貪得無厭了。但錢婆,也不隻是看重錢的,人家王氏這般待,又豈會不盡心,想著王氏也是為香花兒這個兒的終考慮,才會在親事上頭猶豫不決,就算三番兩次的親事
都沒說,卻也生不出半點怨念點,畢竟這並非無緣無故如此,也是疼兒的原故不是。心裡也不由琢磨著,這陶家雖是農戶,但這日子卻是一天過得比一天好,比起鎮上,甚至城裡一些人家都要好過,心相著王氏看不上鄉下人家,擔心兒嫁過去幹活累,不如把眼放到城裡去,當然,城裡人也是頗嫌棄與鄉下人結親,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嫌棄,看不起鄉下人的,總歸還是有那麼幾個,心思豁達不拘這些小節的人
不是?生出這麼個想法,錢婆便仔細的想了一遍,要說陶六平夫妻倆,也真是會過日子的,家裡那大屋子蓋得不錯,村裡好幾戶人家都效仿著這麼蓋新屋,且這夫妻倆現在各做一行,也是風生水起,以後日子隻會越過越好的,什麼樣的人家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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