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四章探花
一大早方老太太就領著府中一乾下人,殷勤的送了方修明出門,今兒是殿試之日,是個極喜慶的日子,以兒子靠前的名次,在殿試中,定然能取得更好的績,方老太太在意的卻也並不是這些,隻知道,今兒之後,的兒子便是了,以後也能稱一聲老夫人,比起被人稱做老太太,自然更喜歡老夫人這個稱呼,聽起來就極威風。
隨後一家子人便耐著子等著,隻不時的派人出去打探訊息,各種急心火,最終得到確信,說是方修明中了探花郎,這可把方老太太給高興壞了。
頓時不顧香朵兒的勸阻,讓人在門口放了不了鞭炮不說,還學著一些大戶人家的舉,抬出兩籮筐銅錢去撒,這著實高興壞了,想辛苦二十多年,可把兒子培育才,得中探花郎,這是多大的喜事啊!
隻是等來等去,卻也沒等到人回家來,方老太太不時的朝著門口張,兒子大出息了,隻等著他歸家來,好好看看今科的探花郎,隻是派了幾拔人出去,才得知人去了杜學士府,要晚些才能歸家,也是讓方老太太大失,不過失也隻是片刻,兒子總歸是要回家的不是。
隻轉頭,瞧見香朵兒時,便有些不高興:「你說這是多大的喜事兒啊,怎麼還綳著個臉,跟人家欠了你錢似的,莫不是這麼大喜事,你還不高興了?」
「娘說笑了,相公中了探花郎確實是大喜事,兒媳又怎會不高興。」香朵兒淡淡說道,至方修明納妾之後,的緒都沒有太大的波瀾。
「既是高興,那就擺出笑臉來,瞧著一比喜也無,看著也著實晦氣,這樣的好日子,你卻是這個臉……」方老太太一臉嫌棄得不行的樣子。
香朵兒扯了扯角,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十分勉強,方老太太看得噎了噎,很是不耐煩的道:「這樣的大喜事,你擺這個樣子給誰看呢,我真是沒眼看了,你下去吧,別杵在我這裡礙眼。」心裡越發不待見這個兒媳婦了,覺得有些上不得檯麵。
香朵兒早就不耐煩了,聽著這話,便也順勢退了下去,老太太要如何樂嗬也管不著,隻拉著一起,也實在提不起多興趣來,要說以前也是盼著方修明能出息的,畢竟年義,夫妻恩,可如今,往事已不可追。
待到人離開,方老太太不由抱怨了一句:「也不知怎的,以前看到還喜慶,逢人便是一張笑臉,笑起來的模樣也好看,但如今再瞧著,卻總是一張死人臉,看著都晦氣,呸呸呸,這大喜日子,我這是說什麼呢!」
拂柳卻是一直隨侍在方老太太跟前,方修明中了探花,除了方老太太外,便是最高興的一個了,老爺得了,還是探花這樣的出,以後還不跟著水漲船高麼,生出的孩子,那也是探花郎的孩子不是,心裡一個勁的喚著,發達了發達了,也有時來運轉的時候不是。
如今瞧著香朵兒,了是越發不待見了,明明老爺都不去屋裡了,自己纔是最得老爺寵的那個,偏偏卻是正妻,杵在的前頭,要說起份來,也未見得比高貴多,不也隻是一個農家的份麼,但人家偏偏好命,能跟了老爺做正妻,而就隻能做個妾室,心裡也很不平衡。
這會兒見方老太太如此說,不由火上澆油:「可不是嘛,明明是大喜事,太太卻是連個笑模樣都沒有,莫不是不盼著咱們老爺出息?」
方老太太一聽這話,頓覺得香朵兒莫不是有了外心?心裡對是越發不滿意了。
「你一個妾室,得守著本份,多多舌的做什麼,即便再不是,那也是你太太,攪舌。」方老太太訓斥了一句,倒不是想幫香朵兒說話,而是覺得如今他們府上門第不同了,府裡的人等,也都得規矩著些。
「老太太說得是,妾逾越了,隻是太太這樣子也著實有些……不定明兒後兒,便有老爺的同窗到賀呢,到時太太還擺出這個臉,人家還當咱們老爺高中,就看不起旁人了呢?」拂柳拿著老太太的心思,再次開口道。
方老太太聽著這話,心裡頓時一,兒子才得,可不能立馬就得罪人,或是招來禍事,場上的事不十分清楚,但外頭戲本子上也聽過幾摺子,立馬便覺得拂柳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若是一般的份,得罪了也便得罪了,但若是來賀的還有同樣為的人家,可不就得罪人了嘛。
「我瞧著這也確實有些不像樣子。」方老太太嘀咕了一聲。
拂柳聽得麵上一喜,笑道:「太太這樣子,確實有些不,妾至進了家門,也是一心為著這個家,為著老爺著想的,妾想著不若老太太勞累些,這些日子便由你老人家出麵待客了!」
方老太太一個寡婦份,將兒子養大才,那也是有幾分本事的,待客之類的也不在話下,隻不過倒底份差了些,一些大麵兒上的規矩也不十分懂,尤其是京城這樣的地方,若是在鄉下,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出麵就出麵了,但京城來往的都是有份的,不免就有幾分心怯。
「進京來後,倒是也知曉些京中的規矩,可倒底上了年紀,力不濟,也並沒怎麼……往日也都是你們太太出麵招呼,我老人家也就出來走個過場……」方老太太說著,顯見也擔心出了差錯,到時候了笑柄。
拂柳哪管這些,這會兒正想趁著老太太心好,又不待見香朵兒,正好趁機將人打下去,最好什麼樣的場合都不出麵纔好呢。
「老太太別擔心,妾雖然上不得檯麵,不過卻也能幫扶老太太一把,老太太隻管出麵待客,旁的地方有妾幫著持,定然出不了差錯,不然什麼都指太太,縱得太太越發覺得咱們方家離不得似的,這架子越端越大,反倒要咱們老爺求著似的,越發當自己是個人了。」拂柳一連聲的說道。
方老太太最為看中的便是兒子,一聽兒子還要求著香朵兒,頓時便不樂意了,略思索了一下拂柳的話,也覺得沒什麼不可以的,頓時便認同的點了下頭:「你這話說得也在理,那就由我出麵待客,你到時候幫著我持一番,我就不信,咱們方家離了還不了。」
拂柳原本也就隨一說,倒不想事兒竟是這麼容易就了,頓時大喜道:「是,老太太放心,妾一定幫著老太太,一準兒出不了差錯。」也暗自琢磨起來,想著定要好好表現一番,最好也讓老爺也瞧著的能幹之。
「既然家裡要待客,一些東西就要提前準備起來,吃的喝的提前準備,還有侍候的下人,也要叮叮囑一番,別客人一多,就出了子,丟了咱們方家的麵。」老太太也是個利索人,主意一拿定,便開始琢磨起來。
拂柳一副乖巧聽話模樣,老太太說一句,便應一聲,很是把老太太的話放在心上一般,看得方老太太不時的點頭,覺得這個拂柳還不錯。
如此一來,這兩人便商量開來,一應事兒,完全繞過了管家理事的香朵兒,自個拿起主意來,也並不曾想著知會過方修明一聲,隻覺這些宅小事,哪用問到他頭上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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