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章心

「父皇，父皇……」五公主領著一群人，幾乎是小跑著朝著勤政殿奔來，遠遠便聽到一邊哭泣著，一邊兒大聲呼喚的聲音。

皇帝向來疼這個兒，要說皇後與太子他都不怎麼待見，皇後是正宮，管東管西，什麼都要管，讓他生厭，而太子卻是被一眾朝臣們迫著立下的，他自也不喜，但這個兒，從小就生得玉雪可，極得他心，對自是寵有加。

「父皇救命啊，父皇……」五公主抹著眼淚從殿外奔來。

皇帝一見，臉上便閃過一抹痛，上前兩步，五公主便直直撲進他的懷中，大哭起來。

「倩兒，這是作甚？」

「父皇，太子哥哥與母後雙雙遇刺，母後更是被刺客刺傷，父皇……」五公主又是一陣哭泣出聲，旁的話再不多說一句的。

隻聽著這一陣接一陣的哀哀哭泣之聲，皇帝的心便得一塌糊塗，當然也有對太子與皇後遇刺之事的憤怒，這些完全超出他掌控之事，也是讓他不安得很。

他想得更多的是，今兒遇刺的是太子與皇後，那麼下回是不是就該到他了，這大好的日子他還沒過夠呢，他可是天下之主呢，又豈會輕忽命，可以說他是比誰都怕死的那一個，但凡有丁點的危險跡相，都要杜絕在萌芽狀態。

「查，給我徹查，不管誰在背後的手腳，朕定嚴懲不殆。」皇帝怒氣沖沖的下令道。

楊貴妃所收攏來的人手，要麼許之以利，要麼以錢財收賣，可比不得士家大族中養的死士之流，並不那麼嚴，幾種大刑番一上，還沒上幾次刑，那些人便紛紛招了。

林軍統林向皇帝稟報此事時，五公主正好在場，聞言，角帶出的笑意，是都不住，好歹還知道在皇上跟前，不能了陷，手狠狠掐了掐大，隨即便又是一臉淚眼花花：「父親，你可要為母後與太子哥哥做主啊！」

皇帝也有些不敢置信，楊貴妃向來不問朝政，俏可人，子雖活潑了些，但為人還是極為心善，怎麼可能做出此等事來，也不由再次問道：「你可查清楚了，要讓朕知道這些是汙衊之辭，絕不輕饒。」

嚇得那統林頓時俯首在地：「臣命人嚴刑拷打之下，得來的供詞便是如此，絕無做假。」

「父皇，林軍向來是最為忠心不過的，父皇不相信他們，還能相信誰？」五公主在一旁出言道。

這倒不假，散佈在天下各方的軍隊，可能會造反，城中的軍也有可能不聽他的，但守護皇宮的林軍，那是絕對忠心可靠，但得來的卻是這個結果，讓他又是驚異，又是心痛。

「楊貴妃，何至於此？」這話說得痛心疾首。

「父皇，怎麼就不至於此了，錢財都人心呢，更何況權勢，此番定是想著除掉母後，便能做皇後，除掉了太子哥哥，三哥便能登上太子之位，以後這天下，便都是他們母子的天下了。」五公主在一旁冷聲說道。

「混賬，胡說什麼。」這天下是他的天下。

五公主垂下頭來，低聲道：「是兒失言！」

這話卻也不無道理，皇帝長長一嘆，隨即吩咐下去：「宣楊貴妃、三皇子……」

幾乎是東宮那邊一手，楊貴妃就得了訊息，便一直在待著，隻是等來等去，沒等來太子、皇後亡的訊息，卻等來了噩耗，一時還有些沒弄明白，怎麼林軍就來得那麼快，還那麼及時，的人才手，林軍便聞風而，似早就得了訊息似的。

壞訊息一個接一個，這麼長時間下來，已是明白走了訊息，謀之事，已是讓五公主提前得了訊息，然後做了準備，導致於功敗垂。

三皇子日常看起來行事有度，老持重模樣，可真遇上事了，也是慌得不知所措：「母妃，這可怎麼辦？」

楊貴妃見事敗，也是嚇得不行，但倒底是做了這麼多年貴妃的人，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安著三皇子道：「還記得母妃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這事兒你什麼也不知道，全都是母妃所為。」

三皇子慌的點了下頭，但臉上仍是沒法平靜：「可是，可是父皇也未必會相信啊！」再則母妃犯事，他也同樣連累不是，一樣撇不清乾係的。

「你父皇向來寵我，我跟他求求，興許……」楊貴妃略顯驚惶，手推了推三皇子道：「這事兒你一定不要管，不然你父皇牽怒於你！你回你宮裡去，別管母妃了。」

「可是，不行啊，母妃！」三皇子急切道，但他也實在拿不出什麼主意來。

「皇上有令，宣楊貴妃、三皇子覲見！」三皇子還沒來得及離去，太監的傳令聲已至。

聽聞傳令聲，三皇子已是嚇得麵如土，一把抓住楊貴妃的手，聲道：「母妃，父皇召見我。」

楊貴妃見狀，長嘆一聲：「也罷，咱們母子便一併過去吧，你隻記母妃的話，你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可是……」

「別慌，那是你父皇，他向來疼你，不會怎麼著你的！」

母子兩人隨著傳令太監，到了勤政殿，皇帝目便落在這母子倆的上，他的神不由一頓，先前的氣怒之，便已是收斂了大半。

五公主不可思議的看著皇帝，心裡一陣氣惱不已，暗罵楊貴妃就是個狐子，慣會以人的，即便是在勤政殿上，也都沒有毫莊重。

「楊貴妃，你指使人行刺皇後、太子，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要說？」皇帝看了一眼，便將臉轉過一邊去，已是不忍再看。

「皇上，都是臣妾鬼迷心竅，往日皇後總是欺辱臣妾，皇上也是知道的，臣妾心有不忿，才會出此下策……皇上，都是臣妾的錯，還請皇上念在往日份，寬恕臣妾吧！」楊貴妃淒淒慘慘的說道。

五公主聽得瞪圓了眼，就這樣了，不求個好死，卻還敢求寬恕，轉眼向皇帝看去，便見他眼中閃過不忍，神間也帶出些淒，顯見是看到這狐子便又心了。

「父皇，母後如今還傷著呢，也不知形如何，父皇，母後可是你結髮之妻，你如何忍心見苦？」五公主手掩麵，輕聲泣道。

「五公主，你小小兒家，怎的這樣狠心，皇後的傷也隻是輕傷，並無大礙，太子也安然無恙，臣妾即便有錯，可那也不是被的麼，皇上，皇上……」楊貴妃聲喚道，雙目含淚，肝腸寸斷。

「父皇，父皇兒還年，你怎能忍心兒沒了母親，父皇……」三皇子也痛哭流涕，語聲哽咽道。

皇帝被這兩人哭得有些心慌，這麼多年來，他得楊貴妃為伴，日子纔不至於那般苦悶，真要讓他把楊貴妃怎麼著，他也是捨不得的，先前說什麼嚴懲不殆的話，可那會兒他也不知道是楊貴妃啊，這會兒早後悔了。

眼看著這母子倆賣慘，而父皇似也心了，五公主頓時大急，費了這麼大勁兒，人臟並獲證據齊全，怎能容他們不了了之。

「父皇，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是一國之君，最忌心慈手，怎可因人家哭求幾句，你就心的。」五公主厲聲喝道，旨在要將皇帝醒了。

「你一個小小兒家，知道些什麼，你母後不是傷著了嗎，還不快去看看去！」皇帝轉臉喝斥了一聲，最煩別人告訴他如何為君了，他都多大年紀了，還不知道如何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