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撥

沈氏為人開朗，說話的嗓門也大，與香枝兒說著，不時的也拉著喬氏、袁氏說幾句，總歸一人興起，拉著三人與一塊兒說叨，誰也沒落下，倒是說得熱熱鬧鬧得很。

惟獨一個劉氏杵在一旁，竟是誰也沒理睬於。

小秦氏領著一乾誥命夫人進來時，瞧見的便是這樣的場景，臉便暗了幾分，雖然也很不待見劉氏，覺得很是沒用，孃家使不上力，而本人也沒多大能耐，先前的一些事兒，與劉氏也積贊了不矛盾，若是誰也不當回事，這事兒不也就揭過去了，偏劉氏還跟甩臉子，想可是做長輩的，沒得還要看兒媳婦的臉不，自是越發不喜這作派。

是不待見劉氏，可也不能讓人家打臉不是，這般排於，等同於是在排慎哥兒，可捨不得的兒子半分委屈。

「說什麼呢，說得這樣熱鬧。」小秦氏臉冷冷的掃過沈氏，可還沒忘記呢，這沈氏指著的鼻子說隻是個妾，如此的辱，定然要加倍回報。

「喲，靜妃娘娘來了啊，我說咱們在這裡坐了老半天了，卻沒見靜妃娘孃的人影，還道是來早了，不想靜妃卻是在別接見眾位誥命夫人呢，單獨把咱們幾個安排在這裡坐冷板凳來著呢。」沈氏並不懼對方的冷臉，扯著角說道。

這話聽到小秦氏耳中，隻覺得怪氣，接見誥命本是後妃之事，與又有何相乾，本就有意將一乾誥命夫人，與這幾人拉開些距離，又怎麼讓們有機會說話。

這話聲氣兒不小，跟在靜妃後的一眾誥命夫人們，自是聽了個清楚，隨即人群中越發安靜了，們隻是進宮赴個宴，卻並不像看皇室眷的不和，這小秦氏以前眾位份高些的夫人，未必瞧上眼，不過如今人家份又是不同，自不能有所慢待。

但瞧這位祄王妃，如此不給靜妃的麵子，也是讓人意外。

「什麼冷板凳，說得好似我有多不待見你似的，不過是怕你們嫌人多吵鬧，特意讓你們先在這裡歇著嘛，莫不是宮人們侍候得不盡心？」小秦氏說著，眼風冷冷向四週一掃。

在大廳 侍候的著一眾宮人們，頓時出一臉惶恐模樣。

「靜妃娘娘好大的威風，這是嚇唬誰呢。」沈氏冷哼了一聲。

「三弟妹瞧你，這酒還沒喝上，倒先說起醉話來了，快過來坐下吧！」喬氏臉上帶笑道：「我們不過是在這邊等了一會子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事，靜妃與眾位夫人們有話說，興許是不方便咱們聽，你倒好，還真計較上了，這麼多夫人在此，你也不怕人笑話的。」

沈氏見喬氏打圓場，也醒悟過來，這樣的場合，倒也不好與小秦氏計較太多，不然連帶自個，也要落個不好的名聲了，雖則也不是那麼在乎名聲，說來說去，始終隻是個商家罷了，但商家又如何，父母疼，可從不曾虧待過分毫，也並不以商家為恥。

順著喬氏的話，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倒是一眾夫人們，卻是紛紛出聲道：「不敢。」們是什麼份，又豈會去笑話正一品的王妃的。

「既是眾位都到齊了，還請靜妃主持宴會吧。」喬氏道了一聲，便也穩坐於自己的位置上。

小秦氏頓時氣了個倒仰，明明是沈氏挑起事來，還沒怎麼著呢，喬氏倒出來做好人，幾句話將事兒下去，還主持什麼宴人，氣都要氣飽了，可是靜妃，後宮中份最高的妃子，讓區區一個王妃，當著這麼多誥命夫人的麵兒，狠狠下了麵子，還讓沒法當眾找回來，以後這個靜妃還有何威嚴在。

心裡氣得不行，可什麼話都讓人家說了，要還扯著不放，指定讓人說沒氣度呢。

好得很，這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全都穿同一條子，與作對起來了呢，見風掃過劉氏，見其仍是一臉淡漠的模樣，心裡更是氣不打一來。

小秦氏氣悶得好一陣說不出話來，為著博取好印象，剛纔在一眾夫人麵前也著實裝腔作勢了一番，這會兒要是不管不顧發起火來，這靜妃的名聲，怕是要臭大街了，雖然也心知自己的名聲一慣不怎麼樣，可如今份擺在這兒，再怎麼著，那也是皇上的人。

「娘娘，眾位夫人還等著呢。」林嬤嬤輕輕推了下小秦氏，在其耳邊低語了一聲。

就站在這裡生悶氣，杵在這兒不作聲，後麵一乾誥命夫人們，自也不好尋位置坐下，這要回頭一看，大不敬不說，也著實得罪人，一個個都頗帶出些尷尬神，立於一旁。

林嬤嬤這一提醒，小秦氏纔不不願的往主位上走去，再迴轉過來時，便與一眾夫人們道：「大家都坐吧，不必拘束。」

這話一出，沈氏不知怎的，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隻這一聲，徹底惹惱了小秦氏：「沈氏，你是何以？」

「靜妃娘娘勿怪，我隻是一時忍不住，想各位夫人們以往那也是常宮的人，不過是參加個宮宴，哪裡就說得上拘束了呢。」沈氏攤了攤手，要說這些個夫人，怕是比小秦氏這個正主還要自在呢，別當看不出來，這是在張著呢。

往日總以為自己是見過大場麵的，總是擺出高人一等的模樣，可真到了這樣的場合，也淡定不起來不是，嗬，往日也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

「你也收斂著些，別當真把人惹惱了。」喬氏小聲提醒道，往日雖然不對付，卻也沒有這般針尖對麥芒，如今這般，估計也是心中怨氣所堆積，故意讓其下不了臺罷了。

小秦氏頓時被的話說得一堵，怒目而視。

下麵一眾夫人們，不由一陣麵麵相覷，暗道這靜妃的氣度著實也不怎麼樣，三言兩語間，就被人挑起了怒氣，而沈王妃也是個膽大的，還不時的在這兒撥著，若非清楚燕禇與燕衸是親兄弟，不然都要以為那兩兄弟起了隔閡。

「靜妃娘娘這麼看著我作甚，莫不是覺得我說錯了？」

「你說得沒錯。」小秦氏幾乎是咬牙道：「但今兒是宮宴，沈王妃你也要分清楚主次，話太多難免擾了宮宴的正題。」小秦氏強忍著怒氣攻心。

「是是是，怪我，靜妃娘娘你纔是今兒晚上的主角，我這話多了，也確實會搶了風頭。」沈氏一口一個靜妃的，甚至在靜妃這個稱呼上頭，還著重加重了些音，很是顯得刻意突兀。

讓原本也沒多想的人，這會兒都忍不住細細思量起來，原本的國公夫人，如今卻隻是個靜妃，這落差有點大啊，從正室跌落到妾室的位份上，要說起來勛貴之家還不曾有過這樣的事，放一般人上也確實夠丟臉了，而放到皇室中，那就更讓人麵無存。

但靜妃卻並不曾躲起來，反而還頗為活躍，想先前與眾夫人們之間相得還和諧，瞧著也有些雲淡風輕的樣子，可轉眼間，讓沈王妃幾句話，就撥得現了原形。

小秦氏也著實惱火，靜妃這個稱呼，簡直就是心中的痛，邊侍候的也都會知趣的喚一聲娘娘，而不會帶靜妃兩字，但沈氏卻是一聲接一聲的，直接喚得臉黑了一片。

「沈氏，你……好得很，我今兒記下了。」小秦氏雙目似要噴火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