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六章問話

從書房出來，燕慎的臉便黑得不能看，路過的宮人們，見到他都往一邊躲，誰也不敢這個黴頭。

倒是慈寧宮的太監，見到他時，神恭敬的上前見禮：「慎王爺，太後娘娘有請。」

燕慎的臉，這纔好看了許，點了點頭道：「帶路吧！」

有慈寧宮的太監引路，很快便到了慈寧宮中，太後、靜妃早已是等了他好一陣了。

搬進宮來之後，太後、小秦氏兩人，也有些時日沒見到他了，頗有些掛念，這會兒見人進來，都不由拿眼神上下打量他。

「瞧瞧劉氏這是怎麼照顧你的，竟是比先前又瘦了些。」小秦氏一臉心疼的說道，早已是站起來，幾步上前拉了他的手，神語氣很是親呢。

太後也不由著重打量了幾眼，隨即也是一陣皺眉：「慎哥兒年紀輕輕的，倒也需保重些子骨，瞧著也確實沒有往日裡神。」

「如今也好，皇上解了，可以出來多走，無事時便來宮中，為娘給你多燉些湯喝，好好補補子。」小秦氏拉著燕慎，一臉關切模樣。

太後卻是有些聽不下去了，慎王府難道還能了他一碗湯，特意跑來宮裡喝這一口，這做孃的關心得全然不是地方，清咳了一聲，打斷了小秦氏。

「剛剛從書房裡出來，皇上可有說什麼？」相較於旁的，更關心燕慎的前程，當然從中也能看出燕禇的態度。

一提起這個，燕慎的臉頓時就變得有些不好看：「兒本是屬意兵部，但父皇卻讓我去刑部，那刑部尚書還好端端的在位置上坐著，我這過去，也隻能領個副職……」這讓他很是不爽。

想燕恪也比他大不了多，經的事也未必有他多，卻領了戶部的差事，戶部尚書因國庫空虛一事沒擼了，如今正閑賦在家，後續會如何還未得而知，但燕恪卻是將戶部抓在了手中，旁人已是撼不了分毫，想較起來，他這刑部的差事，是完全沒法跟人家比。

他能有好臉嗎。

「什麼，隻能領個副職，既是副職，還讓你過去做什麼，看人家臉行事嗎，你可是堂堂皇子，卻還要被人一頭，這怎麼可以，多掉價啊！」小秦氏頓時就怒了，張口就來。

太後卻是瞪了一眼：「你喳喳乎乎的做什麼，深怕沒人聽見嗎，慎哥兒這才放出來，能領刑部的差事已是不錯了，再怎麼也比關在府中思過的強。」

好容易才說燕禇將人給放出來，如今還安排了差事，你卻還這般嫌棄諸多不滿，不定皇上心中會作何想呢，就不明白了，小秦氏這豬腦子，怎麼就不多想想呢。

燕慎聽出太後氣惱之意，隨即便手道：「太後息怒，母親也是太過關心孫兒之故，一時急之下，便有些口不擇言，並沒有壞心。」

「你別給說好話，我還不知道嘛，最是頭髮長見識短的，也不想想，如今雖隻是刑部的差事，但也可以徐徐圖之，一把手圖謀不到，再換個別的缺那也使得的，端看皇上心中那口氣什麼時候散了去，慎哥兒如今又還年輕，皇上又正值壯年，你倒是急什麼急？」太後既是在敲打小秦氏，也是在說與燕慎聽。

果然，聽到太後這話，燕慎的臉也變得好看了許多：「倒是孫兒想得太淺，沒能明白其中深意，多虧祖母解。」

「你倒底年輕，看得不夠長遠，你父親也何嘗沒有栽培你的意思，你如今要做的，便是沉住氣，好好的把差事辦好，皇上定然會看到你的作為。」太後語重心長道。

讓太後一點拔，燕慎似也想明白了，差事辦好了，自然也就了父皇的眼，屆時再將那兩兄弟給比下去，何愁沒有出頭之日。

「孫兒明白了，得虧有祖母在，不然孫兒就要想岔了。」

「你年紀輕，又沒經過什麼事，很多事想不到也是有的，以後慢慢的經得多了，也就能麵麵俱到了。」太後一臉欣道，這個孫子可是一點就，可不像他的母親，簡直是個榆木疙瘩。

正事兒說完，燕慎不由說起在書房的見聞來，當然也是因此事讓他心中始終不太舒服。

「今日在書房與父皇說話時，燕恪帶著元哥兒也到了書房，瞧著父皇那樣子，似極喜元哥兒，抱在手裡好一陣都捨不得撒手，又讓人從庫房裡挑了不好東西賞賜給元哥兒……」說話著，心裡忍不住一陣酸溜溜的。

想他從小也頗為父皇的疼，可從小到大，也不曾比得上元哥兒這份殊榮，回想起來，又豈會不犯酸。

小秦氏一聽這話，臉上的神瞬間便變得不好了，就知道，那個孩子會是個禍害，當初才懷上那會兒，就想將他弄死了，可事不隨人願，親自帶著人殺上門，也都沒能弄死那母子倆，可見其命大，也當真是禍害千年，想想都氣得一陣肝疼。

「我就知道會這樣，當初就不想留他的，沒想到還是讓他活了下來。」小秦氏惱怒道。

瞧瞧如今這纔多大點兒，就搶盡了風頭，待到能跑能跳能鬧的時候，那小兒張口就來，不定還要哄得皇上多高興呢，好東西指定全都往他們恪王府送了，旁人也隻能幹看著，什麼也撈不著。

太後拔弄著佛珠，臉上神讓人看不。

小秦氏當初乾的事，燕慎後來也都知道了，沒能得後位，也皆因這些事的影響，這會兒心下也是止不住的覺得憾，當初怎麼就沒能得手呢，要不然那還有元哥兒什麼事，想想父皇明明也是不待見燕恪的，但他這兒子卻又了父皇的眼，連帶著這燕恪，以後指定也能得些便利，頓時覺得一陣鬱氣上湧。

本是沒什麼本事的人，卻偏偏能沾兒子的，這是多大的運道。

「如今已是如此，母親再說那些也是徒勞，不若想想什麼法子，分開些父親的注意力纔是。」燕慎略想了想，開口道。

「還能有什麼法子，你和劉氏倒是也生個孩子出來，到時候元哥兒也不能一家獨大，多個孫子也能分分寵不是。」小秦氏盯著燕慎開口說道，眼中也帶出希翼來，也很想抱孫子。

燕慎頓時出無奈的神來：「親這麼久都沒有信兒，兒子也沒辦法啊！」

瞧著元哥兒得寵的模樣，他這會兒也是迫切的想要一個孩子，可劉氏那肚子不爭氣，他又能如何，庶出的孩子，指定比不上元哥兒的，生得再多也沒用不是。

心裡不免對劉氏又怨怪上了幾分，為人連孩子都不會生，還能有什麼用。

聽他這麼說，小秦氏直覺得劉氏怕不是有什麼病，所以這麼長時間連點靜也沒有，不由抬眼向太後看去：「先前我就想幫慎哥兒納兩房良妾，如今劉氏這般，倒是可以著手尋了，姑姑你說呢？」

事關子嗣，何等大事，太後不由點了點頭：「孩子之事極為要，劉氏既是不能生，就不能攔著不讓納妾的，這事兒倒說得過去。」

得了太後的贊同，小秦氏頓時歡喜起來，拳掌的準備大幹一場，不過兒子在此，便不聲的問了一聲：「你可有那家中意的姑娘，那劉氏是為娘幫你選的，卻不合你心意，但這納妾嘛，卻可以挑你喜歡的。」

「隨母親作主便是，隻是模樣過得去，溫和些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