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無法

秦大太太一走，兩位王爺便相繼進了宮，在慈寧宮門口上，兩人對視一眼，便均是出苦笑來。

太後見到兩人，辟頭蓋臉的一頓好說，末了道：「你們如今也都是王爺，威風得很，很是不當我的話一回事，老了老了，竟是連你們也都敢對我奉違起來。」

「母親，你說這話不是折煞兒子嘛。」燕祄有些不住道。

「你們眼中但凡有我在，定然不會讓你表哥還在牢裡關著，說說吧，如今是個什麼章程，何以半點力也不使，就任由他落在燕恪手中。」太後氣惱道。

秦大太太找上門來，也是讓大失麵，想可是堂堂太後之尊，自己的孃家侄子，這麼長時間了，竟還關押在大牢中，心裡能舒坦纔是怪事。

燕祄有些不知怎麼回話，轉頭向燕袗看去，想讓他幫著擋擋，哪知人家閉不言，不如山，頓時一陣沒好氣，但太後問話，也不能不答，著頭皮道：「這事兒吧，兒子也與皇兄說過了，隻說是如今要清查戶部，一乾人等都下了獄，沒一個放出來的。」

太後皺眉，道：「那要怎麼著，是要定罪呢，還是砍頭呢？」

燕衸隻覺得更為難了，這事兒他怎麼說得準，又不是他經手料理的，再說即便是他親自料理，也得看皇上的意思不是，他說定罪便定罪，他說要砍頭那便隻有砍頭了，自個哪做得了這個主啊。

「這個兒子真不知道。」

「那你說說你都知道些什麼？」太後臉不善。

我什麼也不知道啊！燕衸一臉發懵，他能知道什麼，他也就能理清自己手頭的份之事，旁的事也不到他過問不是，就連燕恪那裡，他都沒有私下裡接，不然難免讓人說他徇私。

「我，我……」我了半天，竟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太後頓時也頭疼了，看來此事並非這麼簡單，繞來繞去，最終還是要求到皇上跟前，然而是最不願意去求大兒子的。

在他麵前，總有種不直腰的覺，明明是的兒子，但不經意見的，總會去看他的臉，但凡神不好，定然就打住話頭了，三個嫡出的兒子，最不願去招惹他的，那與俱來的氣勢，這個做親孃的瞧著都有些發怵。

「我隻問你們，這事兒你們能不能辦妥？」太後冷眼掃了兩個兒子一眼。

兩人有誌一同的搖了搖頭，臉上均是一臉的為難。

「母親，這事兒咱們真沒辦法，你要真想將人撈出來，那就得去尋皇上去。」燕袗開口說道。

燕祄扭頭看去，難得總算開金口了，這下好了，母親的火氣也用不著對著他一人撒。

太後聞言便沉下臉來，兩人也是會看臉的，隨即一個個都了脖子，均是悶不吭聲起來，當然事到臨頭，也有大事落定的輕鬆，話既然已經說清楚了，那這事兒以後他們也就不參和了。

「沒用的東西，都給我滾。」太後怒道。

兩人頓時大鬆一口氣的樣子，隨即便拱手後退，雙雙出了慈寧宮。

「姑姑，這可怎麼辦啊？」小秦氏見兩位王爺走了，從後麵的屏風裡轉了出來，臉不怎麼好的問道。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太後抿著道。

「哥哥可還關在大牢裡，大嫂那裡也不知有沒有進展。」小秦氏含有一期翼道。

太後卻是扯著角出一譏笑來：「你隻當你聰明，人家都是蠢的，也不想想往日裡陶氏行事，可曾落下任何把柄，別說你嫂子往日與並不來往，就說是你的孃家人，人家都會多防備一二，又豈會跳這個坑，也就你那腦子想得簡單得很。」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就那小門小戶的出，連銀票都沒見過幾張吧，沒準見到就走不路也未可而知呢。」小秦氏不服氣道。

「嗬，銀票沒見過幾張，人家那閣的生意，可火得很，一日不定有多銀子進賬呢，還能瞧上這點東西？」太後嗬笑了一聲，對小秦氏的話很不以為然。

真要這麼容易就上當的，還能活到現在，指定早就死在手上了，想想那會兒都帶人殺上門了，人家一點事兒沒有，連驚嚇都無，可見人多本事。

「這倒也是，我倒把那閣給忘了。」小秦氏喃喃出聲，提起這閣，每日裡進賬不知多銀子，頓時一陣眼紅不已，自個為著點銀子是算計了又算計，才能落到荷苞裡，可對方呢，敞開門做生意，都不需要怎麼吆喝，便是賓客盈門。

「聽說這閣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姑姑，你說咱們能不能從那鋪子裡弄點銀子來花花。」小秦氏試探著問道。

太後不由嗤笑一聲：「人家的鋪子，賺再多錢也是人家的，憑什麼給你花，若你與親近非常，人家給你一點也沒所謂，可你們如今仇人似的，還能分給你好，做你的夢去吧！」

「當初開那鋪子時，可還借了國公府的名頭呢，怎麼就不能讓咱們分一杯羹的，說也得給府中五利纔是，如今雖然分了府，但利也該到皇上手中，不對，我如今主管後宮，該到我手裡纔是，姑姑，你說是不是？」小秦氏雙眼放的向太後。

「如今你哥哥還在人家的手上，你就打這些主意，惹得人家一個不高興，我那侄兒怕是難見天日。」太後撇開臉去，隻盤算著自個的小庫房，連孃家哥哥都能置之不理了。

說到孃家兄長，小秦氏臉又垮下來，倒也並不是那麼著急，隻道：「這事兒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皇上那裡，我如今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他心裡指定還惱著我呢，這事兒吧還得落到姑姑上。」

太後眼一瞪，隻覺得這輩子是欠了他們兄妹的。

「你還知道皇上那裡你說不上話，既是知道他惱著你，你就沒下下功夫，好好的討好一下，讓他將你的位份提上去不是，你倒好，半點也不使力，他不待見你，你也就任由他去別的宮裡，過問都不過問一聲了。」太後喝斥著，很有些恨鐵不鋼，總指著做靠山，自個半點不使力。

「我怎麼沒有下功夫，我前兒還燉了一盅湯送過去，但皇上卻是連門都不讓我進，那湯也不知皇上有沒有喝，也或是進了太監的肚子裡了。」小秦氏頻頻冷遇，熱臉冷屁，如今又是這樣的份了，也著實有些下不來臉麵。

當然，也是有脾氣的，一次兩次的總這般，自也不太樂意往前湊的。

「那些狐子，你也就任由著們？」就沒見過比更心大的。

「那些個也都是府裡的，皇上也未見得多待見，太後你沒見，皇上很多時候，還是歇在自己寢宮裡的嘛，這些個也算老實，由著們去吧。」

「你由著們去，時日一久，怕不得再添幾個皇子呢。」

「慎哥兒，憫哥兒都這麼大了，再添幾個小皇子對他們也沒甚影響，再說了懷孕生子也不是容易的事，即便生了能不能順遂的長大，也未可而知，我那些心幹嘛。」

「得，你既不在意，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那哥哥這事……」

「我為著慎哥兒的事才向皇上開了口，你哥哥那事，我如今卻是不好再提，且由著他多關一陣子吧，也收收子，以後改過也好重新做人。」

「可是關在牢中這也太苦了些吧？」小秦氏瞪眼。

「不然，還能怎麼著？」也沒辦法不是。

「那，那大嫂那裡可怎麼代。」

「那是你的事，你自與說去，從今兒起，我就不見外客了。」

「啊！」小秦氏頓時傻眼，秦大太太指定要煩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