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自由

香朵兒這算是無妄之災，好好的出趟門，竟是上這樣的事，隻覺得流年不利。

而此事沒多久，香枝兒就得知了，正好王鐵牛纔回府，就被喚了過去。

「今兒的事，你與我說說，倒底是怎麼回事，先前聽人稟報了一聲，也是嚇得我一冷汗。」香朵兒比不得學過功夫的，雖然子骨不錯，但倒底也隻是弱質流，上拂柳這樣的神經病，也著實難為，好在應對還算得當，沒有了手腳，不然怕不隻是刺破皮這麼簡單了。

那個人也是可恨，不去與欺負的方家人計較，卻是與香朵兒過不去。

「事的經過，小人也不是很清楚，隻不過瞧著夫人被人挾持，所以趁之不注意時，便將人給擒拿下來，所幸夫人並無大礙。」王鐵牛老實的稟報道。

「不管怎麼說，今兒都是多虧你出手相救，不然……」香枝兒看向王鐵牛，是一臉的激，也多虧他見機，不然旁邊那些護衛，隻乾看著不敢出手呢，也是怕激怒對方，傷了香朵兒，也就這王鐵牛將時機把握得好，將人安然救了下來。

「這也是小人該做的。」王鐵牛謙虛道。

香枝兒看著他，便笑了下：「我與你原本簽了三年的契約，待三年契滿，便放你自由，不過今兒你立了大功，我卻是不得不獎賞於你，賞你別的，想來你也並不怎麼在意，這三年的契約，便就此銷毀，從今兒起你便是自由了。」

是知道這王鐵牛的，骨子裡還存有傲氣，並不願意做下人的，以前也是迫於無奈，賣契在人手中，不放他他便隻能一輩子為奴，心心念唸的便是想能了這奴籍，如今他救下了香朵兒，倒也樂意提前將這契約給毀了，還他由。

王鐵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香枝兒，他自個是有個有本事的人，心裡自是再清楚不過了，也正因為這一的本事，所以被人固做了下人，後輾轉落香枝兒手中，對方也一眼就瞧出了他的本事，卻願意以他的三年忠心，來換回他的自由，讓他能看見希，已是再激不過了，不想今兒隨手的一件事兒，竟是讓他真正擺奴籍，頓時有些欣喜若狂。

「王妃，你所說的當真。」

香枝兒輕笑道：「自是當真，想來你覺得隻是一件不足為道的小事，可在我看來，卻是事關我二姐的命，天大之事，你救下了，我自是十分激你的。」

「可是，我本就是府上的奴才，救下夫人不是份之事嘛。」王鐵牛沒想到讓對方說得這般鎮重起來，頓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今兒你本是休沐，並不當差，在大街上上這事兒，卻是果斷出手，可見你心有俠義，救人於水火，而我明知你最想要什麼，對於我來說，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之事，痛快的全你，又有何不可。」

王鐵牛這才心落到實，王妃並不是詐他，而是實打實的就此放他自由，心下頓時激不已，得自由，這是他盼了多日子的事，不想這麼快就達了，他以後也算是平頭百姓，再不是最低賤的奴籍了。

雖然他從沒覺得自己低賤，可奴籍的份，卻如一座大山，時時在他的頭上，讓他不過氣來，也讓他愧對死去的父母祖宗，如今可算是擺了奴籍，心裡也頓時輕鬆下來。

「小人，多謝王妃。」王鐵牛跪了下來，結結實實的給香枝兒磕了個頭。

「你也不必謝我，這本是你應得的。」香枝兒笑了笑，隨即便道：「如此，你也該想想以後的出路，離了王府，天高海闊，你盡可去闖。」

此事，香枝兒也是認真思量過的，王鐵牛確實是有本事的，但王府這麼多人，也並不缺他一個，他有自己的抱負理想，大可全他。

離了王府，天高海闊？王鐵牛頓時大搖其頭，他本事不小，在外行走定然是不死的，但是外麵的日子，可也不是那麼好過的，且這些年在權貴門第，也見識了不，若此一離去，日子定然過得不會比王府好的。

背靠著王府，他走出去那也是風的一護衛，可離了王府，誰還看他的臉，最主要的是，恪王府的男主子，待下都極為寬和，他這一走，是再找不到這麼好的東家的。

「王妃，小人並不想離去，王爺、王妃待小人極好，小人仍想為王妃效力。」王鐵牛思量片刻，便開口說道。

「這個……」香枝兒有些驚了，這王鐵牛心心念唸的自由，如今得到了，竟還捨不得離開了，還願意留在王府中，不過略一想，倒也明白過來，世道艱難，在外想要過得好，也是不容易的。

「王妃，你就留下小人吧，府裡的護衛，多數都是自由，他們一心效忠王爺、王妃，小人得王妃此大恩，又豈會是見利忘義之輩，絕不敢背叛王爺、王妃，還請王妃留下小人。」王鐵牛懇求道。

香枝兒頓時失笑起來，以前這人有契在，他倒是想著時時離去，如今給了他契，他反倒更願意留下來了，這人有本事，也是有些捨不得的，不過為著香朵兒，倒也沒什麼捨不得，誰想，這一番作，倒換得這人真心實意的留下來了。

「既然你不想走，我王府也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那你便留下來吧，仍如以前一般當差。」香枝兒點頭應下了。

王鐵牛頓時大喜，再次跪下給香枝兒磕頭：「小人多謝王妃。」

「好了，你去吧。」香枝兒倒是坦然了他的禮。

王鐵牛起離去，臉上的喜笑開，認識他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見他笑這樣的，香枝兒不由再次失笑。

「奴婢瞧著，這頭蠻牛是樂傻了。」紅梅笑嘆道。

「期盼多年的事，心想事，他豈能不高興。」

「也虧得他，還念著王妃待他的好，肯留下來，沒有一甩袖子就離開，倒底還算是有良心的。」

「外麵世道艱難，他獨一人，想必也會不好過，如此選擇，倒是對大家都有利。」香枝兒搖頭說了一句。

「原來，還是為了自己啊，說他有良心，倒是說錯了。」紅梅撇了下。

「倒也不能這麼說，倒底他人沒有離開，仍在王府當差，甚至因著這事，他再沒別的心思，說起來，倒是比以前更可靠了。」香枝兒笑說道。

紅梅一時有些鬧不明白，不過卻也不糾結這個，說起其他來：「那個拂柳的，先前奴婢就覺得不是好人，得主母都退讓，可見不是什麼好東西，如今竟是還沒吃夠教訓，還來尋夫人的麻煩，今兒這事，也當真是驚險。」一個不好，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這人心啊，還真是說不準，好端端的，遭這一場禍事，也不知二姐會不會驚過度。」

「王妃放心，洪媽媽已是親自領了大夫去探，想來沒什麼要的，夫人過了這一遭，以後也就否極泰來了。」紅梅安道。

「說起那方家，倒是越來越不像樣子，放出一個拂柳來，差點害了我二姐，這方修明也著實可惡。」香枝兒冷下臉來。

方修明結上杜家，時日頗短，他又是個才場的，牽扯也不深，所以那些個人也就放他一馬，隻奪了職，並沒怎麼著他，這也算是他的運氣，可惜這人有些不識好歹，連都沒了，仍在京城裡這麼糊混日子，要是換了旁人，怕是早就收拾東西離京了。

「那這方家……」

「我瞧他們再在這京城裡待著，也有些不合適了。」香枝兒淡淡的開口道，今兒出這樣的事，不定下回還出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