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月兒姑娘救命之恩。」
想想若不是及早喊人把自己撈上來,自己恐怕也沒辦法附到這上再活一次,從這個角度上看,自己還是要多多謝是。
陳慶之這麼一謝,到是讓月兒有些手足無措,靦腆地擺了擺手:「小人客氣了,其實救你的不是我,而是我家小姐,你要謝還是多謝謝我家小姐吧。」
啊?
沒想到救自己的居然另有其人,陳慶之臉上頓時出一尷尬之,正想打聽一下救命恩人是誰,好去謝一下之時,一旁的陳大娘突然話道:「那就麻煩月兒姑娘替我們帶句話謝謝你家小姐,對了,月兒姑娘這次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呀?」
月兒點了點頭,倒是瞄了一眼陳慶之,重複著來時小姐囑咐的話:「我家小姐說了,小人那日跳河或許是家裡遇到了什麼難事,所以就讓我過來打聽打聽,若是有能夠幫上忙的地方,一定要儘力去幫纔是。」
「有,有……」不等陳慶之開口,陳大娘便嘮叨著:「其實月兒姑娘不用問,隻要看一看家裡的況就知道,慶之他爹走得早,家裡裡裡外外都靠我一個人把持,開始的時候還想著慶之能考上個秀才,雖說不能大富大貴,但也總能填飽肚子,可是你看現在……」
草屋中的氣氛愈發的尷尬,陳大娘卻猶自不知一般,狠狠地剜了陳慶之一眼,繼續叨嘮著:「這縣試就一連考了三次,想讓他為秀才,恐怕老太婆我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被這麼一說,陳慶之臉上的表愈發臊得通紅,自己這時到是能會到原本陳慶之為什麼要跳河,三試不中已經就悲哀的了,再加上這麼一個上不饒人的娘,的確有足夠的理由去跳河,隻是卻苦了自己,他沒經過的苦難卻讓自己全都承一遍。
陳慶之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月兒在一旁替陳慶之解釋道:「大娘你也是太心急了一些,不是有句話『三十老明經,五十進士』,陳小人自小便有神之稱,想來文采是夠的,隻是被其它的一些原因乾擾到了,說不定下次就能三元及第呢。」
「哼,我倒是不求他能連中三元,隻要能考個秀纔出來,讓家裡的日子過得輕鬆一些就好了。」說到這,陳大娘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拉著月兒的袖子,臉上的表也逐漸興了起來:「月兒姑娘能不能問問你家小姐,家裡缺不缺書、夥計、帳房之類的,我家慶之雖說沒考上縣試,但多還是讀過十幾年書的,這些都應不在話下。」
陳慶之實在是聽不過去了,自己大小也算是縣試的落榜生,找份餬口的工作應該不是太難的事,怎麼連人家的書、夥計都要去當?
終於大著膽子頂了一句:「娘,我自己有手有腳,難道連份能吃飽的工都找不到嗎?」
「哼,你要是能去找,也不用在家吃老孃這麼多年了。」陳大娘回頭剜了陳慶之一眼,接著目又轉到了月兒上。
「這……」憑心而論,月兒也不想看到陳慶之這麼一個有希的才子淪落到這樣的地步,可是聽到陳大孃的話,再看看陳家的家境,若是陳慶之一直不去做工的話,恐怕家裡也頂不了多久,想了想說道:「家裡書、帳房倒是不缺,倒是布莊的夥計前幾天辭工了……」
「好呀好呀,就去布莊當夥計了。」
不等月兒說完,陳大娘就像揀了個大便宜似的,連忙答應了下來,臨了還不忘惦記著:「對了,月兒姑娘,在布莊當夥計一個月能賺多銀子?」
……
夜深了,陳慶之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白天發生的一幕還不時出現在自己腦海中,自己有時在想,是不是自己的上一世過得太輕鬆了,就連老天爺也看不過去,所以就把自己抓到這宋朝來,讓自己驗一下什麼民間疾苦?
可是就算是驗也沒必要來這麼狠吧,看來自己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也得步前一位陳慶之的後塵,直接到河堤邊跳下去,到時候就不知道這付便宜了哪個孤魂野鬼了。
或許是他翻的聲音大了些,就聽隔壁屋子的陳大娘兇道:「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睡覺,明天還要去做工呢,要是做不好,看老孃不收拾你纔怪。」
「知道了。」輕嘆了一聲後,陳慶之終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到他被陳大娘醒的時候,外麵的天還依稀有些發黑,陳慶之了眼睛,不滿地嘆口氣:「娘,這才什麼時辰,你讓我再睡一會好不好?」
「睡睡睡,一天到晚就知道睡,還不快起來挑水去,去晚了的話指不定排到什麼時候了。」那撣子又被陳大娘在手上,倒是頗有些唬人,陳慶之連忙從床上跳下來,穿好了服之後,到院子裡用扁擔把水桶挑上,便向不遠的水井走去。
雖說陳慶之以前從未用過扁擔挑過水,不過好在這付還保持著以前的記憶,走了幾步之後,便已經習慣這樣的作,當東方的天剛剛發白時,陳慶之終於來到了打水的水井旁。
本以為自己已經起得夠早了,可是卻沒料到水井旁卻早已經排了一列長隊,不管前後左右的人到底認不認識,便一付識的樣子拉起家常來,所講的無外乎是鄰裡左右的家常裡短罷了。
陳慶之到了隊伍最後的位置停了下來,剛把肩上的扁擔放下,就聽前麵突然有人清脆地喊道:「慶之哥,你也來了?」
呃?
陳慶之抬頭向前麵看去,卻見隊伍當中突然出一張微笑的笑容,紅撲撲的小臉分不清是因為被凍得還是因為心的,接著大著膽子招呼道:「慶之哥,你要是著急就到我這裡排著吧,我去後麵排。」
這便宜陳慶之哪裡會佔,看到拎著水桶走過來時,自己連忙擺了擺手,按照以前的記憶試探地笑了笑:「彩蝶,我不是很急的,你還是回去吧。」
「算了,都已經過來了,那就我跟慶之哥一起排著吧。」袁彩蝶大膽地站到陳慶之的邊,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陳慶之,眼神中出掩飾不住的慕之。
就在陳慶之對袁彩蝶的熱有些不大自然的時候,後卻突然響起一個討厭的聲音:「喲,大家快來瞧瞧,這不是咱們鑼鼓巷百年不遇的神,三試不中的陳慶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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