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跌坐在地上,一直哭著,「小姐要被害死了,小姐要被害死了。」
門咿呀一聲被推開,瑾寧穿著寢便出來,一手拉起小娟,「怎麼回事?」
小娟見到,憤怒至極,哭著痛罵道:「你害了小姐,你說不把事鬧大的,小姐上吊了,快死了,老夫人說不請大夫了,小姐
要被你害死了……」
瑾寧心中一沉,吩咐道:「可伶,去請大夫,青瑩,通知國公爺。」
回屋開啟櫃子拿了一瓶葯便急匆匆地趕過去,可俐和被吵醒的錢嬤嬤見狀,也跟著去了。
小娟見狀,急忙就跟著眾人後跑。
瑾寧來到碎月院,見陳守坐在廊前,一臉悲痛無奈的樣子。
瑾寧快步進去,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沉著一張臉,袁氏坐在床邊,拉住陳瑾憲的手,嚎啕大哭。
見得瑾寧進來,發狠地就衝過來,「你這小賤人,你還敢來?我打死你,你怎麼就那麼狠心?你害死了。」
瑾寧眸一暗,想也不想,一腳就朝的肚子踢過去。
袁氏被踢倒在地上,疼得咿呀。
老夫人猛地站起來,氣得臉上的發抖,怒視著瑾寧,「放肆,你好大的膽子,連長輩都敢打?回頭是不是連我也要打?」
瑾寧看著,手放在的手臂上,然後一下子就往邊上撥,算推開了,後的可伶隨即扶住,免得摔下去,摔出個好歹
來都賴了瑾寧。
兩人配合得十分準,老夫人便是想賴一個冒犯之罪都賴不上。
瑾寧快步過去,陳瑾憲被放置在床上,用薄被覆蓋,出了頭臉,臉上有上吊漲過後的淤,拉開被褥,脖子上赫然
一道黑紫的繩子印痕。
呼吸還有,但是很微弱,瑾寧取出一粒葯,這是手中最後一粒銷服丹。
銷服丹是提氣運,對傷極好,陳瑾憲上吊,氣自然淤滯,銷服丹的人蔘又可幫忙提氣吊氣,希能撐到大夫來。
「可伶,拿水來!」瑾寧道。
這葯是吞嚥不下去的,隻能是用水調服灌進去。
「你給吃什麼?」袁氏捂住肚子怒問道。
「毒藥,我毒死,之後你們就不必怕自盡的事傳出去會壞你們的名聲。」瑾寧頭也不回地說。
把葯放在水中,慢慢地化開,可伶扶著起來。
一手住陳瑾憲的下頰,稍稍把的頭抬起,再以食指住的下顎,另外一隻手拿碗灌進去,期間,袁氏想衝進來,瑾寧
腳尖一勾,把床邊的一張矮幾勾起,飛撞過去,袁氏急忙躲開。
葯灌了下去,可伶慢慢地放躺下來,然後接過瑾寧手中的碗拿過去放在桌子上,順便冷眼掃了一眼袁氏。
袁氏被眼底的殺氣嚇到了,退後一步,驚恐地道:「你想怎麼樣?」
這梨花院簡直就是一窩強盜土匪。
可伶冷冷地道:「是你的兒,老東西說不讓你請大夫你就不請了?你算什麼母親?你為什麼不去死?吐把口水在你手心裡淹
鼻子死了吧,省得丟人現眼。」
可伶平素不太說話,但是是很惡毒的。
袁氏雖怒,卻也辯駁不得。
用了銷服丹,瑾寧再為陳瑾憲扇風,口中罵道:「你看,你死了有幾個人可憐你?就這麼點事,尋死覓活的你有什麼出息?我出
生便被人丟在莊子裡,一人孤苦伶仃,不也一樣過來了?誰欺負你,你還回去就是,尋死,算什麼本事?」
瑾寧這樣說,但是心裡卻是很難的。
這件事,或多或有些責任。
事沒控製住,鬧了起來,陳瑾憲作為告之人,肯定會被排攻擊,但是之前以為到底是袁氏的親生兒,應該不會被
過分苛責。
而且,也絕沒想到陳瑾憲是這麼的弱。
可俐請了大夫來,但是大夫的後竟然跟著雷洪。
這個幾乎被瑾寧忘了的人。
可俐氣籲籲地道:「太晚,大夫都沒在醫館裡,也不知道家住何,幸好遇到胡總管和雷公子喝酒歸來,雷公子知道大夫的住
,便帶著我去找,大夫腳程慢,是雷公子背著他來的。」
那大夫已經六十多,站著的時候都巍巍的,確實是跑不的。
可伶扶著大夫上前,大夫方纔還一副散架的樣子,治病的時候竟然十分專註穩重,連手都不抖了。
他的治療手段主要是針,一通紮下去,脖子的位幾乎紮滿了。
沒多久,陳瑾憲竟然緩過來了。
啞嗓咳了一下,便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袁氏哭著撲過去,一句話不說,就往的臉上甩了一掌,哭著道:「你這個死丫頭,你是要嚇死母親啊?你怎麼那麼忤逆?說
你幾句你就尋死,你是要害死我們一家啊。」
甩了陳瑾憲一掌之後,便抱著大哭,哭得是撕心裂肺。
瑾寧本來見打人,想著又一腳踹過去。
但是,看哭得那麼傷心,隻得作罷。
陳瑾憲的眼睛充滿了悲痛和哀怨,瞪著瑾寧,眼底的哀怨變了怨恨。
「人算是活過來了!」大夫舒了一口氣說。
老夫人沒想到人還能救活,雖然高興,但是同時又憤恨。
陳國公來了好一會兒了,一直沒進來,如今聽得人沒事,也乾脆不進來,直接走了。
可伶送大夫出去,雷洪也要跟著走。
老夫人對雷洪道:「這一次多虧了雷公子,改天請到府中喝杯水酒。」
雷洪拿眼睛一瞪,聲氣地道:「你家的水酒小爺我喝不起,你這種惡毒的老東西,上次利用小爺的賬還沒跟你算呢,再惹你
小爺,拿屎扔你。」
說完,彎腰背起大夫,便蹬蹬蹬地往外走,甚至也沒看瑾寧多一眼。
老夫人氣得臉發青,忽然發現,陳瑾寧這個小賤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徹底把到了懸崖上。
而若不反抗,便會跌萬丈深淵,碎骨。
瑾寧回頭看著可俐,「清場,無關人等請出去,我跟說幾句話。」
可俐得令,回頭看著老夫人,彎腰下去,用誇張的語氣道:「老夫人,先請回吧,這大晚上了,您該休息了。」
老夫人眼底閃過一鷙,住心頭翻滾的氣,走過去對陳瑾憲道:「你先好好休息,祖母明日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