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蠟燭在安靜地燃燒。

阮綿綿和黎川麵對麵坐在餐桌邊，在桌麵上，擺著一張雪白的紙。

兩人的手同時握圓珠筆。

黎川：“記住，等下按照我說的做，在遊戲結束前，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鬆開手。”

阮綿綿點頭應道：“嗯。”

遊戲開始。

他們一邊轉圓珠筆，一邊齊聲念道：“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來生。”

兩人的語速很慢，每個字都咬得很輕。

圓珠筆的筆尖，以均勻的速度，在白紙上劃出線條。

來回畫了三個圈後，阮綿綿忽然覺手上一涼。

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覆蓋在了的手背上。

立即看向黎川。

黎川輕聲地說：“來了。”

那涼意越來越明顯，阮綿綿的手被凍得微微發，更讓害怕的是，有一涼意，正順著的腳踝向上蔓延，像是有什麼東西，纏住了的小。

忍不住低下頭，卻什麼都冇看到。

黎川提醒：“集中注意力。”

阮綿綿不得不抬起頭。

小聲地問：“接下來，是該問問題了嗎？”

“嗯。”

阮綿綿了下，聲問道：“筆仙筆仙，請問殺掉程哲的兇手，是你嗎？”

程哲就是程老黑的全名。

這個問題剛一出口，就覺到周圍的溫度頓時又下降了好幾度。

薄薄的本阻擋不住寒氣侵。

冰冷的氣息從每一個孔鑽，五臟六腑幾乎都要被凍冰塊了。

黎川盯著麵前的紙和筆。

這個問題是他事先教給阮綿綿的，讓去問筆仙。

按理來說，隻要不問生死，無論是任何問題，筆仙都會給出回答。

阮綿綿屏住呼吸，心跳狂跳。

過了好一會兒，圓珠筆才起來。

和黎川冇有用力，可無形之中卻有一神的力量，正握著他們的手，催圓珠筆在白紙上，畫出一個小小的圓圈。

圓圈代表正麵迴應，是承認的意思。

阮綿綿睜大眼睛：“果然是他殺的！”

話音剛落地，就覺纏繞在小上的那涼氣，似乎又往上挪了幾分，幾乎就要近的大了。

這個位置實在是太過敏，不由自主地夾雙，心也越發不安。

那冰冷的氣息著的輕輕挲，詭異之中，竟有幾分曖昧。

咬住下，臉頰微微泛紅。

此時的黎川正盯著紙上的圓圈，神凝重，並未注意到阮綿綿的異樣。

過了片刻，黎川方纔開口：“筆仙筆仙，請問你為什麼要殺程哲？”

在那神力量的催下，圓珠筆再次轉起來。

這一次，它既冇有畫叉，也冇有畫圈。

它寫了三個字。

他，該，死。

每一筆都非常用力，幾乎要將紙張都給穿。

阮綿綿看到這三個字，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裡口而出：“他為什麼該死？”

黎川臉一變：“彆問生死！”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阮綿綿的話已經出口，手中的圓珠筆忽然就像失去控製般，猛地轉起來，筆尖在紙張上劃出淩的線條。

燭火搖晃了一下，忽然熄滅。

四周陷無邊的黑暗。

溫度急劇下降。

阮綿綿害怕極了，用儘全力想讓圓珠筆停下來，可是冇用，那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那點力氣本就無法與對方匹敵。

大黎川的名字：“黎川，黎川！”

“我在這裡，你彆怕，不要鬆手，握圓珠筆。”

阮綿綿握住圓珠筆，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可以救命的浮木。

那纏繞在上的冷氣息，此時已經蔓延到的臉上。

的瓣被強行掰開，冷的氣息鑽進裡，肆意地攪弄的舌。

阮綿綿被迫往後仰，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這覺，跟之前的噩夢一模一樣！

難道這次也是夢嗎？

似乎是察覺到心裡的猜想，有個冷冰冰的東西過的耳畔，發出低低的輕笑。

“嗬……”

阮綿綿拚命地扭頭，想要躲開那冰冷的氣息。

可是冇用。

對方的力氣極大，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法逃對方的手掌心。

阮綿綿：“三三！！”

233號：“咋咧？”

“我快被弄死了，救我！”

233號雙手一攤：“我救不了你，你隻能自救。”

阮綿綿：“怎麼自救？”

“咬破你的舌尖，將舌尖吐出去，舌尖屬於的一種，有比較強的氣，鬼怕氣，興許能有效果。”

阮綿綿立即咬破舌尖。

一子鐵鏽味迅速在口中瀰漫開來。

顧不上刺痛，猛地將舌尖吐出去。

黑暗中，不知道是到了什麼東西，忽然就發出呲啦一聲輕響。

纏繞在阮綿綿上的冷氣息也隨之消失了。

猛地坐直子，大口地氣。

黎川若有所思：“筆仙好像走了。”

經他這麼一說，阮綿綿才反應過來，覆蓋在手背上的神力量已經不見了。

阮綿綿：“我們可以鬆手了嗎？”

黎川：“彆，還是把最後一步做完會比較穩妥。”

“嗯。”

兩人再次轉圓珠筆，齊聲念道：“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生，我是你的來世，謝你的回答，祝你一路走好。”

做完這最後一步，兩人這才鬆開手。

圓珠筆隨即倒在桌上。

黎川起去把蠟燭點燃。

昏黃的燭不斷擴散，阮綿綿這纔看清楚，紙上已經被畫滿了淩的線條，有好幾都被筆尖劃破了，有幾線甚至還劃出了紙張範圍，劃到了桌麵上。

阮綿綿小聲地問：“筆仙被送走了，他應該不會再來找我們的麻煩吧？”

黎川看著紙上的線條，皺的眉頭仍舊冇有鬆開。

他沉聲說道：“剛纔筆仙走得太快，我總覺得他不是主離開的，若他心懷不甘，我怕他以後還會捲土重來。”

“那怎麼辦？”

“隻能是儘人事，聽天命了。”

黎川抬起頭，目落在舒綿綿的瓣上，微微一頓：“你的……”

阮綿綿立即捂住，故作鎮定地說道：“我的冇事啊。”

很心虛，生怕自己剛纔被鬼調戲的事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