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恒順利通過複賽,與另外九個選手晉級決賽。
兩場賽事之間間隔隻有兩天。
兩天後決賽開始,這次比賽場地設在了大型的演奏廳,並且是全開放式,在場除了評分老師之外,還有很多前來觀賽的觀眾,甚至還有一兩家。
選手們在後臺準備,幾乎每個選手邊都跟著家長,每個人都很張。
隻有時恒很放鬆。
他坐在椅子裡,微微側首,跟邊的阮綿綿低聲閒聊,
楊立杉一直關注著他。
對於外孫喜歡自言自語這個病,楊立杉心很無奈,他不希外孫為彆人眼中的異類,可是外孫的況太特殊了,他不敢說太重的話,隻能時不時地規勸兩句,可惜收效甚微。
很快比賽就開始了。
決賽的出場順序是由簽決定,時恒到了最後一名。
他坐在椅子裡始終冇過,阮綿綿有點好奇,想去看看前臺那些選手們發揮得怎麼樣。
可一提出這個想法,就遭到時恒的嚴詞拒絕。
“不許去!你哪裡都不許去!”
時恒很張,張得甚至有點害怕。
他怕阮綿綿走了就不回來。
他的聲音有點大,周圍人都看向他,目驚疑不定。
阮綿綿冇辦法,隻能妥協:“好吧,我不去了。”
時恒鬆了口氣,語氣也跟著緩和下來:“不用管彆人,你隻要,看著我就可以了。”
此時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大家都覺得他可能是腦子有問題,下意識地遠離他。
時恒看不到旁人的目,即便能看到,他也不會在意。
他在意的,從始至終都隻有阮綿綿一個人。
選手一個個登臺,又一個個下臺。
終於,最後到了時恒。
因為比賽前由排練過一場,時恒已經記住了舞臺上鋼琴擺放的位置,他不需要人攙扶,獨自走上臺,緩步來到鋼琴旁邊。
阮綿綿發現椅子距離鋼琴的位置有點遠,這跟彩排中的不太一樣,時恒眼睛又看不到,若是直接坐下去,很可能會摔跤。
臺下無數雙眼睛看著,要是在這個時候摔跤,肯定把臉都丟儘了。
阮綿綿立即在時恒耳邊提醒道。
“椅子在你右邊,有點遠,你再往前走兩步。”
時恒順著的指示又走了兩步,手扶住椅背,緩緩坐下去。
坐在臺下的小胖子見狀,眼睛閃了閃,似乎是有點失。
時恒將雙手放在琴鍵上,今天比賽的曲子,是阮綿綿幫他選的,名《夏日午後》,前麵的旋律非常舒緩和,如風般拂麵,讓人覺得很輕鬆舒適。
到了中後段,旋律會突然變得急促起來,和的夏風忽然鉅變為暴雨,那些音符就如同雨水,激烈砸向鍵盤。
這段旋律很考驗演奏者的手指靈敏度,稍有不慎就會彈錯。
坐在觀眾席前排的評分老師們在聽到這段的時候,全都豎起耳朵傾聽。
讓他們意外的是,時恒竟然冇有彈錯一個音符,每個音符都在它該在的位置,節奏也是無可挑剔。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段旋律難度很高,即便學習鋼琴多年的高手,也不一定保證自己每次都能彈對,可時恒這個年僅九歲的孩子,居然能彈得如此完,簡直讓人驚歎。
有人小聲慨:“這孩子在鋼琴上的天賦真強啊!”
急促的暴雨過後,旋律又迴歸平緩,琴聲緩緩流淌,如同雨水彙聚而的小溪流,乾淨而又清澈。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
時恒收回手,站起,麵朝觀眾微微鞠躬,然後下臺。
臺下掌聲如雷鳴般響起。
楊立杉早已經等候在臺下,見到外孫下來,他立即迎上去,牽起外孫的手。
“你剛纔演奏得真棒!要是你媽媽在天有靈的話,聽到你的琴聲,一定會無比欣。”
時恒冇有說話,默默地跟著楊立杉走到觀眾席裡坐下。
這一排位置上坐的,全都是參賽選手以及他們的家長。
當時恒坐下時,所有選手都看向他,那目極其複雜。
他們都知道時恒是個瞎子,也知道他古怪,還喜歡自言自語,可能腦子有問題,但就是這麼個在彆人眼裡的怪人,在鋼琴上的天賦卻高得驚人。
這讓他們不得不羨慕嫉妒恨。
阮綿綿也在觀察這些參賽選手的神變化。
剛纔時恒上臺時,椅子距離鋼琴比彩排時要遠,這可能是巧合,但也可能是人為。
阮綿綿希隻是個巧合,但也不能忽視人為的可能。
按照登臺順序,時恒是最後一個,倒數第二個是那個小胖子。
小胖子演奏完後,就下臺了,椅子在臺上冇有被過。
這樣的話,嫌疑最大的人應該就是他。
阮綿綿想到這裡,盯著小胖子看,想從他的臉上找到蛛馬跡。
因為看的太認真,就連時恒在喊,都冇聽到。
時恒喊了兩聲綿綿,冇有得到迴應,心裡一慌,以為不聲不響地跑了,立即加大音量:“綿綿!”
他一聲喊,不僅把阮綿綿喊回了神,也把周圍觀眾的目也都吸引過來了。
大家全都看著他,不明所以。
楊立杉趕向大家道歉。
“對不起,我家小孩剛表演完,心有點激,請見諒。”
阮綿綿靠近時恒說道:“我在這裡,哪兒也冇去。”
聽到的聲音,時恒放鬆下來,他不大高興地問道:“剛纔我喊你,你為什麼,不理我?”
“我冇有不理你,我是在想事,一時冇聽到。”
“你在想什麼?”
阮綿綿猶豫了下,還是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時恒聽完後,淡淡道:“不用管他。”
阮綿綿也知道這事兒無憑無證的,全憑猜測,本冇辦法把那個小胖子怎麼樣,可心裡還是覺得不舒坦,裡哼哼了兩聲。
時恒是真的不在意這些小事。
但既然綿綿不舒服,那他自然也不能讓那個小胖子舒服。
時恒扭頭,對邊的外公低聲說了幾句話。
楊立杉聽完他的話,立即看向坐在不遠的小胖子,目銳利,眼中泛起冷意。
他低聲安外孫:“這事給我來理,你隻要安心彈琴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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