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是南蠻都護府第九府兵鎮第二旅的副旅率,奉李宏毅之命率兵守衛江定城的東城墻。
李宏毅只給了虎一個不滿編的府兵營,把府兵營中的兩隊輕騎兵了出去,僅撥給了虎兩隊重裝步兵、一隊強弩手、一隊長矛手和兩隊刀斧手。
一隊長矛手和兩隊刀斧手其實就是府兵營的三個壯丁隊,不過這些壯丁都經過了嚴格的軍事訓練,戰斗力并不差。
另外李宏毅還把兩個鄉兵營和兩個壯丁營也派到了東城墻,倒是讓虎手中有了過萬的兵力。
碧月國的軍隊,從瑞康三年四月十三日開始攻打江定城,兩天時間就給虎手底下的守城部隊帶來了超過三千人的傷亡。
當然由于占著守城之利,加上江定城的作戰資充足,之前兩天僅僅在江定城的東城墻下,就倒下了差不多上萬名碧月國和西蠻各族的兵。
雖然虎手底下還有七千余人,不過為了扛住碧月軍隊的猛攻,虎麾下的六隊府兵幾乎都被打殘了,所以虎不得不向李宏毅求援,希李宏毅能增派一些援兵給自己。
得知李宏毅給東城墻增派了一個鄉兵營和一個壯丁營,虎不有些失,他最希的是李宏毅能給他派來一些府兵。
碧月國軍第一衛主帥冷興看到這一波參與攻城的十輛云梯全部被燒毀,己方攻城部隊只能依靠簡易的木梯,往高聳的城墻上爬去,不皺眉對碧月國中路大軍的大元帥蘇佑說道:“大元帥,江定城的守軍兵力充足,這麼攻下去,我們的損失實在太大了。”
蘇佑原本是碧月國兵部的左侍郎,這次碧月國出兵攻打南蠻都護府,蘇佑被碧月國皇帝霍賢任命為中路大軍的兵馬大元帥,負責統領主力大軍的二十衛軍和二十衛府兵,以及碧月國雇傭的所有西蠻軍隊。
蘇佑沉聲說道:“江定城的位置十分重要,所以我們中路大軍想要繼續向南蠻都護府的腹地進,就必須先把江定城拿下來,以保證后路的安全。”
頓了一下蘇佑接著說道:“據我們所得到的報,鎮南軍在江定城原本只駐扎了大約兩萬府兵,其中一萬府兵還被我們引出江定城之后一口吃掉了,所以現在江定城大約只有鎮南軍的一萬府兵,其他的應該都是臨時征召的青壯,只要保持這樣的攻擊力度,江定城的守軍,很快就會堅持不住的!”
冷興猶豫了一下突然低了聲音說道:“大元帥,是不是多派一些西蠻藤甲兵展開攻城,反正當初我們與西蠻各部落簽訂的雇傭協議只是一錘子買賣,西蠻士兵戰死了,也不需要我們碧月國進行恤。”
蘇佑微微點了點頭,“那就去跟幾名西蠻領兵的將領說,接下來把江定城的北城墻給他們來攻打,如果他們能首先攻破北城墻,江定城的戰利品和人,可以給他們五!”
雖然蘇佑所得到的報很準確,江定城確實只有鎮南軍的一萬余名府兵,但是江定城的守軍,卻并沒有如蘇佑所預料的那樣,很快就堅持不住了。
從四月十三日開始攻打江定城,直到四月二十八日,江定城依然還控制在了鎮南軍之手,而碧月軍隊已經在江定城下損失了超過二十萬人,雇傭的西蠻藤甲兵也損失了差不多十萬人。
李宏毅在城墻上一刀劈死了一名碧月國的士兵之后,發現攻城的碧月軍隊又一次如水般的退了下去。
李宏毅用手中的寬刃砍刀杵著地,氣吁吁的看了看城墻上疲憊不堪的將士們,然后沙啞的高聲呼喊道:“鎮南軍——”
“萬勝——”城墻上幸存的鎮南軍將士們,齊聲應和道。
“鎮南軍——”
“萬勝——”
連續歡呼了十余次口號之后,城墻上的鎮南軍將士們,才開始打掃城墻上的戰場,把敵人的尸首直接扔到城墻外,己方陣亡將士的尸首,則會運到城里統一進行焚燒。
傷痕累累的虎走了過來,“副帥,多虧您關鍵時刻帶著援兵頂了上來,不然今天就懸了,天快要黑了,碧月人今天應該不會再攻城了。”
由于碧月國的士兵和西蠻各族的士兵,多有夜盲癥,所以這些天的夜里,碧月軍隊和西蠻軍隊都沒有展開夜間攻城。
李宏毅看了看一是傷的虎,沉聲問道:“虎,你的傷還能堅持嗎?”
虎不在意的說道:“副帥放心,都是一些輕傷,沒有傷到筋骨,只是東城墻這里還能繼續廝殺的兄弟,可能已經不足四千人,不知副帥還能不能再支援給我一些兵力?”
李宏毅嘆氣說道:“半個月的戰,我江定城已經損失了超過十一萬將士,我手中的預備隊也幾乎快用了,不然今天我也不會親自帶兵來支援東城墻。”
虎苦笑著說道:“副帥,說什麼您也得給我一點兒援兵,不然僅憑不到四千人,可能連一天都不住。”
李宏毅沉了一下說道:“我今天帶過來的這個鄉兵營,應該還剩下一千多人,我都留給你,無論如何明天也得給我堅持住!”
虎松了一口氣說道:“副帥放心,只要我虎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守住東城墻!”
當天晚上,在江定城南蠻都護府第九府兵鎮的帥府,李宏毅看著手中的一份統計表,臉顯的十分難看,如今江定城四面城墻上的守軍,加起來只剩下兩萬余人,自己手中的預備隊,除了兩個滿編的鄉兵營和兩千六百余名輕騎兵之外,已經盡數派上了城墻。
更糟糕的是箭矢快要耗盡了,就連靠近四面城墻的房屋都快拆了,這些房屋拆下來的木頭和石頭,都被當做了滾木礌石。
李宏毅把手中的統計表,用力攥一團,然后對邊的一名親兵說道:“去把關青找來。”
很快一名披甲的將領就過來了,“副帥,關青來了。”
關青是第九府兵鎮第二旅的一名副營率,騎在整個第九府兵鎮都是數一數二的,所以李宏毅把關青留下來,讓他統率從第二旅五個府兵營中,調出來的十隊輕騎兵。
李宏毅沉聲說道:“關青,江定城是什麼況,我不說你也清楚,經過半個月的堅守,我們守城的兵力已經捉襟見肘。”
“副帥,我們雖然是騎兵,但是下馬了照樣能上陣殺敵,請副帥讓我們兩千六百八十四名兄弟上城墻吧!”
“不!騎兵是用來進攻的,不是用來防守的,我準備讓你帶領這兩千六百多輕騎兵,今夜出城,去襲擊敵人的大營!”
“啊?出城去襲營?”
“怎麼?不敢?”
關青咬了咬牙說道:“副帥,仗都打這樣了,也沒有什麼敢不敢的,您就下命令吧!”
“好!我立即讓人把北城門清出來,你率領所有輕騎兵今夜從北城門出城,夜襲西蠻軍隊的大營,記的多帶火油和引火之,功之后無需回城,你帶著剩余的人往東去,看看能否遇到來援江定城的大軍。”
“是,副帥!”
當天夜里子時三刻,江定城的北城門突然悄悄的打開了,隨即在關青的帶領下,兩千六百多輕騎兵直接奔著江定城西面的西蠻軍隊大營沖了過去。
西蠻軍隊的將領們,包括碧月國帶兵的將領們,都沒有想到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江定城守軍,這時候還能組織兵力進行夜襲,結果毫無防備的西蠻軍隊大營,被兩千六百多名鎮南軍的輕騎兵,幾乎全部給點燃了。
由于西蠻軍隊的騎兵和步兵,基本上都配備的是藤甲,而易燃的幾十萬副藤甲頓時了最好的助燃劑,一場大火至讓近十萬西蠻士兵葬火海,其中不西蠻士兵是自相踩踏而死的。
這場大火迫剩余的四十萬西蠻軍隊,不得不退后二十里重新安營扎寨,四月二十九日和四月三十日這兩天,西蠻軍隊都沒有攻打江定城的北城墻。
前些天又有十五萬西蠻騎兵加了中路大軍,所以加中路大軍的西蠻軍隊高達六十萬,但這場大火過后,加上之前攻城的損失,六十萬西蠻軍隊足足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
關青最終率領的兩千六百多名輕騎兵,全部戰死在了變了火海的西蠻軍隊大營之中。
本來關青和一些輕騎兵,還是有機會趁逃走的,不過為了點燃更多的營帳,最后關青以及兩千六百多名輕騎兵,全部英勇戰死。
這場夜襲雖然重創了江定城外的西蠻軍隊,但是江定城外東、南、西三個方向的碧月軍隊,卻沒有到什麼太大的影響。
四月二十九日和四月三十日這兩天,碧月軍隊依然對江定城的東城墻、南城墻和西城墻展開了猛攻。
面對碧月軍隊的猛攻,覺手中兵力不足的李宏毅,把江定城大約九萬名子也組織了起來,開始上城墻幫助守城。
這些子大部分都是南蠻各族的人,常年的勞作讓們并不是弱不風,加上們很多人的父兄、丈夫和兒子,都已經在守城中陣亡了,這讓們對碧月人恨之骨,在守城戰中個個悍不畏死。
這些子的英勇表現,甚至讓攻城的碧月軍隊到了陣陣寒意。
碧月國中路大軍的大元帥蘇佑,見此景不嘆道:“看來江定城的人不死,我們是打不進江定城了。”
這時碧月國軍第一衛主帥冷興沉聲說道:“大元帥,據探馬回報,鎮南軍的援軍,距離江定城已經不足兩天的路程了,這支鎮南軍的援軍,兵力十分龐大,很可能在百萬以上。”
蘇佑沉了一下說道:“兩天的時間,看來是打不下江定城了,那麼我們只能暫時后退到西登城,在那里與鎮南軍的主力展開決戰!”
西登城是江定郡的一座縣城,在江定城以西,已經被碧月國的中路大軍所攻占。
冷興又看了看遠江定城的西城墻,慨的說道:“鎮南軍果然是名將如云,這個江定城的守將,好像只是鎮南軍一個府兵鎮的副帥,沒有想到就能憑借一個小小的江定城,擋住我碧月國的兩百多萬大軍。”
蘇佑臉凝重的點了點頭說道:“鎮南軍確實名不虛傳,看來我得請陛下把預備隊的二十衛軍和三十衛府兵,盡快調給我中路大軍,用來與鎮南軍的主力展開決戰。”
被碧月國軍第一衛主帥冷興稱為名將的李宏毅,此時正趴在一張床上,里不斷的哀嚎著,“慢點——慢點——大夫,你倒是輕點兒啊!”
李宏毅此時著屁,一名大夫正在理李宏毅屁上的傷口。
“李帥,您忍著點兒,傷口有點兒深,必須得把藥撒到傷口里,才能包扎起來。”
“真是倒霉,打了大半個月,老子皮都沒有破一點兒,結果今天卻被一名碧月國的傷兵襲了,哎呦——輕、輕、輕點兒。”
大夫剛幫李宏毅包扎完傷口,一名親兵就沖了進來,“副帥,退了!碧月人退兵了!我們守住江定城了!”
“什麼?碧月人退兵了?”
“副帥,真的退兵了!碧月人真的退兵了!嗚嗚!”
李宏毅這時甚至顧不上傷口的疼痛,提上子就一瘸一拐的往西城墻跑去。
等李宏毅登上江定城的西城墻,守衛西城墻的一名將領,哭著對李宏毅說道:“副帥,我們守住了!我們守住了!碧月人退兵了!他們退兵了!嗚嗚!”
現在是四月三十日的下午,本來中午還在攻城的碧月軍隊,此時卻開始緩緩向后撤退,很多碧月軍隊已經排著隊伍,離開了江定城外的大營,向西面撤退。
“哈哈!碧月國的雜碎們,你們倒是來啊!老子李宏毅就在這里,有能耐你們接著來攻啊!”
李宏毅喊著喊著,也不淚流滿面,為了守住江定城,江定城的鎮南軍和百姓,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江定城幾乎家家披麻戴孝。
李宏毅突然用盡了力氣大聲吼道:“鎮南軍——”
“萬勝——”
“萬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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