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有細看陶姚的眼睛，就會發現的笑意並不達眼底，本來是當玩笑話的，不過話音落地時，的心頭卻突然雲重重。

這輩子還沒有機會去認識姓傅的，他們不可能現在就來害，尤其是傅鄴，討厭他更甚於傅蘭心，這一世最好不相見，不然可不保證看到他的臉，會不會出離憤怒做出不理智的事來。

思及此，悄然深呼吸一口氣，想誰不好，非要去回憶傅鄴那廝，第一世時認識他，就猶如他的名字一樣，真真就是一場孽緣。

排除了姓傅的那一群缺德玩意兒，剩下會害的最可疑的人幾乎呼之慾出。

也對，這輩子提前這麼早就反抗了方氏，依方氏那子，怎麼可能會放過？

看來第一世時那事要提前到來了，這會兒的笑意更甚。

無論方氏要做什麼，都會奉陪到底，既然第一世時都能逃過的暗害，沒道理，這一世會輸給。

「陶姚姐，你話真好玩。」衛杏「噗嗤」一聲笑出來，隨後又真地問道，「怎麼會是缺德的想你啊？」

陶姚道：「世上最我的爹孃已經往生了，剩下對我懷有善意的人都在眼前，那不在眼前的豈不是缺德的？」

沒有明指，衛杏的子被父母養得單純了，不會想太多，韓大夫這個中年人卻是一下子就聽明白了，昨領陶姚離開陶有財家時的形掠過眼前，莫非陶有財那家子會出什麼幺蛾子？

「姑娘，若有需要我幫忙的千萬要開口，別自己撐著。」他鄭重道。

這會兒他覺得自己有些魯莽了，本來帶陶姚離開陶有財家也是存了一番好意的，但顯然這舉激化了陶姚與陶有財一家子的矛盾，依陶有財那婆娘方氏的為人作派，哪會輕易罷休？

鄉下有些人把錢看得很重，方氏就是這類人的代表。

「韓大夫，謝謝你，我知道的。」陶姚回以同樣的鄭重。

衛杏眨了眨眼，「你們在什麼啊？我怎麼有聽沒有懂的？」

「這個啊懂不懂都無妨，來，吃塊糕點。」陶姚將桌上擺著的江米糕拈上一塊塞到衛杏的裡，這是韓大夫帶來的。

鄉下地方講究禮尚往來，韓大夫昨在衛家吃了頓好的，今兒個就帶了些糕點當回禮。

江米糕雖然不是多貴重的東西，但也不是時常都能有得吃，衛杏忙用手擋住多出來的那部分，像倉鼠吃東西一般細細地嚼著，顯然是捨不得太快吃完。

陶姚這才笑瞇瞇地看向韓大夫，「紙墨都帶來了嗎？」

「帶來了。」韓大夫忙把邊的另一個包袱遞給陶姚，「這是文房四寶。」

陶姚接過來，提著頗重，應該是硯臺這東西佔了重量，開啟一看，果然是這玩意兒最重，紙張也有一遝，份量並不輕。

「這紙你別省著用，寫錯了就扔掉，別為我省這個錢。」韓大夫擔心陶姚怕寫錯浪費紙張心裡會有負擔，遂還是提前一聲，讓放開手腳去寫。

「我知道了。」陶姚點點頭表示自己心中有數，「擇日不如撞日，今兒個我的病也恢復了七七八八，這就開始吧。」

這麼快？

韓大夫意外地挑挑眉，陶姚的行事風格有點雷厲風行啊，本以為還會再休整個一兩才會開始。

衛杏這會兒已經吞下了一塊江米糕，忙起道，「陶姚姐，我帶你到我大哥的書房去，他那兒的環境是全家最好的地方。」

韓大夫此時有些憾，「我很想留下來第一時間看到你默寫的醫書，無奈我待會兒還要去陶有財家看看他家大郎的，村裡也有病人還等著，算算時辰，估計晚上時分我方能過來。」

「韓大夫先去忙，等你今晚過來我估計能寫下幾頁了，你到時候能看得更痛快些，省得在這兒地看著我寫。」陶姚打趣了一句。

筆寫字的速度快不了，而且還要盡量不出錯，雖然韓大夫過不限紙張，但都不是富裕的人，文房四寶哪一樣都不便宜的。

在這古代，培養一個讀書人那幾乎是要舉全家之力的，看看衛娘子家中就知道了。

衛娘子夫妻收都應該不錯的，長衛紅去年就出嫁了，次子在木工家當學徒也不在家吃喝，就隻有一個兒在家幫忙做些家務，不過看家的生活水平，還是偏低的。

韓大夫離去後，衛杏就拉著陶姚往書房而去。

衛家長子這書房並不大，但是推門進去就看到裡麵有盤栽當擺設，靠牆的那一麵有一個的書架，隻不過書架上擺著的書不多，除此外還有一張木質一般的書桌與椅子，桌上擺著文房四寶，筆架上還掛著兩支筆。

地方雖不大，卻五臟俱全，打掃得一塵不染，而且看起來佈置得頗文雅。

陶姚一抬眼就看到牆上掛著的字畫，一時興起上前看了個仔細，這是一幅寒梅圖，梅花畫得錯落有致，可惜筆法欠缺，了點神韻，再看題詞的字，同樣筆鋒不夠銳利，顯得平庸，不屬上乘之作。

這幅寒梅圖的落款之，寫著衛勉的名諱，看樣子應該是衛娘子長子之名字，拜第一世的傅鄴所賜，對字畫還是懂一點的。

那時候的傅鄴看對讀書寫字這些文雅之事興趣，也為了能打發在宅的時間，弄了不名家字畫來送給，那會兒哪懂得欣賞這些東西，初時接到時還覺得手燙得很，留下不是，扔也不是，總之都快恨死傅鄴了，覺得他是有心要看笑話，為此還與他慪氣了好長一段時間。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那會兒是既自大又自卑，終歸不是心甘願，所以看什麼都帶了有眼鏡。

後來百無聊懶之際，也曾開啟那些名家字畫研究了一下，總比看才子佳人的要強得多，或許是因為自經歷的原因，對那些嗤之以鼻。

名家字畫欣賞得多了，水平自然也就提高了，多多也懂一點裡麵的行行道道，尤其是傅鄴這廝好為人師。

「你看這幅畫，濃淡錯落有致，讓人如臨其境，濃須彩而不滯，淡須靈秀而不晦，要做到濃中有淡，淡中有濃……」那會兒的傅鄴開啟一幅山水畫教如何欣賞。

耳旁似乎響起傅鄴教評論字畫時的聲音，他的聲音有著醇厚之，聽起來又帶有幾分清洌冰冷，總之是很有個人特的聲音。

「陶姚姐，我娘今兒個到鄰村去接生了，我爹一大早就挑著貨擔出去了，中午就我們倆吃，你想吃什麼？我待會兒去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