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註定無人歡喜

正因如此，他才能輕易地抓住皇景淩的肋，從而將皇景淩推了今天這般危險的境地。

一切的一切，皆說明他已策劃多時，所以纔會在這一刻，如此急功近利，想要將皇景淩除之而後快。

可笑的是，從小培養到大的骨氣，到了這個關鍵時刻，卻如此心甘願地把刀進心口。

或生或死，聽天由命……

男人這次卻被江暄畫的言行徹底怒，他把江暄畫平穩地放在了地上，看著旁邊不遠昏迷不醒的皇景淩。

你這一生，註定無人歡喜！

你這一生，註定無人歡喜！

這句話在他腦海不斷的盤旋，他雙手逐漸收攏作拳，清冷出聲，“想一起死，好雙宿雙飛？我偏不如你們所願！來人，把這帶走，速請醫救治。”

“是！”

很快，有一人上前抱拳領命，把江暄畫給抱離。

男人將佩劍出劍鞘，緩緩走向皇景淩，他俯視著這張往日裡分明於風無限，卻仍舊端著一副雲淡風輕，寵辱不驚的臉。

從小到大的怨念和憤怒，此刻在心中不斷地膨脹。

皇景淩，唯有隻有你死，我纔能有出頭之日……

雲老被黑人的刀劍製，即使拚儘全力，也依舊彈不得，他眼睜睜地看著那黑的背影，那明晃晃的刀劍，似乎在下一刻就會置皇景淩於死地。

“臣賊子！枉他這些年對你百般照顧，如今你卻做出這等弒兄惡行，你罪惡滔天，遲早要遭報應的！”在渾經脈湧的毒已經走五臟六腑，雲老激之下，一口吐出了鮮，口吻仍是惡劣，“皇景庭，你有種，有種就取了我這條老命，你這樣趁人之危，算什麼英雄？！”

皇景庭聞言，先是本能一愣，卻並未反駁，隻輕聲對皇景淩道，“往日的兄弟意，不過是你對我的施捨，從今往後，我要靠我自己強大，替你儘天下人敬佩拜。我要讓你親眼看到，你邊的人，一個又一個地離你而去，我也要讓你會到我曾會過的痛苦……”

話畢，皇景庭揭開了蒙麵，手起刀落割斷了袍。

隨著那塊碎袍布落地，他才恍若無神地緩緩開口，“從今往後，你我之間，再無半點兄弟分。”

劍再次在他手中一握，最後直接用力斜進了雪地，在一片皚皚白雪之中，孤零零地立著。

正當他回頭，劍卻被人直接從地下拔出，出鞘之聲極為清脆。

“這把劍，是我當初送你的。”

一聲虛弱縹緲且空的聲線從後落耳中。

皇景庭麵容一怔，咬了咬牙關，並未轉頭。

寂靜許久，他最終還是開了口，“大哥醒來的可真是時候。”

“把還給我——”皇景淩冷肅著臉，即使麵容憔悴不堪，但話裡的警告卻不曾比之前弱得半分。

皇景庭聞言，索不知所雲地轉過頭去，費解地皺了皺眉，“大哥這是什麼話？我這邊，隻有一些隻會舞刀弄槍的糙漢子，還有一個茍延殘的老頭。不知大哥向我討的，是哪一個？”

“我雖重傷暈厥，但並未耳聾，方纔的最後一刻，我將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

皇景淩麵如常，冷靜而從容，但眼眶卻已經開始微微泛紅，他執劍，一鼓作氣將劍鋒對準了皇景庭的，“你分明大可一劍殺了我，為何還要傷？！”

在他昏迷之際的模糊意識中，他一直都能聽見邊人嘈雜的聲響。

他一開始隻當這是一場夢境，直到他所聽見的話越來越清晰，他便一直掙紮著想醒來，可無論如何也彈不得。

直到，直到皇景庭的最後一番話後，他才徹徹底底地甦醒，可甦醒之後，各種變故和傷令他心神麻痹。

他終於明白，這些年來他所查到的竟然都是真的。他也終於知道，曾與他談天說地，下棋對飲的手足兄弟，竟然對他嫉恨到如此地步。

這些年來，他儘心儘力去照顧他，為的就是能夠彌補皇景庭從小所的創傷，可事到如今他才知道，他所做的，都不過是徒勞而已。

這是生死的較量，也是上天註定的宿命……

“什麼我都可以讓給你，但請你將還給我，從今往後你我兩不相欠……”皇景淩淡然說出了最後的要求。

事到如今，他邊孤立無援，兩個人為他儘重傷，他若死，按照皇景庭的個，應當還是會放江暄畫和雲老一條生路。

“嗬，兩不相欠？”

皇景庭挑著冷眼，淡淡地看向皇景淩，神平靜得就宛如是在看一個令人厭棄的陌生人。

很快，他又斂了斂眉，凝聲叱道，“你欠我的，又豈止你這一命？！從小到大，我皆在你的庇護與施捨下度日，一直以來，你都以為你是在為你當初所犯下的贖罪，可是在我看來，你對我的每個好，都是在提醒我，我必須贏過你，必須比你強大，我才能在那座冷的宮中生存下去！”

“景庭……”

“——這一切的一切！”皇景庭厲聲打斷了皇景淩的話，咆哮一聲後，又靜靜地緩慢開口，“都是你還有皇後，還有所有的王公大臣們一起教會我的。”

他頓住了話音，將子從劍口對準之移開，再走近了皇景淩，看著皇景淩蒼白而錯愕的眼，他竟然有一種發自心的喜悅。

這是一種強者對弱者的藐視，如今，他終於如願以償地會到了。

皇景庭突然勾了勾，諷笑道，“你從小儘寵，你不會明白冷宮的生活，也不會瞭解遭白眼，還被太監欺負毒打的經曆，更不會懂生母在你麵前友投井自儘時那種錐心卻又無能為力的痛……”

隨著話語的深，皇景庭的腦海又不湧現起了當年兒時的一幕又一幕。

當年，他是父皇一夜宿醉和一個浣局宮生下來的孩子。

傳聞中，母妃的長相和逝世的一位貴妃極為相似，所以當晚在太池畔，纔會將母妃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