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犬狂6黎雨初隻是微笑著看向黎澎：「二哥，妹妹隻想問，您在朝中的差事比較清水，這一百兩銀子攢起來大概不容易吧？」

黎澎冷哼道：「二妹你最是巧言令，但無論如何這次你別想再冤枉我了！」

「是我冤枉你，還是你冤枉我，這件事還得好好推敲推敲了。」黎雨初悠悠道，「妹妹隻想問二哥一句，當初跟來福有過接的下人們怕傳到瘋狗病，都在燒服，二哥一向跟我院中往來，饅頭為什麼也去燒服了，不饅頭燒了，還燒了一件主子的服？」

黎澎冷哼道：「那有什麼的？誰不怕得瘋狗病啊，好多下人連見都沒見過來福不一樣燒服了麼，前陣子我也是見過他的，燒了服求個心安而已。」

他說著忽然明白了什麼，瞪眼瞧著黎雨初：「黎雨初，你竟讓人暗地裡留意各院的況！是誰給你這樣的膽子，讓你在家監視我們的！」

他看向黎正青：「爹，二妹如此做豈不是把我們太尉府搞得人心惶惶？太尉府是我們的家，原本在家中應該隨心所的，誰知卻有人暗中盯著咱們，監視我們的一舉一，稍有差池便揪出來扣上個什麼罪名，如此下去，太尉府將家不像家了！」

他這話說得十分尖銳惡毒，一下子便中了要害，讓黎正青的臉沉肅下來。要知道，黎正青是最忌諱這些的。

黎雨初立刻對黎正青解釋：「爹，不是二哥說的那樣。是兒覺得瘋狗病這件事來得蹊蹺，覺得是有人故意設計的這件事，所以兒才暗地裡留意的。」

「照你這麼說，燒服的流言大概也是你設計的吧！」黎澎說著豎起大拇指，「二妹，你本事可真大，在我們太尉府製造流言簡直是手到擒來，弄得人心惶惶的當真好嗎？」

黎正青眉頭鎖得更了。

黎雨初知道他在挑撥，故意把往黎正青忌諱的地方送，好讓黎正青對反。

麵冷冷，反駁道：「二哥這話就不對了，燒服怎麼就是我製造的流言了呢？我院中的小廝被來福抓住過，差點被咬了，我作為一名醫者讓他們把可能沾染了瘋狗病的服燒掉，沒什麼錯吧？」

說著看向黎正青：「爹覺得兒這樣做有錯嗎？」

黎正青咳咳兩聲：「這倒是應當的，小心防範總是沒錯的，萬一瘋狗病在我太尉府流傳起來那可就當真糟糕了。」

黎雨初看向黎澎挑眉道：「二哥聽見了嗎，連爹都說我沒錯。至於後來，下人們競相燒，就算是在來福發病之前見過他也把服燒了，那就是他們過度害怕了。這跟流言有什麼關係？」

黎澎不說話了，黎雨初轉頭看向黎正青：「父親，我找到個證人或許能說明點問題，也為我的清白做個證。爹能允許兒將他進來？」

黎正青點頭：「他進來吧，老夫倒要瞧瞧你們兄妹倆到底是誰冤枉了誰！」

黎雨初說著轉頭對春水說了幾句，春水很快出去了，不一會領了個滿臉麻子穿著布裳的男子進來，那男子瞧見黎正青就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竟跪下給黎正青磕了個頭。

黎正青不耐煩地問：「他是誰？」

「他便是京城街道上專管殺狗的王二麻子，誰家有瘋狗，他便會去擊殺然後拿些銀錢做報酬。」黎雨初道。

說完看向王二麻子：「你在屋中好好看看，可有你認識的人？」

王二麻子目在屋子裡一掃，定在饅頭的臉上，指著他道：「我認得他，便是他從我這裡買了條瘋狗。」

「是不是一隻黑的瘋狗？」黎雨初問。

王二麻子點頭：「沒錯，就是條黑的瘋狗！」

黎雨初從懷中掏出個帕子來，開啟，帕子裡放著一撮黑的。

將黑展現在黎正青的麵前：「爹，這是之前黃被咬之後我們在後花園找到的狗，狗旁邊就是黃的，由此可見，黃就是被條黑狗咬傷的，現在什麼都對上了！」

黎正青臉冷冷地瞧向饅頭，饅頭急道：「老爺明察，小人沒有找他買什麼瘋狗啊！」

他對著王二麻子跳腳罵道：「你這個潑皮無賴，不要胡說八道的陷害我！我何時買了你的瘋狗了！」

王二麻子道：「這年頭隻有人找我打瘋狗，從來沒人找我買瘋狗的，而且你給我的銀子還很多，所以我記得你！」

黎澎在旁道：「既然二小姐能收買饅頭，那再收買個市井無賴也是可以的，誰知道二妹是不是做了個連環計來陷害我呢，不然既然已經找到了王二麻子為何不直接找爹去，卻偏在這三更半夜的鬧出饅頭的事之後，再把他提來說話？」

黎正青瞇眼瞧向黎雨初，沉聲問：「澎兒這話不無道理，雨初你怎麼說？難道說今日之事確實是你設計的？」

黎雨初微微笑：「父親，您別著急，聽兒問那王二麻子幾句便知道了。」

說著看向王二麻子：「你說說這個小廝到你那買狗的經過，他怎麼買了狗，又是怎麼運走的。」

王二麻子道：「那日，我正閑來無事，這個小哥忽然神兮兮的來找我，說要買條瘋狗，他給的價錢十分人，我便滿街巷子地找，過了兩天終於給他找到一條黑的瘋狗，那狗剛瘋一時還死不，我便用個籠子將那瘋狗裝了等那小哥來拿。」

「什麼樣的籠子，木籠？」黎雨初介麵問。

王二麻子搖頭道：「不，是鐵籠，瘋了的狗咬啃，木籠不保險，小人特意用的鐵籠，因著鐵籠貴，小人還跟那小哥又多要了兩個錢。那小哥十分好說話，要就給，當真豪爽，所以小人才將他記得一清二楚。」

黎雨初又問：「那個鐵籠是什麼樣子？」

王二麻子回道：「那條黑狗後來這位小哥又還給我了，連狗帶籠子的，狗已經死了，我就埋了，籠子卻留著，回頭還能再關狗。小姐若是要瞧那籠子，小人回去抬來就是。」

「那我們派人跟你回去拿。」黎雨初道。

張羅院子裡得力的小廝跟王二麻子回去拿狗籠，等著王二麻子他們走了以後，黎雨初這纔看向黎正青解釋：「兒之所以在找到王二麻子之後沒有立刻去找父親，也是覺得單憑王二麻子的話還不夠作為有力的證據，為了不過於魯莽而冤枉了二哥，才將此事著再想方設法地找證據。可沒想到事倒反而變了，明明是我們看見饅頭在發瘋，到頭來卻變了我收買他陷害二哥了。這當真是讓兒惶恐了！」

黎正青皺起眉頭沉思良久道：「你們都是我的子，我偏聽誰的話都不公允，所以現在，你們得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等王二麻子的狗籠拿回來，一切自然就都明白了。現在還要請父親和母親移步到後花園，兒有些東西要請父親和母親瞧一瞧。」黎雨初道。

黎正青略一思索點頭：「如此也好，那就去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東西可以自證。」

黎雨初讓院中的兩個小丫鬟在前麵打著大燈籠照路，一行人朝著後花園而去。黎雨初帶著黎正青去了之前幾日發現的那塊地方，將那地方指給黎正青瞧：「爹，您看看這地上的泥土裡是什麼印記？」

蹲下仔細瞧了瞧，黎正青道：「看樣子像是鐵條類的東西的。」

「爹再瞧瞧這個痕跡中間的小石塊，爹認為小石塊上的紅褐印記是什麼？」黎雨初問。

黎正青手過去在那紅褐印記上了，然後又把小石塊拿起來放在鼻端聞了聞，道：「看樣子像是鐵鏽。」

黎雨初笑道：「爹爹果然明察秋毫，兒也認為是鐵鏽，可是這麼偏僻的地方為什麼會有鐵鏽呢？而且這泥土裡的痕跡，爹仔細瞧，像不像是鐵籠子的印記？」

被這麼一引導，黎正青立時點頭：「你這麼說我倒覺得是有些像。」

「黎雨初，你不要胡說八道，引導爹誤解我！」黎澎忍不住了，高聲罵。

「是不是誤解，一會就能明白了。」黎雨初道。

就這麼說了幾句話，吵了幾句架，跟著王二麻子回去拿狗籠的兩個小廝回來，他們抬著那黑的鐵籠走到近前，黎雨初立刻招呼他們按照地上的印記放上去。

鐵籠放上去之後，鐵籠下麵的鐵欄桿和地上泥土裡的痕跡嚴合的匹配在一起，甚至是石塊上的那塊紅褐的印記也和鐵籠下麵生鏽的鐵欄桿了的那塊銹斑吻合上了。

黎雨初朗聲道：「事實勝於雄辯，這鐵籠子能這麼契合地上的痕跡，看來當初就是它放在這裡的！隻不知道是誰開了籠子的門放狗出去的！」

「黎雨初你一路靠猜測有什麼用！有本事你拿出點真憑實據來啊！是籠子放對了地方能說明什麼？」黎澎火大地對黎雨初喊起來，那眼神中有種你死我活的狠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