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陳年舊事「表妹，沒事吧？」盛月關心道，剛剛楊嫣看著的方向，似乎有一個灰褐衫的男子影閃過。

楊嫣忙笑著搖了搖頭：「隻是在擔心大嫂，怕把您給弄丟了。」走到盛月的邊，「都怪嫣兒，那時沒好好挽您，一下被衝散了。」說著走上前來，一把挽住了盛月的手，故意了，笑道，「這次一定不輕易被開了。」

盛月心裡有些汗，笑著應道：「嗯。」

俞媽媽瞧著兩個姑娘，跟著笑了起來：「老奴這會也要學那孫大聖的火眼金睛，定不會把兩位主子給弄丟了。」

姑娘們一聽都樂了。

大夥兒說說笑笑，一道回了玉合堂。

老夫人們好久沒聚在一起打葉子牌，待俞媽媽喚們吃飯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盡，聊著誰的技藝高，誰沒長進，約了下午繼續。

其實方家這邊，待新娘子出門，親戚吃完飯一走，立馬變得冷清了下來。

盛月想，也許這就是封建社會重男輕的原因之一吧，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再回孃家已經是他家婦。

程老夫人經歷多了，估計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所以這會完全看不出喜悲，剛吃完飯，便拉著其他幾位老夫人一道又坐回了牌桌上。還孩子氣的嚷著，下午一定要回本。

俞媽媽得了程老夫人指示，下午本來還要帶盛月和楊嫣再好好逛逛程國公府。

楊嫣笑著拒絕了，說要陪著老夫人，看著們打牌。

盛月又困又累，自然說跟著楊嫣表妹一道，順便也學學如何打葉子牌，奈何坐下沒多久，便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

老夫人笑著替解釋：「我這孫媳婦子本就單薄，剛剛恢復了些，還沒完全利索，這一上午跑來跑去的瞎湊熱鬧，估計累壞了，要不讓俞媽媽帶著去客房躺會？」

程老夫人笑著點頭，朝俞媽媽吩咐道：「小俞，快帶君夫人去休息。」

俞媽媽領命，笑著帶著盛月去了客房。

盛月臨走前，不好意思的朝幾位老夫人曲膝行了禮，不過實在困得不行，祖母又替解釋了，也就沒再客套。

本以為在人家床上會睡不著，沒想到一沾著枕頭就睡得人事不知了。

待墨香們來，已經是申時三刻，一下午居然就這麼睡過去了。

「你們怎麼不早點我？」盛月打了個哈欠，嗲怪道。

墨香和綠池，一個忙著幫把皺起的服捋平，一個給整理著髮髻。

「俞媽媽說，老夫人們打葉子牌肯定要打上一下午，讓您好好睡一覺，反正醒來也無事，讓我們不要來吵您。」綠池道。

盛月無奈瞪們一眼：「這是在人家家裡，人家那是客套，我這一睡便睡了一下午，多失禮呀。」

「您子虛，大家都知道，肯定能理解的。」墨香跟著笑著道。

「你呀，也被綠池丫頭帶壞了。」盛月笑斥了聲。

綠池無辜的扮了個苦瓜臉。

兩人很快將盛月收拾妥當，一道走了出去。

……

程老夫人本要留大夥兒晚膳，但林老夫人和嚴老夫人都推辭先回去了。最後隻剩下老夫人和們幾個陪著程老夫人用了膳。

「慧姐兒剛出生的時候，這麼小一個，瘦瘦皺皺的，我給抱在懷裡的時候，小丫頭就嚶嚶的哭，那哭聲溫聲細氣的，像隻小綿羊。」程老夫人剛剛還興的聊著葉子牌，突然便低落了下來，嘆了口氣，「沒想到，一晃眼就嫁人了。」

老夫人笑斥道：「終於不裝了？」

程老夫人笑瞪了一眼：「我哪裡裝了。」

「死鴨子，明明捨不得的，還裝出無所謂的樣子，你以為兩位老姐姐看不出來。」老夫人搖搖頭，對自家大嫂的脾怎會不瞭解。

程老夫人嘆了口氣：「孩子們都大了，嫁人的嫁人，娶媳婦的娶媳婦，我這老太婆就算現在閉了眼，也算對得起程家的列祖列宗了。」

老夫人笑道：「什麼閉不閉眼的，你這老太婆還得看著重孫子們一個一個出來呢。」

「哈哈哈，是啊是啊，一群小猢猻圍著喊我太的模樣，想想就覺得可！」程老夫人想到那場景，忍不住笑了出來，剛剛那子低落的緒也被沖淡了幾分。

老夫人瞧著模樣，終於放下心來。

盛月在一旁靜靜看著們相互，心裡很是羨慕，待自己老了，是否會有這樣知心的姐妹在邊呢？

……

這天回到君侯府已經是月明星稀。

與老夫人在半道告了別，就回了桂禺居。

盛月下午睡得太飽，此刻毫無睡意，便讓小丫鬟們替泡了壺碧螺春，坐在窗前看會書。

「夫人，您嗎？奴婢去給您準備些茶點？」墨香問道。

盛月擺了擺手：「晚飯吃得很撐，這會一點也不。」突然想起今日一直存了的疑問，忍不住問道，「對了，墨香，你可知今日陳大太太和二夫人為何沒去參加喜宴？」

墨香奇怪道：「君侯府本來就與程國公府沒有來往呀，二爺結婚的時候，程國公府也沒有人來。」

盛月微微皺眉，疑道：「那今日我們去參加喜宴，是何道理？」

墨香一拍腦袋，笑著道：「瞧奴婢笨笨舌的，沒講清楚。」

墨香便開始從頭到尾的將其中的緣由給盛月講了一遍。

本來麼兩位老夫人都還健在，關係也親近，兩家一直都是當親戚走著的。

可是自從陳大太太上位後，不知何原因，老夫人非常不喜這個繼媳婦，君侯府的大小事也一貫撒手不管，寧願待在祥安堂吃齋唸佛。

不知是不是老夫人的原因，程國公府那邊漸漸的與君侯府斷了往來。

陳大太太曾極力想要修復過，還想著讓君侯爺出麵，君侯爺一開始也有意修復兩邊的關係，但了幾次釘子後，麵子上也有些抹不開。心道，不過了門親戚，既然人家不領，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也無需熱臉去了冷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