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三樓神的兩個男人(2)黑鬥篷的男子微微皺了皺眉:「既知份,想讓陳家拿了針工局那筆單子不是正常,你這出手寓意為何?」
眼男子把玩著喝乾的茶杯,角微勾,道「開始我也這般想,可是後來越回想越覺得沒那麼簡單。」
「哦?」黑鬥篷男子淡哼一聲,顯然不太信。
眼男子不在意的繼續道:「你不覺得如果的目的若隻是替陳家搶下這筆生意,為何要繞這麼大一個彎?」
他笑瞥了眼正在斟茶的黑鬥篷男子,接著說著這麼多天以來自己的猜想:「要說是胡國公授意的,為何不是胡家人出麵,而要一個已婚婦人奔走打點?如果是自己的主意,又是從哪裡得知針工局採購綢生意的訊息?據息這件事目前本未對外公佈,還隻有數幾個人知曉。」
「換言之,就算無意中得到了這個訊息,為何不直接跟君二商量,或者跟那小陳氏婆母與君侯爺說?如果隻是想在公婆麵前表功,想要討好婆母,這麼做應該更一勞永逸才對。」
黑鬥篷男子將紫茶壺輕放在桌上,本無視他頭頭是道的分析,直接道:「你真的太閑了。禮部那邊最近要有作,就由你負責吧。」
「別啊,七哥,你手下人才濟濟,不需要我出馬的。」眼男子立馬苦著臉討饒起來。他眼中一閃,想到什麼馬上替自己辯解道:「七哥,你可別小看了我剛剛說的事,指不定背後有什麼大,我幫你盯著這邊也是一樣的。」
黑鬥篷男子抬眼直直看向他,那雙眼睛又黑又沉,彷彿能看盡人的心去。
眼男子卻不為所,依舊笑嘻嘻道:「七哥,你別不信,你想啊,萬一這小夫人此舉,真的是胡國公指使的,這胡國公府就不可能像如今明麵上表現的完全中立了。」
黑鬥篷的男子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朝他舉了舉紫瓷壺,示意替他斟茶:「胡國公有沒有問題,我暫時不知道,你很有問題。」
眼男子走過去,將杯子遞到方便黑鬥篷男子斟茶的距離,朝他眨眨眼,道:「人家一個小夫人,我就算想有問題又能怎麼著?」
「嗯!」黑鬥篷男子對他嬉笑眨眼的模樣完全視若無睹,淡哼了一聲,角微勾道,「這麼想來,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親了。下次見到母妃,應是讓替你多留意起那些合適的姑娘。」
眼男子一聽,臉立馬綠了,趕擺手:「七哥,我剛剛說笑的,您都還沒親,小弟哪敢趕在您前麵。」
黑鬥篷男子眸瞬間沉了沉。
親嗎?
那個見到他隻會瑟瑟發抖的未婚妻……
剛剛還有開玩笑的興緻,頓時消了下去,他換了話題道:「你今日約我在此,應該不隻是想念天香樓的茶和飯了吧?」
眼男子見他如此,也收起了玩笑的心,一口喝乾了杯中的茶水,重新走向窗柩:「您不過來瞧瞧?好戲馬上要上演了。」
黑鬥篷男子眉一挑,將茶杯擱置在桌上,隨即起走了過來,側靠在窗柩的另一側,順著眼男子視線方向看去——
二層西南側的一間廂間,一個普通人家打扮的中年婦人正背對著飯桌坐在,明顯有些坐立難安,眼睛一直盯著在屏風附耳細聽的男子,那男子形偏瘦,書生裝扮,此刻正全神貫注的注意著隔壁的靜。
隔壁廂間倒是正常的很,幾個權貴之家的公子哥已經酒過三巡,有的已經趴下,有的正一腳踩在凳子上,舉著酒杯對空當歌、高談闊論,還有兩三人繼續推杯換盞,喝得起勁,隻有坐在東側位的一個男子似乎臉有些難看,此刻正一個人蒙頭灌著酒。
「婦人?書生?」他玩味的自語道,深黑的眸中一閃而逝一道。
「嘿嘿,別小瞧那書生,我讓影衛跟了他好長一段時間,這小子能力大著呢!」眼男子忍不住贊道。
黑鬥篷男子不茍同的看了他一眼:「你居然出了影衛,就為了跟著這個書生?」
眼男子了鼻子,輕咳了聲,辯稱道:「這書生可不是普通的書生,我要是隨便派個人去跟著他,估計早被他察覺了。」
黑鬥篷男子已經懶得在這種事與他爭辯,直接問道:「他們背後的人就是你說的『小夫人』?」
「應該是,據影衛報來的訊息,目前沒有發現他有其他背景,也未發現他任何可疑之。」眼男子挑眉道,「我讓影衛去查了他份,發現不過是一個上京趕考落榜的書生。」他抬抬下,繼續道,「那婦人便是他母親。」
黑鬥篷男子聽著,黑眸微斂,問道:「那他所在的廂間是小夫人出麵預訂的?」
眼男子一怔,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不是,是他自己。那小夫人自從那次與他會麵後,就再沒有出現過,連書信都未曾有往來。」他頓了頓,道,「本來沒覺得什麼不妥,七哥你這一提醒,還真有古怪。」
黑鬥篷男子不語,待他繼續說下去。
「這天香樓的規矩,你我最清楚不過,以那書生目前的實力財力,本無法這麼巧預約到時間、廂間位置都符合他要求的那一間……」眼男子一直掛著角的笑意漸漸斂去,「他背後有人相助,可是影衛卻沒有發現!」
「的確變得有些有趣起來了。」黑鬥篷男子卻是冷冷笑了起來,隨口問道,「他隔壁廂間的那群人是誰?」
「一群都城好吃懶做的公子哥。喏,那個正悶頭喝酒的,是太後邊那位常嬤嬤的侄子,最近輸了大筆錢,又借了地下錢莊不錢,正想著怎麼弄錢還債。」眼男子看著這群人,一臉嗤之以鼻,「常家人急於想要獲得針工局這筆生意,最主要的原因便是為了儘快賺上一筆,好替這位常大公子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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