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日思夜夢頓了下，乾脆直接吩咐道：「去幫我打盆水來吧，我洗漱下就上床早點歇息了。」

「是。」綠瑤應道，依言與綠池一道去準備洗漱用品，服侍夫人就寢。

盛月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

可以安排好所有的事，唯有自己的心……無法理智左右。

那夜，做了一個又長又奇怪的夢，夢裡歡喜的向君元曄告白，君元曄便靜靜站在那，隻是意味深長的笑著……

然後畫麵突然一變，君元曄背對著徑直往前走，在後麵努力的追著，可是無論怎麼努力的追，卻始終不到他的背影。

想喊住他，終於就在手都能及他背影的時候，突然出現了另一個子，與他同行在邊，那子突然側頭朝過來……

募得住了腳步，想看清的臉。

可是麵前又變了萬丈懸崖，那個子明明剛剛還在君元曄邊，此刻卻突然出現在後側，角勾著輕蔑的笑，抬手毫不猶豫的一把將推了下去——

「啊！」

盛月嚇得一個激靈，整個子抖了一下，隨即睜開了眼睛。

「夫人？」守夜的綠瑤一直於淺眠狀態，床上細微的靜自然令驚醒了過來，立刻起，俯近床榻去檢視況。

「什麼時辰了？」盛月看著烏濛濛的天空，問道。

「才寅時三刻，還早，您再睡一會吧。」綠瑤道。

盛月應了聲，道：「你也睡吧。」

「嗯。」綠瑤道。

盛月換了個睡姿，側朝了床裡麵。

剛剛的夢太過真實，那種慌驚懼的覺就算此刻醒了後，還記憶猶新。

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或許隻是在告誡，在這個男尊卑的社會，要是了心就是萬劫不復吧！

盛月已了無睡意，但不想害得綠瑤也睡不好覺，生生忍著沒有翻來覆去。

開始數綿羊，儘管知道意義不大，但不想讓自己繼續這麼胡思想下去，不隻心累還毫無意義……

第二天清晨。

盛月明顯有些麵容憔悴，眼睛多了兩個黑眼圈，自己隻是覺得神有些不濟，卻把二個小丫鬟給嚇著了。

盛月隻得笑嘻嘻的安解釋，說自己昨日下午睡太多了，以至於晚上睡眠質量就變差了些，所以才會變得如此，隻要等今日中午補個眠就好了。

綠瑤、綠池這才稍稍安心了些。

兩人開始替盛月洗漱穿戴好，綠池將剛剛乘夫人還在睡覺時端來的早飯從保溫的棉布盒子裡一一端出來。

君元曄正巧如期走了進來，他來陪盛月一起用早餐。

今日盛月為了遮掩臉的憔悴，難得用上了胭脂。

君元曄是第一次見到化了淡妝的盛月，有些新奇、有些驚艷，他心念一，黑眸中閃爍著點點如星辰般的芒，倒一時疏忽，沒有察覺到妝容下淡淡的倦。

兩人坐在紅木圓桌上，一人一碗小米粥喝著。

盛月喝了沒幾口，就有些吃不下，開始用勺子劃拉著粥，遲遲未再窯起來喝。

昨夜沒有睡好，連帶的胃口都不太好。

君元曄瞧那碗沒怎麼喝的粥，微皺了皺眉，問道：「不合胃口？」

盛月乾脆將碗放了下來，有些焉焉道：「不是很。」

君元曄手拿了一個包子遞給：「粥不喜歡喝就不喝了，把這包子吃了，子剛恢復些，還得好好養著。」

盛月接過，道了聲謝，神卻浮現一難辨的複雜。

他究竟是何意？

他真的喜歡那小陳氏嗎？

若是如此，又為何對這般溫殷勤，他不知道這些太過親昵的言行舉止會引人誤會嗎？

還是因為是他的妻子，才到他如此的禮遇？

「怎麼？包子也不喜歡吃嗎？」君元曄瞧看著手中那個包子發獃，卻遲遲沒有咬上一口，問道。

盛月微微晃了晃腦袋，努力拉回神智。

自己這是怎麼了？

他喜歡誰跟有什麼關係？

不是一心想要逃離這裡？

「你今日休沐，怎麼起得這麼早？」盛月實在是沒有胃口，有些嫌棄的看了眼手裡的包子，又怕君元曄繼續盯著吃沒吃，隻得意思意思的咬了一口。

君元曄喝完碗裡最後一點粥，將碗放下，道：「今早約了人，等等就要出去了。」其實主要是想來陪一起用早餐，昨日總覺得怪怪的，好似的心突然就低落下去。

他心裡放心不下，所以一早就趕了過來，但他並不想讓知道他的擔心，免得多心。

「哦。」盛月將包子皮咬了狗啃啃的樣式，裡麵的餡最後實在是吃不下，將它放在了桌子上。

「吃不下了？」君元曄道。

盛月用力點點頭，加強語氣道：「很飽了。」就怕他還著吃其他東西。

君元曄哪看不出的小心思，莞爾道：「走吧，去給祖母問安。」

「嗯。」盛月點頭，站了起來。

……

兩人剛走到祥安堂門口，就到了了已經許久未見的君元珞與胡韻兒。

君元珞倒是沒多大變化，還是那副夜郎自大的討嫌模樣；胡韻兒卻明顯憔悴了許多，眉宇間已沒了前幾次見到時喜笑嫣嫣、顧盼生輝之姿。

胡韻兒看到他倆，一直繃沉鬱的臉上立刻揚起抹笑，上前一些朝君元曄和盛月福了福，行禮：「大哥，大嫂，萬安。今日好巧，竟到了一起。」

盛月微笑的頷首，道：「是啊，好巧。」

因為心裡已知曉落簫閣之事，所以再看他們兩人之間，就明顯察覺到氣氛的沉悶怪異，那新婚燕爾時的親膩歪勁已經然無存。

君元珞看到君元曄，毫不藏臉上的不快之。

他冷嘲道：「大哥昨日剛回來，舟車勞頓的，今兒個竟也這般早過來問安了，真是孝順啊。」

君元曄對他小兒科般的挑釁，一向無視狀態。

君元珞每次對著他，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令他想吵都覺得無用武之地。他哼了一聲，拂袖直接大步進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