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

小八哥振翅朝著湛清院外飛去，嘎的聲在靜謐的夜晚尤其刺耳，而端木府的人早已習以為常。

也包括剛剛纔回府的端木憲。

“呱呱呱”小八哥經常陪著端木緋一起去端木憲那裡，與他也很了，繞著他的馬車打轉，試圖告訴他什麼。

端木憲剛從馬車上下來，門房婆子殷勤地稟道“老太爺，今兒黃昏的時候，四公主殿下來了，要在府中小住幾日。”

端木憲先是意外，朝湛清院的方向去，一不地站在原地，似在思忖什麼。

長隨和其他下人站在一旁，也不敢催促他。

“呱呱呱”小八哥卻是肆無忌憚，撲棱著翅膀在端木憲頭頂盤旋不去，個不停。

端木憲很快回過神來，似是自語道“也好。”

說著，他抬頭看向了繞在自己邊的那隻小八哥，興味盎然地說道“你難道就是想跟我說這個”

“呱呱”小八哥更激了，也更了。

“倒是個機靈的，難怪四丫頭疼你。”端木憲嗬嗬笑了，朝外書房方向走去。

小八哥見他完全沒打算去湛清院趕走那個可怕的人，連忙追了上去，“壞壞”地個不停。

“你來報訊，是該給你點打賞端義，你去給它備點鳥食。”

“呱呱”

“那再給你弄個球玩”

“呱呱”

小八哥的聲在黑暗中漸漸遠去，最後歸於平靜。

夜更深，風愈靜。

這一夜再沒有起什麼漣漪，然而，端木憲也就睡了一晚上的安生覺，次日又開始頭疼了。

次日一早，就有使上折提出，皇帝重病，皇長子應該回京侍疾。

這個提議在接下來的幾天中得到了不言以及宗室的附議，皆認為孝道為重。

九月十五，剛剛“病癒”的皇後來到了養心殿，在皇帝的病榻前召來了一眾閣大臣，當麵施

“皇上已然昏迷近月，龍每況愈下。這些不用本宮說，各位大人想來也是清楚的。”

“皇上病重，接下來也不知道何時能醒，又或是雖說國事為重，可這孝道更不可輕慢，我大盛朝多是賢良之才，難道連一個可以去南境頂替大皇子的人也沒有嗎”

“五刑之屬三千，而罪莫大於不孝。”

皇後的意思很明確了，若是不讓大皇子回京，那大皇子這不孝之罪是跑不了了。

而且，大皇子一旦被定為不孝，白玉有瑕，將來也就不可能為新帝了。

按照大盛律例，後宮不乾政。

雖先前有不人提議皇後垂簾聽政，但畢竟沒有通過，皇後照理無權乾政，問題是，現在皇後從孝道上來說，就讓人不知該怎麼拒絕了。

如同皇後方纔的未盡之言，皇帝已經昏迷快一個月了，接下來，蘇醒的希恐怕十分渺茫了，說不準哪一日就會突然駕鶴西去，而皇長子卻遠在數千裡之外，確實有違孝道。

一眾閣大臣皆是無言以對，端木憲頭痛裂，他是皇長子的外祖父，反而說話行事有些束手束腳，當日以斟酌商議為由，暫且先敷衍了過去。

承恩公府當然不會就此罷休，承恩公命人特意在京中造勢。

沒兩天，街頭巷尾都在討論此事，時人多是覺得孝為先，不百姓都贊同讓皇長子回京，但也有人覺得“國家”這兩字，自然是國為先，家為後，一時吵得沸沸揚揚。

承恩公看著時機已到，串連一些朝臣於隔日一早聯名上了摺子，強閣同意。

一眾閣大臣商議來商議去，最後也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去司禮監征求岑的意思。

誰也沒想到的是，岑輕描淡寫地就給了一個決定，還是一個讓眾人出乎意料的決定

“那就讓大皇子回京吧。”

短短的一句話令得屋子裡霎時陷一片詭異的寂靜中。

幾個閣大臣下意識地麵麵相覷，遊君集更是差點沒擰了自己一把。

岑是那麼容易讓步的人嗎

不止是遊君集這麼想，端木憲也是這麼想的，眉頭微微了，眸幽邃。

說句實話，端木憲是不想讓大皇子在這個時候回京，京裡最近太了，形勢不明。

再來，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岑。

皇帝病重，岑大權在握，可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出他對未來太子或者說新帝的人選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此時此刻，任何的輕舉妄也許都會被岑視作對他權威的挑釁，如果自己支援大皇子回京，會不會讓岑以為自家如承恩公府一般要從他手上奪權

隻是這麼想想，端木憲就覺得額頭開始一陣陣的痛。

端木憲心不在焉地用茶蓋撥著茶湯上的浮葉，眼角的餘瞟著坐在書案後的岑。

在一眾頭發花白的閣大臣映襯下，年方弱冠的岑顯得鶴立群，他無須言語，隻是此刻這般靜靜地坐在那裡，渾就自然而然地散發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儀。

那雙狹長漆黑的眼眸猶如一汪深不可見的寒潭，清冷，幽深，淡然，波瀾不驚，而又莫測高深，讓人完全看不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屋子裡靜了片刻，端木憲斟酌著開口道“大皇子殿下秉純厚，素來謙恭有禮知分寸。”

端木憲絞盡腦，說得委婉至極，就差隻說大皇子是不會不識相地與岑作對，與岑爭權的。

其他幾個閣老自然是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神微妙，有人暗嘆這老狐貍還是一貫的油；有人對端木憲有那麼一不以為然的輕鄙；有人隻暗自慶倖幸好自家沒有貴妃與皇子，不必趟這趟渾水

岑的薄微微地勾了起來，笑了，絕的臉龐沒有因此顯得和幾分，反而令人覺得更加不可捉。

他顯然是聽明白了，卻是沒有說話，看不出他到底是喜還是怒。

屋子裡沉寂如水，似乎連時間都放慢了。

端木憲看著岑，心跳砰砰加快，清晰地回響在耳邊，忐忑不安岑這算是什麼意思呢

在眾人神各異的目中，岑慢慢地淺啜了一口熱茶，氣定神閑。

端木憲定了定神，正想說什麼，岑再次啟道“即刻發八百裡加急召大皇子殿下回京，並由封炎赴南境，主持南境一切軍政民生。”

岑今天簡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說的第二句話比前一句還要讓眾人驚訝。

什麼讓封炎去南境

端木憲等人下意識地麵麵相看，驚得微微睜目。

岑說的“封炎”是他們知道的那個封炎吧

最後，遊君集等人的目又落在了端木憲的上，畢竟封炎那可是端木憲的未來孫婿。

這些年來，皇帝一直在有意晾著封炎，所以才會把他安置在五城兵馬司，或者安排一些吃力不討好的差事，隻除了兩年前，顧及到新樂郡主許景思，纔派封炎出使了一趟國。

在場的一眾閣大臣都是心知肚明，要是皇帝還醒著，是絕對不會放心讓封炎去南境，一來不想給封炎建功立業的機會，二來也怕封炎在南境有有機會收買軍心與民心。

但是，現在皇帝病著，朝堂上自然是岑說了算。

岑說讓封炎去，誰敢反對

於是，屋再次陷沉寂。

一錘定音。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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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也沒差多了。正好先讓我存存稿，你們知道的，我大概是瀟湘手速最慢的作者了

接下來的劇會有一個你們很想見的人出場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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