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祐景地握了握藏在袖中的拳頭,更悔了。
是他太急了。
謝向菱就算是皇後的表侄、謝家嫡又如何還不是被都察院說帶走就帶走。
而皇後呢
又有什麼用,到現在都不見來,想必要麼是被人瞞住了,要麼就是出不來吧。皇後也不過徒有一個皇後的名號,而無皇後的尊貴。
從朝堂到後宮,誰又把皇後放在眼裡了
思緒間,周圍的那些嫁妝箱子都被搬空了,都察院的人走了,周圍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蕭條清冷。
而端木緋與涵星也已經從花園的東門進了園。
端木緋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平時下午在府裡是要歇個午覺的,今天趕著進宮看熱鬧也沒歇上。
“涵星表姐,天不早,我先走了。”
看了看西斜的太,又打了個哈欠,打算回府後,早點歇下。
“緋表妹,你就明天再走嘛”涵星連忙一把拽住了端木緋的胳膊,撒地晃了晃,“你都好久進宮了陪本宮了,晚上咱們可以一起睡,聊聊天。”
“最近膳房還研製了不新點心呢,可好吃了。”
涵星使出渾解數勾引端木緋,又纏又撒,端木緋被纏得不了,隻好妥協了“好好好,那我明天再走。”
涵星生怕端木緋後悔,一邊吩咐宮去膳房取點心,一邊急不可待地拉著去了覓翠齋。
結果,們纔到覓翠齋外,又橫生變數。
表姐妹倆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眼的宮守在了院子口。
涵星挑了挑眉,心裡咯噔一下,當然認得對方是鸞宮的大宮蘭卉。
蘭卉微笑著朝二人走來,給們行了禮,然後猶猶豫豫地抿了抿,說道“端木四姑娘,皇後孃娘請您過去鸞宮一敘。”
端木緋對著涵星出一個歉然的微笑,意思是,住宮裡實在是個麻煩。
所以
“蘭卉姑娘,”端木緋煞有其事地抬頭看了看天,一本正經地說道,“天不早了,宮門快要落鎖了,我也該回去了。”
蘭卉當然知道端木緋隻是委婉地在拒絕自己,是個聰明人,也不糾纏,識趣地福告退了。
涵星也沒再強留,委屈地噘了噘小,嘆道“總不能讓皇後孃娘抱病來這裡找你吧。緋表妹,本宮送送你吧。”
涵星挽著端木緋的胳膊又離開了覓翠齋,一直把送到了宮門口,依依不捨,差點沒沖得跟著端木緋去端木府小住。
端木緋好說歹說,總算把涵星勸了回去,獨自坐著馬車回了端木府。
當抵達端木府時,已經是酉初了。
端木府的大門口早就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權輿街上靜謐冷清,彷彿上午的喧囂從來沒發生過一般。
府中的氣氛卻是反正了一種微妙的變化。
經過上午賀家與賀氏這一鬧,府中上下都知道賀氏被休的事是再無轉圜的餘地了,這府中是徹底變天了。
坐了一會兒馬車,端木緋更困了,一路走,一路打著哈欠。
本來打算回了湛清院後直接去睡覺,卻被端木紜住了“蓁蓁,你吃了燕窩粥,再去睡。”
端木紜吩咐紫藤把溫在爐子上的燕窩粥端了上來,一邊監督端木緋吃粥,一邊與道家常,當作給醒神
“賀氏的嫁妝已經由顯表哥做主都拖走了,安頓在了賀氏名下的一個小宅子裡。”
“賀家人都被五城兵馬司拉去了京兆府,以聚眾鬧事為名,暫時被關在京兆府大牢裡。”
“賀家以後想來也不敢再鬧騰了。”
對於端木紜說的這些,端木緋也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滿足地吃著香甜的燕窩粥,
唔,正著呢,姐姐真心
吃完了燕窩粥後,端木緋又神了,瞌睡蟲彷彿隨著肚子的填飽都飛走了。
以茶水漱了漱口,眉飛舞地說起了今天在宮裡的看到的熱鬧“姐姐,今天三皇子妃的嫁妝被都察院的人拉走了”
端木緋把今日發生在乾東五所裡的事從頭到尾地說了,最後總結道“看來三皇子妃的嫁妝十有**是有些問題了。”
聽端木憲提過左都史這個人,對他有那麼幾分瞭解,左都史那可是個得罪人的差事,黎大人在這個位置上穩穩地坐了那麼多年,自然是有他的本事,圓而又不是嚴謹,他應該不會讓人輕易拿自己的把柄。
再說了,以謝家的家業,是怎麼也不可能拿得出這麼一大筆嫁妝的,這其中必有貓膩。
端木緋又淺啜了兩口茶,潤了潤嗓,“本來涵星表姐想讓我再宮中住一晚的,不過”
想到皇後,端木緋的神間出幾分唏噓,話鋒陡然一轉“姐姐,聽說皇後孃娘又病了。”
端木緋說著朝窗外看去,天際的夕已經落下了一半,金紅的彩霞絢爛如錦,又似烈火灼灼。
如今,皇後和鸞宮的人都出不了宮,皇後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孃家和舞徹底鬧翻。
端木緋抿了抿,其實約莫也能猜到皇後今日宣十有**是為了讓去簡王府給舞帶信。
捎信本是舉手之勞,隻是就算把信帶去給舞,也毫無意義。
端木緋認識了舞兩輩子,楚青辭與舞自小一起長大,親如姐妹,瞭解舞,也知道舞的想法。
舞是子,可無論還是行事都比男子還要堅毅果決,從不是那種當斷不斷的人,就和祖父端木憲一樣。
舞中有大義,既然有了主意,就不會改變。
金紅的夕漸漸地落了下去,越來越低隨著暗夜的臨近,整個京城都陷了一片死寂。
直到次日一早,響亮的鳴聲打破沉寂,宣告著新的一天開始了。
不過短短一個上午,謝向菱從宮中被都察院帶走的事就不脛而走,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引起了不小的。
都察院公開審訊了謝向菱,這件失竊案本就經不起審訊,謝向菱本來也就是一時意氣順口一說,本就不知道宮裡所有的東西一旦損壞,都要登記的。證據在前,謝向菱隻能招認那對和田白玉觀音是不小心砸破的。
訊息傳開時,在京中各府再次引來一片嘩然。
幾個一品誥命的國公夫人一起進宮找上了皇後,請皇後下懿旨申斥三皇子妃。
皇後心裡一方麵惱謝向菱的眼皮子淺,自作主張,另一方麵又有一種無力的悲涼,覺得這個皇後在宮中已經毫無地位而言了。
昨日三皇子夫婦所住的三所被都察院搜查的時候,皇後就曾下令派人去攔,卻無人敢應,更無人敢去,連自己要親自前往,都被一眾宮人攔下了。
後來謝向菱被都察院帶走時,皇後又打算去阻攔,結果依然沒用,本就出不了鸞宮,如今的就像是籠子裡的一隻金雀般被困在了鸞宮,表麵看著鮮,其實本就沒人把放在眼裡
鸞宮裡,氣氛一片凝重抑,而鐘粹宮裡,卻是一片歡聲笑語。
涵星一向訊息靈通,從上書房下學後就來了鐘粹宮,樂嗬嗬地聽熱鬧。
瓔珞見主子聽著樂,繪聲繪地說得更帶勁了
“幾位國公夫人已經走了,皇後孃娘那邊剛才又宣了太醫,說是抱恙。”
“方纔周公公帶著皇後孃孃的懿旨去了三所,以口舌之罪,笞三皇子妃六十”
涵星捂著,咯咯地笑得前俯後仰。
不管這懿旨到底是不是皇後下的,反正就結果看,是謝向菱自作自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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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