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他籌謀來,籌謀去,除了把大皇子從南境弄了回來外,就沒一件事辦得的。
岑一次次把他們承恩公府往腳底下踩,還縱著端木緋一次又一次地欺辱他們謝家的姑娘,分明就是故意折他們謝家的麵子,給他們下馬威
承恩公夫人說著說著,眼眶就漸漸泛紅,浮現些許淚,道“國公爺,您被罰,被打,被跪都沒見四皇子殿下為您出麵求過”
以帕子抹了抹淚,聲音微微哽咽。
“國公爺,四皇子殿下也真是的像今天,他明明也在華閣,卻還是任著端木緋欺負了我們家菱姐兒”
“要不是我們謝家,要不是皇後孃娘,皇上膝下有九位皇子,他不過一個四皇子,既不是長子,沒才名,也無賢名,哪有他即位的可能”
“國公爺,他現在就這樣無,等他將來即位了,更要翻臉不認人了”
承恩公夫人越說越激,越說越憤慨,脯劇烈地起伏著。
管事嬤嬤早就識趣地退了出去,屋子裡隻剩下他們夫妻兩人。
“啪”
承恩公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方幾上,震得方幾上的茶盅也跳了跳。
他的臉更難看了,眉宇深鎖,脖頸中青筋時時現。
這一次他更氣的是四皇子。
四皇子可是謝家未來的婿,是謝家選了他,他纔有機會問鼎那個至尊之位
承恩公右手拳,眸中明明暗暗地閃爍不已,聲道“反正四皇子也不是皇後孃娘親生的,要是他不識抬舉,乾脆我們讓皇後孃娘去抱個小皇子到膝下”
承恩公原本隻是隨口一說,但話真的說出口後,倒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四皇子都這麼大了,心思也多了,不好控製,如果是個年歲小的小皇子,反而更容易把控。
承恩公夫人看承恩公氣得厲害,連忙湊過去為他順氣,然後道“國公爺,那現在該怎麼辦”
承恩公喝了兩口茶,開始冷靜下來,沉聲道“你讓菱姐兒別總去招惹端木家那位四姑娘了,那就是個仗勢欺人、囂張跋扈的丫頭,以後我們總有一天能報仇的。”
等端木家那個丫頭的靠山倒了,自然也就掀不起什麼浪花了
承恩公夫人想想也是,端木緋其實不值一提,麻煩的是後的岑,等岑失勢了,端木緋自然也就是一條落水狗了。
“至於四皇子殿下”承恩公的右手一時握起,又一時放開,瞇了瞇眼,“就看他明天會不會登門了。”
承恩公的聲音越來越低,話尾消失在“簌簌”的風拂枝葉聲中。
承恩公夫人試探地問道“國公爺,要是四皇子殿下不來呢”
“若是不來,”承恩公麵沉如水,“你進一趟宮”
承恩公沒再往下說,但是承恩公夫人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進宮自然是為了見皇後
屋子裡隨後就靜了下來,隻有那窗外的秋風陣陣,天氣越來越寒涼。
不知何時,天空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這秋雨一下起來,就沒停過,雨下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也還在下,天灰濛濛的,水汽朦朧。
雨水綿綿,如如煙,又下了整整一天。
直到夜幕降臨,四皇子也沒有來承恩公府。
從早到晚,整個國公府都籠罩在一種沉抑的氣氛中,謝向菱更是氣得一整天都沒吃飯,被萬貴冉的烏說中,昨晚就開始發燒,低燒發了一整天都沒退下去。
到了下一日天明,雨總算是停了,一早,承恩公夫人直接坐馬車離府,打算進宮向皇後告狀。
結果
才剛下馬車,就在宮門前讓人攔住了。
宮門兩邊的軍手裡的長槍在前方叉,攔住了的去路。
著一品大妝的承恩公夫人臉都黑了,差點維持不住的風度儀態。
旁的老嬤嬤上前半步,對著宮門口攔路的軍斥道“你們乾什麼我們國公夫人要進宮見皇後孃娘你們還不讓開”
普通的命婦要進宮都要提前往宮中遞牌子,然後才能進宮,可是承恩公夫人是皇後的長嫂,得了皇後的恩典,平日裡隻要想進宮,隨時都能進宮。
“國公夫人請回吧。”其中一個方臉的軍侍衛不冷不熱地說道,彷彿他麵對的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承恩公夫人臉都青了,這一次,再也顧不上國公夫人的姿態了,冷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就不怕我告訴皇後孃娘嗎”
兩個攔路的軍侍衛連眉頭也沒抬一下。
那方臉的軍侍衛冷淡地說道“這裡是宮門,國公夫人要是繼續在此逗留,就別怪吾等不客氣了”
他在“不客氣”這三個字上加重了音量,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自打皇帝登基後,這十八年來,承恩公夫人一向都是說進宮就進宮,還從不曾過這般的阻攔與驅逐。
承恩公夫人子僵直如石雕,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
自打謝向菱前日在華閣被人推下水後,心口的那邪火都燒了兩天了,越燒越旺,隻等著進宮見了皇後,該告狀的告狀,該算賬的算賬,卻沒想到還沒進宮,就被人這麼當頭倒了一桶冷水。
“你你們想怎麼樣”承恩公夫人外強中乾地怒道,不甘心就這麼離開。
兩個軍侍衛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手裡的長槍往下又傾斜了一些,那銀的槍頭在下閃著鋒利的寒。
空氣約有火花閃現。
“夫人”老嬤嬤嚥了咽口水,低聲喊了一聲,想說好漢不吃眼前虧,想勸承恩公夫人先回府找國公爺從長計議。
話還未說完,後方傳來一陣馬蹄聲與車軲轆聲,離這邊越來越近。
承恩公夫人和老嬤嬤都循聲去,就見一輛朱車朝宮門方向駛來,停在了兩丈開外。
接著,朱車裡一前一後地走下了兩個,一個,一個俏,言笑晏晏地說著話。
“這不是”
老嬤嬤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兩個,有些忐忑地去看承恩公夫人的臉。
“四公主殿下,四姑娘。”
一個青侍甩著拂塵連忙朝這涵星和端木緋迎了上去,又是躬又是行禮,殷勤周到。
不僅是承恩公夫人看到了涵星和端木緋,涵星和端木緋也看到了宮門口的承恩公夫人。
涵星已經在端木府住了半個多月了,心裡擔心端木貴妃,所以今天才和端木緋一起回宮看看。
這算不算冤家路窄涵星對著端木緋拋了一個眼。
端木緋默然地挑眉連冤家都稱不上吧
也是。涵星點了點頭,是太高看謝家了。
青侍笑容滿麵地走在前頭,點頭哈腰地給二人領路。
擋道的軍侍衛自讓開了一個,另一個則繼續用長槍擋著承恩公夫人。
涵星牽著端木緋的手不疾不徐地在承恩公夫人旁走過,隻是隨意地斜了一眼,沒有駐足。
承恩公夫人狠狠地瞪著二人,灼熱的目幾乎快要把們的裳燒穿。
一看對方那張彷彿別人欠了幾百萬兩銀子的臉,涵星就知道是來乾什麼的了。
“緋表妹,瞧這副樣子,這又是來告狀的吧”涵星皺了皺小臉,不客氣地說道,“也不看看自己的份”
涵星也不管後方的承恩公夫人會不會聽到,裡氣地哼了一聲。
題外話
早上好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