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蘭卉的眼神遊移了一下,指尖無意識地在帕子上挲著。
別的人也就罷了,偏偏這件事涉及到端木四姑娘,誰不知道岑督主護著端木四姑娘,沖撞了端木四姑孃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比如金嬤嬤。皇後孃娘連金嬤嬤都護不住,又怎能護得住自己呢
自認對皇後孃娘忠心耿耿,卻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
隻是彈指間,蘭卉已經心思百轉,接著微微一笑,也沒說什麼,直接轉離開了。
玲瓏著離去的背影,一顆心還是不上不下的。
蘭卉從鐘粹宮原路返回了鸞宮,皇後一看是孤回來的,眉頭皺了皺。
“皇後孃娘,”蘭卉俯首屈膝,頂著皇後那銳利的眼神,恭敬地稟道,“四公主殿下和端木四姑娘已經出宮了。”
羅漢床上的皇後臉沉了下來,抿了一條直線,心裡恨恨。
是皇後,本該是這後宮中最尊貴的子,可是如今呢
這後宮中有誰把放在眼裡了,這個皇後連想見個人都見不了,而且,還眼睜睜地看著的兄嫂母家被人作踐
還有,連邊服侍的人也是別人想送走就送走
自皇帝病重後,這一個多月的事如走馬燈般在眼前閃過,皇後心口的怒火蹭蹭地直往腦門冒,子更是氣得微微抖起來。
蘭卉飛快地瞥了皇後一眼,默默地垂首,心裡暗暗嘆氣這段時日,皇後孃娘在承恩公夫人的攛掇下是越來越不樣了明明是皇後,卻要跟著承恩公夫人瞎胡鬧,讓整個鸞宮都變了笑話。
也許承恩公夫人以後不再進宮,皇後孃娘也能消停些。
哎,大公主要是沒出嫁就好了
蘭卉不知道第幾次地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作為奴婢,有的話也不好說。
偏殿靜了片刻,直到後方又走進一個小宮,稟道“皇後孃娘,四皇子殿下來了。”
皇後聞言,臉更為沉,道“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著一襲金黃皇子蟒袍的四皇子慕祐易信步走了進來,一直走到皇後跟前。
“參見母後。”慕祐易恭恭敬敬地給皇後作揖行禮。
皇後優雅地端坐著那裡,雍容的臉龐上神冰冷,目疏離地看著慕祐易。
“本宮還以為請不你了呢。”皇後冷冷地扯角,字字冷如寒冰。
雖然承恩公夫人今天沒能進宮來,但是皇後對於華閣發生的事並非一無所知,之前就聽承恩公夫人的勸,在四皇子那邊安了人手,那人早就把事都跟稟了。
本來皇後也想給四皇子一個機會,看他會不會到自己這邊或者去承恩公府認錯,然而,失了
麵對皇後的冷嘲熱諷,慕祐易維持著作揖的姿勢,不言不語。
他的沉默如同火上澆油般,讓皇後心底的怒火更盛。
“慕祐易,”皇後抬手指著慕祐易指名道姓地訓道,“你是不是也像別人一樣,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了”
“眼睜睜地看著旁人欺負你的未婚妻,你都不知維護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你別以為你的翅膀長了,就可以為所為了沒有本宮,你不長不嫡,你覺得你憑什麼可以登上皇位”
皇後越說越氣,滿腔怒火燒得理智全無,把方纔見不到涵星和端木緋的不滿也全都遷怒地宣泄在慕祐易上。
慕祐易從頭到尾都沒有爭辯什麼,作揖聽訓。
蘭卉在一旁看著,言又止,還是上前走到皇後側,聲勸道“皇後孃娘,息怒,別氣壞了。”
蘭卉一邊勸,一邊給皇後奉茶。
皇後正在氣頭上,哪裡有心喝茶,一揮手,差點沒把蘭卉手裡的茶盅揮落。
蘭卉隻能退到一邊,偏殿,隻剩下皇後一人的怒斥聲。
皇後翻來覆去地圍著這個話題訓了一會兒,說得口也乾了,又見慕祐易老實挨訓,憋了許久的那口氣總算是稍稍平復下來。
這一次,接過了蘭卉遞來的茶,淺啜了兩口後,才又道“你大皇兄就快到京城了”
聽皇後提起大皇子慕祐顯,慕祐易原本平靜的麵龐總算是有了一漣漪,雙眸微微睜大。
皇後還在接著道“你二皇兄和三皇兄是沒用了,你設法爭一爭迎你大皇兄回京的差事,也好藉此在大臣們麵前臉。”
“是,母後。”慕祐易低眉順目地應下了。
皇後看著慕祐易,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痛快,又道“你若是個知好歹輕重的,就該知道承恩公這段時日一直在為你籌謀,付出了這麼多心力,但凡你有點良心,就該知道恩纔是”
皇後抬了抬下,神傲然。慕祐易如果知道自己錯了,就該趕去承恩公府跟兄嫂好生地賠不是。
蘭卉暗暗搖頭,覺得皇後為了孃家就把四皇子的臉麵往地上踩怕有些不妥。
哎,四皇子終歸是皇子,但凡有點,又怎會甘心呢。明明以前皇後對四皇子那麼好,現在怎麼就想不明白了呢
蘭卉神復雜地看著皇後,想勸,但最後還是把那些話給嚥了回去。
“兒臣多謝母後教誨。”慕祐易乖順地作揖,頭伏得更低了。
皇後看他還算服管教,心裡又舒暢了一些,淡聲道“本宮是為你好,否則何必多費舌與你說這些。”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清楚,事不過三”
“”
皇後又把慕祐易訓斥了一番,終於把他打發走了。
慕祐易從鸞宮出來時,正好是正午,深秋正午的太灼熱刺眼,金燦燦的直而來,亮得人頭暈目眩,他的小侍默默地跟在他後。
走出院門後,他忽然停在一棵大樹下,樹葉擋住上方的,讓他的臉看著有些沉。
幾縷過樹葉的間隙在他臉上灑下斑駁的影,秋風吹拂,影搖曳。
小侍瞟著慕祐易的臉,默默垂眸,靜立在後方一丈外。
忽然,慕祐易又開始往前走,步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朝著宮門的方向去了。
小侍心裡大概也知道主子這是要去哪裡了。
一炷香後,慕祐易就坐著馬車來到了承恩公府,直到了兩個時辰後,馬車才離開。
承恩公府連番被打臉,之後的幾天,終於消停了一些,朝事在岑的主持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接下來,京城平靜了好幾天直到南方傳來訊息,大皇子即將抵京。
十月初七,四皇子慕祐易主請纓前去迎大皇子返京。
這個提議似乎合合理,但是想到如今朝堂上的微妙局麵,眾臣多是驚疑不定,神微妙。
“臣以為不妥。”端木憲義正言辭地說道,“以臣之見,大皇子殿下此次歸來也並非是立功而歸,隻是回來侍疾罷了,何需要如此大的陣仗”
“端木大人此言差矣”兵部侍郎程廣平立刻反駁道,“大皇子殿下在南境兩年多,這兩年多來,南境軍大小經歷百餘場戰事,才將南懷大軍從黔州退直滇州邊境,怎麼能說大皇子殿下並非是立功而歸呢”
程廣平慷慨激昂,三言兩語之間,幾乎要把南境軍的戰功都算到大皇子上了。
他一邊說,一邊悄悄地朝正前方瞥去,著一襲大紅麒麟袍的岑氣定神閑地坐在一把高背大椅上,他優雅地飲著茶,一言不發,那似笑非笑的樣子令人捉不。
其他朝臣的神變得更復雜了,三三兩兩地換著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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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想不到章節名了,做一回標題黨吧。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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