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憲果然是隻老狐貍,也難怪這幾年居然能坐穩首輔的位子。”
朝臣們都心裡明白,這幾年,朝堂上並不太平,細數下來,最近幾年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此刻回頭想想,魏永信還頗有種滄海桑田、是人非的慨,多舊人都不在了
魏永信有些心不在焉地執起了方纔柳蓉剛給他斟滿的白瓷酒杯,慢慢地湊到邊淺飲著甘甜的酒水。
“老爺,那接下來怎麼辦,要放過端木家嗎”柳蓉放下手裡的酒壺,有些急切地問道。
紅艷的櫻不依地抿了抿,柳眉輕鎖,妖艷嫵的子做起這個表來,也別有一種風,“那妾的侄也太委屈了”
柳蓉拿著一方輕薄的帕,了眼角本就不存在的淚花。
魏永信看著心疼不已,連忙把攬懷中,柳蓉順勢依偎在他寬闊強壯的膛上。
“蓉兒,你放心,我當然不會我們的侄委屈吃虧的”魏永信斬釘截鐵地說道,那雙略顯鷙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冰冷的異芒,“這件事,端木憲是別想了。”
魏永信的語氣中著一抹意味深長。
柳蓉挑了挑眉稍,聽出些味道來,在魏永信懷中抬起頭來,好奇地追問道“老爺,你可是心裡早有主意了快與妾說說。”
魏永信手在膩的臉頰輕輕擰了一下,笑著道“不急,你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他哈哈大笑起來,膛微微起伏著,眸子更銳利了。
哼,端木家的兩個丫頭,自以為傍著岑就能為所為,這一次,他讓岑都救不了們姐妹,他必要讓端木家滿門俱亡
柳蓉聽著更好奇了,嫵的眸子挑了挑,又道“老爺,你這都說得妾心了”
的聲音,聽在魏永信耳裡,分外用。
魏永信角勾出一個竹在的笑,意有所指地說道“大概還有十來天,那批糧草也該到北境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抬眸看向了窗外那如綿綿細雨般的水簾,水映在魏永信的眼眸中,讓他的瞳孔亮得驚人,詭譎冷。
“嘩嘩嘩”
一片落水聲中,後方的一道湘妃簾被人從外麵打起,進來了一個十七八歲、麵目平凡的青丫鬟,丫鬟快步走到了兩個主子跟前,也不敢直視他們,屈膝稟道“老爺,夫人,二皇子殿下來了,馬車才剛進的大門。”
柳蓉一雙白皙荑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帕,對二皇子的忽然造訪毫不見意外,隻是問道“老爺,你真要和二皇子綁在一起嗎”
柳蓉雖不懂朝事,但也約莫能看出來二皇子在皇帝跟前也不過如此,將來的前程如何還不好說呢。
魏永信淡淡地一笑,柳蓉心裡想的這些他如何不知道。
他隨意地把玩著這裡的酒杯,道“尋得明主又如何我是看了,這越是明主,主見就越多。而且這人心都是會變的,便是一時君臣相宜,那將來呢”
曾經他也以為他與皇帝的牢不可破,可是如今現實還不是狠狠地打了他一掌
終究是,君是君,臣是臣。
“君強則臣弱,反之,臣強則君弱。”魏永信語含深意地說道。
二皇子越是平庸才越好,如此纔好控製,將來他當上太子乃至天子,需要用得上他們這些臣子的地方還多著呢
唯有能掌控的君主纔是最適合這龍椅的君主。
魏永信隻是點到即止,因此柳蓉聽得是似懂非懂,隻約明白二皇子上位對他們魏家有利。
柳蓉想了想,笑瞇瞇地提議道“老爺,那不如把嫻姐兒給了二皇子殿下,等來日他生下魏家的孩子,纔是最可靠的”
柳蓉心裡不屑地想著倒是便宜魏如嫻這賤丫頭了,能嫁皇室,也算是飛上枝頭變凰了,隻不過,能不能活到二皇子登基,那可就是“命”了。
魏永信手裡的酒杯霎時停下了,心念一,神間就出幾分意來。
因為柳蓉不喜魏如嫻,本來魏永信從來沒想過這個可能,但是此刻細細思來,結秦晉之好永遠是兩方最牢不可破的一張契約。
這件事與雙方都好。
“蓉兒,還是你想著我。”魏永信在柳蓉的麵頰上重重地親了一口,就站起來,神間豁然開朗,“這件事,我會再好好琢磨琢磨的。”
他隨意地了袍,又想起了一件事,話鋒一轉“對了,你讓映霜盡管把鋪子開起來,我就不信了,端木家在這個關頭,還敢砸鋪子”
柳蓉登時喜形於,一張的臉龐像是在發似的,起福了福,“妾替映霜多謝老爺。”
魏永信哈哈大笑,打簾出去了。
柳蓉連忙吩咐丫鬟道“快,去把表小姐來”
錦街的那間鋪子上次被砸後,已經讓人都收拾整理乾凈了。
之前也試著跟柳映霜商量再開間什麼鋪子,但是柳映霜上次在大牢裡被關了那麼久,整個人就像是沒了氣神似的,恍如驚弓之鳥,本就不敢再開鋪子。
現在有了魏永信這句話,柳蓉就可以放手去乾了,這一次,還是要開鋪子
沒有那什麼雲瀾緞,還有從江南采購來的雲錦和重錦,這兩樣那可都是貢品錦緞,供不應求,多商戶鄉紳想穿雲錦和重錦卻沒有門路。
等這新鋪子開起來,一定是客似雲來。
有道是,樹倒猢猻散。
哼,等端木家完了,看誰還敢給端木紜和端木緋這兩個臭丫頭撐腰
岑又怎麼樣,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他為了明哲保,還不是沒給端木憲說話,還不是怕了自家了
這一次,非要讓端木家那兩個丫頭到教訓,讓們的鋪子關門大吉,以後看到自己就要繞道走。
柳蓉得意洋洋地勾笑了,心甚好,聲吩咐道“傻站著乾嘛,還不給我斟酒”
斟酒聲與外麵的水簾聲錯在一起。
三天後,柳映霜的新鋪子錦繡坊就開張了,但是當天,鋪子就被東廠給砸了。
“啪”
一把椅子從鋪子裡飛了出來,在鋪子口的臺階下摔得四分五裂。
原本喧嘩的街道霎時靜了一靜。
安千戶就站在距離鋪子一丈開外的地方,怪氣地說道“沒問過我們東廠就想開張,這是不把我們東廠放在眼裡嗎”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可是周圍十幾丈的人都聽到了。
街上更靜了,氣氛詭異。
這家今日開張的錦繡坊外,圍的是往來的百姓路人,而這錦繡坊,則是十來個冠楚楚的達顯貴。
這些員勛貴都是接了魏家的帖子前來道賀的,本來也隻是打算恭賀一番就離開,誰想才進來連盅茶都還沒喝上,東廠的人就氣勢洶洶地又是攔門,又是砸鋪子。
安千戶慢悠悠地負手走錦繡坊中,白麪無須的臉龐上一半在下,一半則籠罩在鋪子的影中,讓他原本就有幾分尖刻的臉龐愈顯沉。
“今兒,咱家把話放這裡了在場的誰都不許走了,過來好生與咱家說說,為什麼來這裡”
“這間鋪子是東廠砸的,你們不知道嗎”
安千戶故意把臉朝某個中年男子湊一湊,態度囂張至極,對方卻隻能賠笑,臉發白,啞口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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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應該反擊開始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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