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連忙給遊君集上了熱茶,又給端木憲、端木緋換了新茶。
聞到茶香,遊君集抬起頭來,看著端木憲一本正經地問道“讓了幾子”
端木憲角了,差點沒攆人,最後還是比了四手指。
遊君集又看了看棋盤,對著端木緋贊道“丫頭,你棋藝見長啊。”
他一臉艷羨地嘆道“端木兄,還是你會福,每天都躲在府裡下下棋,喝喝茶,你都不知道外麵什麼樣了。”
端木憲收回了剛“下錯”的那枚黑子,正在琢磨著這黑子要下到哪裡更好,心不在焉地問了“怎麼了”
遊君集是剛從吏部下衙後,沒回府就來了這裡,連忙把今早發生在金鑾殿上的鬧劇都說了。
聽聞連岑和東廠也被彈劾,端木憲一不小心就手了一下,指尖拈的那枚黑子落。
“啪”的一聲,黑子墜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滾了出去,大丫鬟連忙去撿。
端木憲與端木緋祖孫倆換了一個古怪的眼神。
對於昨天發生在錦繡坊的那些事,端木緋早就聽端木憲說了,當時就約覺察出了什麼。此刻遊君集所言也就是驗證了的猜測
哎,魏永信真是找死
封炎他們正愁找不到好機會呢咳咳,不想了。
端木緋估計端木憲一時也沒心跟下棋了,目移向了窗外,下午的燦日高懸,映得天空的藍尤為通碧藍。
窗外的庭院裡靜謐無聲,隻有風吹過樹枝的簌簌聲,午後的端木府安靜詳和。
端木憲下意識地去棋盒裡的黑子,似是喃喃自語,又似乎在問遊君集“魏永信到底想乾什麼”
五指撥棋子時,棋盒裡發出清脆的棋子撞聲。
“我聽說魏永信那個小妾還在牡丹樓裡呢。”遊君集一邊用茶蓋慢慢地拂去茶湯上的浮葉,一邊似笑非笑道。
“”端木憲角了,表一言難盡。
素聞魏永信對他那個寵妾之若命,還真是傳言不虛啊
遊君集淺啜了口熱茶後,接著道“皇上今天心很不好,恐怕接下來幾天沒準又要休朝了”
反正這棋也沒法接著下了,端木緋乾脆就把棋盤上的棋子都收了起來,然後起道“祖父,遊大人,您二位慢慢談,我就不打擾了。”
子輕盈地福了福,就告退了。
遊君集依依不捨地看著端木緋,心裡很想把住也跟自己下一盤棋,可是偏偏還有正事要跟端木憲談,隻能眷地地看小姑娘走了,琢磨著乾脆明後天空再來這裡下棋。
端木憲的外書房裡當然也放著冰盆,端木緋一出門,就到一陣熱烘烘的氣流撲麵而來。
這要是平時,端木緋怕是已經躲回屋子去了,可是今天不一樣。
今天和端木紜約好了要去祥雲巷那邊,一盞茶後,姐妹倆就騎馬從東側角門而出。
涵星和李廷攸的婚事已經定下了,李太夫人婆媳雖然還沒定下歸期,但隨時都會回閩州去,所以這些天兩家人常來常往。
烈日高懸,此刻街道上往來行人不多,飛翩樂壞了,一邊跑,一邊發出噅噅的聲。
姐妹來馳過幾條街,再又拐過一條街後,後方忽然傳來了“呱呱”的烏。
等等。
端木緋下意思地拉了拉馬繩,這聲音聽著似乎有些耳,端木紜也稍稍緩下了馬速。
“呱呱”
很快,一道黑影在們頭上展翅飛過,距離們的頭頂也不過是兩三尺的距離。
飛翩最是好勝,不服輸地踏著蹄子,“得得”作響,那樣子彷彿在說,它一定可以追上的
端木緋安地了飛翩的脖子,笑瞇瞇地說道“放心吧。它很快就會回來了。”
“呱呱”
似乎在驗證端木緋的話一般,那隻方纔飛到前麵去的黑鳥很快就調轉方向,朝姐妹倆的方向飛來。
“真真”
小八哥歡樂地在姐妹倆的上方打著轉兒,一會兒“呱呱”,一會兒“”,把它會的詞語又了一個遍。
就算端木緋不抬頭,也能確認這隻蠢鳥就是自家的小八哥。
自打上月小八飛去岑那裡後,已經近一個月沒回來了,端木緋幾乎都要“忘了”家裡還養著一隻鳥了。
“小八,你這個壞東西。”
端木緋輕聲嘀咕了一句,把左臂了出去。
小八哥“呱呱”地得更大聲了,收起翅膀,穩穩地停在了端木緋的胳膊上。
端木紜看著小八哥也勾笑了,腦海中浮現一個名字。
岑。
既然小八哥在這裡,那岑
端木紜回過頭,朝方纔小八哥飛來的方向去。
後方的馬蹄聲漸漸清晰,可見五六丈外,一個著寶藍錦袍的青年策馬而來,羽似的黑發隨風飛舞,渾自有一耀眼的華。
迎上璀璨的柳葉眼,岑緩下了馬速,一直策馬到與端木紜並肩的位置,勾一笑,審神采華。
“岑公子。”端木紜也笑了,笑容明艷,比那夏日的驕還要璀璨。
端木緋也過來給岑見禮,笑盈盈地拱了拱手。
“你們倆可是要去祥雲巷”
岑看了看前麵,隨口問了一句。
岑能猜出來也不奇怪,再過兩條街,就是祥雲巷了。
“是啊。”端木紜笑著應了,“等過了夏天最熱的時候,外祖母和二舅母想來就要回閩州了。我和妹妹想趁著兩位長輩還在,多去盡些孝心。”
“呱呱”
小八哥不甘寂寞地在一旁了兩聲,似在附和般。
端木緋抬手在蠢鳥的頭頂了,櫻微翹,眉眼彎彎。
這隻蠢鳥一回來,一下子就熱鬧了不呢
“端木大姑娘,四姑娘,我送送你們吧。”岑含笑道。
三人繼續沿著街道策馬前行,三人以端木紜為中心並行。
隻是,速度放慢了不。
“岑公子,”端木紜本來也有事想找岑,這一次在路上巧遇,乾脆就把這事說了,“我的馬場裡最近又有三匹新生的小馬駒,都是有匈奴馬脈的良駒。”
“岑公子,等小馬駒半歲時,我給你送去可好”
看著端木紜那殷切的眸子,岑腦子一片空白,口就應了“好。”
端木紜聞言,笑得更歡了,又道“岑公子,你別嫌小馬駒太小,這馬駒還是要自己親手養大得好,才親人。你看飛翩”
飛翩似乎知道自己被誇獎了,“噅噅”地嘶鳴了幾聲,聲音極為愉悅。
“呱呱”
小八哥激地了起來,一下子就把飛翩的聲音了過去。
這隻聒噪的蠢鳥。端木緋指在它額頭輕彈了一下。
“壞壞”
蠢鳥怒了,從端木緋的肩頭跳到了飛翩的兩個耳朵之間,跳了跳,憤怒地譴責著端木緋。
端木紜有些汗地看了小八哥一眼,“岑公子,小八哥給你添了不麻煩吧”
可想而知,這隻蠢鳥在岑那裡待了一個月,恐怕是沒給岑搗。
岑怔了怔,勾笑了,“我很喜歡小八。”他那張絕的臉龐越發奪目。
他是真的喜歡小八,有了這隻聒噪的八哥以後,讓他生活中也添了些許彩。
端木紜抿了抿的紅,隻覺得岑是在說客氣話。
自家鳥到底是什麼德行,當然是清楚的哎,一定要給岑挑一匹聰慧聽話的馬駒。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