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不安的眸子漸漸地安定了下來。
端木緋專注地看著距離不過幾步遠的魏如嫻。
這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魏如嫻的形貌弱依舊,隻是眼神似乎比以前明快沉著了一分。
“魏姑娘,”端木緋對著魏如嫻溫地一笑,“坐下說話吧。”
魏如嫻遲疑了一瞬,坐了下來。
綠蘿連忙上了茶和點心,魏如嫻的上難掩侷促之,畢竟現在的隻是罪臣之。
端木緋當然看了出來,也就長話短說“魏姑娘,你現在是奴,我雖然買下你,也不可能給你銷了奴籍。”
“端木四姑娘,我明白。”魏如嫻連忙道,“我雖然愚笨,但也知幾分好歹,我能夠被姑娘買回來,已經是我的大幸了。”
魏如嫻勉強出一抹微笑,的聲音還是如往昔般地,的,似乎任人。
隻要能夠不教坊,就夠了。便是一輩子為奴為婢又如何
活著總比死了的好。魏如嫻在心裡對自己說。
一旁的碧蟬看著魏如嫻,心裡多有幾分同。
在魏家最風的時候,魏如嫻這個魏家千金過得比一個奴婢還不如,可是在魏永信獲罪後,魏如嫻卻不得不為其父的罪付出代價。
“你能想得開就好。”端木緋大致也能猜到魏如嫻在想些什麼,卻也不能多說。
魏如嫻端著茶盅,抿了兩口茶,然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端木四姑娘,我不懂怎麼服侍人,恐怕做個丫鬟也不合格,不過我會種花,這兩年我在莊子裡一直種牡丹,今年還培育出了一種雙牡丹,一朵牡丹花上一半是淡,一半是深,我給它取名雙喬。可惜今年已經過了花期,不能拿給姑娘看。”
雙喬端木緋怔了怔,也聽說過這種雙牡丹,今年五月在牡丹花開時,這“雙喬”在京中可謂千金難求,沒想到這種牡丹竟然是魏如嫻培植出來的。
端木緋笑了,如此甚好。
魏如嫻這樣也算是有了一技之長,也不至於需要依附別人。
端木緋想了想,笑得眉眼彎彎,提議道“魏姑娘,我把你之前住的那個莊子也買了下來,你就繼續回去住著,沒事種種花。”
魏家都被抄了,家產自然也都發賣了,端木緋就讓張嬤嬤把魏如嫻住的莊子也買了。
魏如嫻彷彿被委以重任般,靦腆地笑了,起又對著端木緋福了福,恩戴德地應下了。
在湛清院又多留了兩盞茶功夫,之後就隨張嬤嬤離開了,去了莊子上。
待魏家的人都被一一理後,魏永信這件案子也就等於徹底結束了,那些魏家的姻親、親信與舊故總算是放心了,逃過一劫。
京城漸漸恢復了平靜。
天氣在此起彼伏的蟬鳴聲中,越來越炎熱了。
次日一早,李太夫人上門來了,依然是和二夫人辛氏一起來的。
這一次,端木紜和端木緋又是在小花廳裡招待兩位長輩。
端木緋還親手給兩位長輩做了糖水。
“外祖母,二舅母,你們試試,這是我親手做的玫瑰,特意冰鎮過了的。”端木緋笑瞇瞇地親手從綠蘿手裡的托盤上把兩盅冰鎮玫瑰送到了李家婆媳倆跟前,“您二位試試味道。”
李太夫人和辛氏一聽是端木緋親手做的,笑得是眼睛都瞇了起來。
婆媳倆連忙嘗了一口,笑容更濃,贊不絕口道
“我們緋姐兒手藝真好”
“是啊,是啊,我還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玫瑰呢,甜而不膩、香而不濃。”
端木緋滋滋地說道“外祖母,二舅母,我這玫瑰可是有訣竅的,之前我做玫瑰鹵子的時候,特意往裡麵放了青梅,酸酸的,所以纔可以甜而不膩、香而不濃。”
“這玫瑰鹵子我做了好幾罐呢。待會外祖母和二舅母拿兩罐回去,每天泡一泡,再放在井水裡冰鎮一下,最適合消暑了。”
辛氏聽著笑得合不攏,心裡覺得還是姑孃家心啊,偏偏自己的肚子不爭氣,生得全是氣死人不償命的臭小子。
“母親,”辛氏笑著對李太夫人道,“我們家緋姐兒可真是孝順又乖巧”
端木紜在一旁連連點頭,自家妹妹當然是孝順又乖巧的。
而李太夫人卻是怔怔地在看端木紜,有些心不在焉,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