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唐家和端木家是姻親,理應相互扶持。
端木緣也聽到了,皺了皺眉,“娘,找祖母乾嘛”
端木緣可不覺得賀氏會幫們,平平都是祖母的孫,可是祖母總是偏幫端木綺,祖母偏向二房,祖父偏向長房,他們三房本就沒人疼沒人憐。
“你懂什麼”唐氏昂了昂下,聲音有些尖銳,“你爹為了端木家在汝縣那個苦地方熬了這麼多年,現在又為了端木家的聲譽要去莊子上苦,害得你們兄妹幾個這些年來連婚事都沒個著落,怎麼也該補償補償我們三房”
“”端木緣覺得唐氏真是異想天開,想說什麼,但又嚥了回去。反正無論說什麼,母親也聽不進去,說再多,也不過是找罵罷了。
唐涵雙由唐氏握著自己的手,一會兒看看唐氏,一會兒又往湛清院去,眸子裡亮得不可思議。
不知何時,夕徹底落下了,天空呈現一片灰藍,天空中又開始飄起了雪花,飄在屋頂上、墻頭、樹梢、窗戶上
端木緋隨意地把右手出窗外,任由雪花飄在的指尖,雪花立刻化了水珠,趴在窗檻上的小狐貍湊過來了下的指尖,熱熱的,的,的,逗得端木緋忍俊不地笑了。
“大姑娘,老太爺還沒回來,可要擺膳”紫藤在一旁請示端木紜。
端木紜看了下一旁的西洋鐘,已經酉時過半了,便應了。
因為端木憲還沒回來,所以姐妹倆就留在湛清院裡用膳了。
“姐姐,祖父真是勞碌命。”端木緋略帶幾分同地嘆道,“好不容易的休沐,還非要去乾活。”祖父真該學學自己,勞逸結合。
端木紜隨口接了一句“能者多勞。”
如端木緋所言,端木憲的確是勞碌命。
他從楚氏那裡得知了晉州可能出了事後,就匆匆地去見了岑,然後又在文華殿忙了一晚上,並在次日一早就遞了摺子,洋洋灑灑地在摺子上提了關於閩州海貿的事,包括這兩年海上倭寇海盜橫行,影響了海貿;包括閩州海軍每隔半年需要出兵力剿匪,耗費巨大;也包括端木緋提出的規劃航線以及向商戶收取銀錢的建議。
殿上的文武百登時一片嘩然,有的震驚,有的憤憤,有的輕蔑,有的若有所思
“端木大人,如此不妥”右都史第一個從佇列中跳出來反對,看著義憤填膺,“這也太過市儈了聞所未聞啊”
吏部左侍郎接著道“不錯,哪有朝廷的軍隊向百姓收取銀錢換庇護的道理朝廷可不是鏢局”
端木憲看也沒看右都史和吏部左侍郎,他的目在打量著上首居中的岑。
著一襲大紅麒麟袍的岑正端著青花瓷茶盅飲茶,氣定神閑。
見岑沒有表示什麼,端木憲暗暗鬆了一口氣。至岑的態度表明他對這個提議並不反。
端木憲先不反駁右都史和吏部左侍郎,看著岑接著往下說“岑督主,非常時期需要用非常之法如今國庫空虛,南境與北境之危未解,朝廷無力支援閩州,那麼何不另辟蹊徑,讓閩州自己解決自己的軍餉問題。”
岑依舊沉默,既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就彷彿他此刻最重要的事就是他手中的這盅茶。
端木憲站在群臣的最前方,與岑也不過相距兩丈罷了,他鼻尖了,就聞到了一夾著梅花的茶香。
端木憲可以肯定這是自家四丫頭親手製的梅花茶。
還有
端木憲的視線左移,又落在一旁的小侍抱在手裡的鬥篷上。之前端木憲就覺得這件繡著麒麟的鬥篷眼,現在已經確定這鬥篷是出自大孫端木紜之手。
哎,大孫怎麼就偏偏看上了岑呢端木憲一不小心就晃了神,心神飄遠,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的一眾文臣得更厲害了,頭接耳,議論紛紛。
“端木大人,”禮部尚書於秉忠也站出來反對道,“各衛所的軍隊剿匪本是職責之所在,怎能向百姓收銀錢”
端木憲恍若未聞,神怔怔地盯著岑。
那些反對的文臣見端木憲沉默,以為他是無言以對,一個個緒更為激,言語更為尖銳。
“此例不可開,要是以後其他衛所的軍隊也有學有樣,非要收孝敬銀子才肯剿匪,那豈不是了套了”
“真真有辱斯文”
“”
文臣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紛紛反對。
不止是端木憲在觀察岑的麵,那些文臣也看岑,見岑一直沒說話,就放大膽地各抒己見。
眼看著端木憲了眾矢之的,江德深心念一,這可是一個大好機會。
江德深冷笑了一聲,然後站了出來,義正言辭地斥道“端木大人,你不會是有私心吧閩州李家可是貴府的姻親”
也不用江德深再多說,其他三皇子黨立刻就意會了,接著就有四五個文臣,紛紛出列,把矛頭都直指端木憲與李家。
“端木大人,你是不是和李家暗中勾結,想藉此明正大地斂財,中飽私囊”
“不止如此吧李家三公子和大皇子的胞妹四公主殿下訂了親,端木大人,您不會是在幫著大皇子殿下收買軍心吧”
這幾句話幾乎是誅心了
然而端木憲還是沉默。
廖史看著啞口無言的端木憲,冷笑著質問道“端木大人,你可是無話可說”
端木憲旁的遊君集乾咳了兩聲,才把失神的端木憲喚醒。
方纔其他人的那些斥責,端木憲雖然沒認真聽,但也聽了個五五六六,再說得難聽點,早在他上這本摺子前,就猜到了那些個迂腐守舊的文臣以及三皇子黨會如何藉此攻擊他。
他們這些人說來說去還不就是那幾句話,對於端木憲而言,他需要說服的從來不是這些個文臣,是岑,是武。
端木憲清了清嗓子,辯駁道
“有道是舉不避親,這朝堂上多的是沾親帶故,按照幾位大人的說法,以後大家是不是都要先避嫌,再議事”
不大臣的臉都微微一變。端木憲說得是大實話,朝堂上這麼多世家故,多的是直接與間接的姻親,這要是真要避嫌,那升遷、調職、貶等等都要避嫌,差事還辦不辦了
端木憲從容不迫地接著道
“如今那些士兵在前線以命拚殺,卻是連養家都養不起,莫非要讓他們的父母妻兒在後方肚子嗎又讓這些將士如何安心在前線拚殺”
“方纔好像誰在說本有辱斯文不知各位有沒有聽過一句古語倉廩實而知禮節,食足而知榮辱”
“莫非要得那些將士活不下去,當了逃兵,纔算不辱斯文”
殿隻剩下端木憲一個人的聲音鏗鏘有力地回響在空氣中。
文多是覺得端木憲在狡辯,一部分武卻是意有所,這些年朝廷一直發不出足夠的軍餉,武將們對此都深有會,軍中彷彿陷了一個惡心迴圈,越是發不出軍餉,越是吃空餉,不衛所的實際兵力不過隻有七而已。
當端木憲話音落下後,一道高大矯健的影從右側佇列中走出,眾人的目不由都被他吸引,尤其是那些武將。
五軍都督府大都督袁惟剛鄭重其事地對著端木憲揖了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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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