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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緋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803妄想(二更)

這波巨浪率先便湧向了國子監,巳時第一堂課結束後,國子監就聽聞了早朝上發生的事。

國子監裡霎時炸開了鍋,監生們一片嘩然。

“這簡直是賣國啊”

不知道是誰義憤填膺地率先怒斥。

端木珩也在課堂上,眉頭皺,眸幽深。

對於皇帝這個人,端木珩早就失了,如今也不過是更失而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也不足以形容他這個人。

課堂上的其他同窗們都是緒激,一個個臉上寫滿了憤慨。

“是啊,為了滅掉眼中釘,不惜通敵,如此不擇手段,簡直是斯文敗類”

“而且,他還引北燕軍關,這本就是引狼室,在拿大盛的江山和百姓兒戲”

“皇上竟然叛國賣國,他他”

他還算是大盛的皇帝嗎

同窗們的聲音越來越高昂尖銳,譴責皇帝的不義之舉。

“你你們這是大逆不道”

就在這時,一個二十餘歲、著青直裰的監生霍地站起來,聲打斷了其他人。

“皇上就是就是皇上,乃是大盛天子。皇上做什麼都是對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雷霆雨就是君恩”

這青監生一派激憤地環視眾人,下抬得高高的,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

周圍的其他監生神各異,或是皺了皺眉頭,或是不以為然,或是心有同,亦或是憤然與那青監生爭論了起來,各抒己見。

這邊吵得越來越激烈,端木珩一言不發地收拾起書箱,這時,三四個監生忽然走到了端木珩的跟前。

其中一個藍監生看著端木珩問道“端木兄,這件事你怎麼看”

端木珩正好合上了書箱,修長且有著薄繭的雙手搭在書香蓋子上,不不慢地說道“鎮北王府無辜,北境將士無辜,北境百姓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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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死於皇帝的一己私利。

這其中也包括大伯父端木朗,若非是北境連年戰火,端木紜和端木緋又何至於為無父無母的孤

他的聲音並不算特別響亮,卻清晰有力,傳遍了整個課堂。

周圍的那些監生們彷彿失聲似的,一個個都安靜了下來,陷一片死寂。

課堂外,暖風徐徐拂樹梢,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在眾人的心湖上撥起了陣陣漣漪,一圈圈地擴散開去。

不管怎麼樣,端木珩說到了關鍵點。

課堂上靜了片刻,直到一個哽咽的男音打破了沉寂

“端木兄所言不差”

眾人皆是下意識地循聲看去,隻見東側窗邊站著一個灰監生,兩眼通紅,眸子裡約閃著淚,神中不知是憤多,還是悲多。

“張兄,我記得你原是北境人”有人低低地說了一句。

監生張益楓長嘆了口氣,看著窗外搖曳的樹梢,眸底閃閃爍爍,“我家就在北境羅羨城當年我隨家母來京城給外祖母祝壽,這才離開羅羨城兩天,就聽聞了羅羨城被攻陷的事。”

“北燕人破了羅羨城後,屠城三日,不留活口。訊息傳來時,家母當下暈厥了過去,隻恨不得陪家父、弟弟們一起去死,可是為了我”

“當時北燕大軍來勢洶洶,沒幾天又破了計愷城,北境幾城都人心惶惶,我們母子一路隨著流民一起逃離了北境,好不容易纔逃到了京城。”

“而家母也在逃亡的路上重病過世,隻留下我孤苦一人。”

張益楓的聲音越來越苦,不過短短不到一個月,他就從一個父母雙全、兄弟和樂的人變了一個孑然一的孤兒。

周圍更靜了

“張兄,你節”

有人想勸他節哀,然而後麵的“哀”字還沒出口,就見那張益楓彷彿發狂似的抓起一旁的筆就朝窗外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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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覺得猶不解氣,又把硯臺也丟了出去。

“撲通”

硯臺墜窗外的池塘中,硯臺上的墨水也在清澈的池水中散了開來,綻開了一朵黑的墨花。

眾人皆是怔怔地看著他,隻見他眼角倏然下一行滾燙的淚水,眼睛更紅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

眾人覺心頭像是了一塊巨石似的。

張益楓以袖口去了淚水,斬釘截鐵地發出誓言“這件事,若皇上不給個代,我此生再不筆硯”

他的聲音高昂而激憤,神堅定。

一時,眾人嘩然。

他這意思分明就是說要放棄科舉,放棄為

他們人十年寒窗苦讀隻為有朝一日貨與帝王家,他這句話就等於是放棄過去近二十年的努力。

然而,此時此刻,卻沒有人去勸阻他。

眾人的心中同樣掙紮,同樣茫然,他們寒窗苦讀除了為了向帝王盡忠,同時也是為了造福天下黎民百姓,為了名垂青史,像這樣不惜賣國的皇帝,值得他們效忠嗎

“張兄,你說的是。”一個靛監生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張益楓的側,“皇上必須得給天下人一個代。”

這種激憤的緒彷彿會傳染般,不監生們一個接著一個地出聲附和著,表示支援。

監生們恍如一鍋煮沸的熱水般沸騰了起來。

張益楓的眸子似是燃著熊熊烈火似的,忽然,他拎起書箱,大步朝課堂外走去,毅然道“我要去皇城前請命”

餘下的監生們麵麵相覷。

這一回,沒人敢輕易附和。

國子監裡的監生們有平民學子,多是一些士林家族,或者文臣勛貴家的子弟,雖然很多人因為皇帝的不義之舉而憤憤不平,卻也不敢沖,免得禍及全家。

監生們神復雜地看著張益楓那決然的背影漸行漸遠,下的青年就彷彿一個奔赴戰場的將士,他手裡的書箱就是他的刀劍與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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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彌漫著沉重的嘆氣聲,不知道是誰忽然道“可惜啊,可惜崇明”

那個聲音說到這裡就沒敢再說下去,不過在場的眾人約莫也能猜到他在說什麼。

可惜,可惜崇明帝被今上所害

可惜,可惜崇明帝無子,否則,自可有崇明帝之子回歸正統

千言萬語終究還是化了無力的嘆息聲。

很快,其他人也都紛紛邁出了課堂,端木珩走在同窗之中,提著書箱默默地離開了國子監。

從國子監的大門出來時,正好隔壁的學也散了學,姑娘們三三兩兩地從裡麵出來,端木珩一眼就看到了一道悉的倩影。

十六七歲的穿著一件水綠的襦,清麗秀雅,表恬淡寧靜,是季蘭舟。

兩人的目在半空中集了一瞬,彼此相視一笑。

端木珩停頓了一下,就朝季蘭舟走了過去,含笑道“縣主,我送你回去吧,近日京城比較。”

季蘭舟落落大方地應了。

周圍的國子監和學的同窗們都知道他們倆是未婚夫妻,而且婚事就在眼前了,隻是看了一眼,就各自上了自家的馬車。

季蘭舟本來是坐馬車來的,卻沒有再上馬車,兩人極有默契地選擇了步行,沿著鳴賢街往前走去。

丫鬟和小廝相視一眼,默默地與主子們保持一定的距離。

“端木公子,前幾日令妹派人給我送來了些荷花茶,荷香馥鬱,清香帶甜,我還沒機會當麵與致謝。”季蘭舟隨意地找了個兩人都悉的人為話題。

端木珩怔了怔想起前兩天端木緋也給他送了荷花茶,角不由勾了勾,“是不錯。我讓再給你送些去。”

他的口吻理所當然,顯然兄妹倆間親無間,不需客氣。

這樣很好。季蘭舟的角也翹了起來,飛快地看了一眼他俊雅的側。也就是說,他也喜歡荷花茶

季蘭舟默默地記下。

說話間,兩人走過前方的一家茶樓,就聽茶樓裡一片喧嘩嘈雜,裡麵傳來了一些慷慨激昂的聲音,緒一個比一個激

“如此不義之舉,前所未有啊”

“與虎謀皮,難怪會引來滔天大禍”

“必須讓家再下罪己詔,否則何以藉北境的萬千亡靈”

“”

茶樓裡,一眼去,都是那些著綸巾直裰的人,麵紅耳赤。

忽然,飛來橫禍。

一隻白的瓷杯被人從二樓的一扇窗戶後砸了下來

端木珩皺了皺眉,一個大步,擋在了季蘭舟前,抬手一抓,準確地抓住了那個瓷杯。

“姑娘。”

丫鬟張地快步跑了上來,上下檢視季蘭舟,生怕著。

端木珩的小廝皺了皺眉,覺得這丫頭真是一驚一乍的,真要著什麼,那也是自家公子

小廝氣呼呼地上前,跑去找茶樓大堂的小二理論“喂,小二,你們這裡是怎麼回事怎麼能從樓上丟杯子,這要是砸傷了人,誰負責你們擔待得起嗎”

小二很是尷尬,走出大堂,對著端木珩和季蘭舟連連道歉“這位公子,這位姑娘,真是抱歉,是樓上有幾個人爭執起來。為表歉意,小的請二位喝茶如何”

“不必了。”端木珩把茶杯塞還給小二,“你讓樓上的人小心些就是了。”

袖,又恢復了那個儒雅沉穩的樣子。

季蘭舟對著端木珩福了福,“多謝端木公子。”

的神了幾分拘束,眸底則多了幾分笑意,烏黑的眸子裡流四溢。

端木珩清了清嗓子,力圖鎮定地說道“應當的。”

是他未來的妻子,他本就該護周全。

他隻說了三個字,可是奇異地,季蘭舟卻從這平平淡淡的三個字中會到了他的未盡之言,角微彎。

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即又移開了,彼此的耳都有些發燙,繼續往前走去。

季蘭舟若無其事地又道“京城果然很,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季蘭舟其實也就是沒話找話,隨意地扯個話題來化解尷尬,端木珩遲疑了一下,還是把他知道的事都說了。這件事也瞞不了人,遲早會傳得京城,不,是天下皆知。

季蘭舟幾乎是目瞪口呆,櫻,眸深邃復雜,低聲問了一句“這是真的嗎”

問的是,這兩道旨是“真的”嗎皇帝是“真的”做了這些事嗎

端木珩肯定地說道“應該是真的,早朝上,宣國公憑借那兩道給先衛國公的旨當朝質問家,若沒有萬全的把握,宣國公不會這麼冒失。”

楚家是四大世家之首,百年簪纓世家,為了楚家的清譽,宣國公也不可能去無中生有。

他們正說著話,後方的茶樓方向又傳來一片喧囂聲,四五個學子步履紛雜地從茶樓裡出來,聲音憤慨。

“走王兄,我們也去皇城前靜坐”

“你們等我,我去鬆石書院也上方兄和利兄。”

“好,我們一炷香後在長安大街頭。”

學子們說著,在他們旁健步如飛地走過,一個個背影拔如鬆柏。

端木珩看著這些學子們的背影,下意識地駐足,烏黑的瞳孔裡平靜如幽潭,其中又約地流出了一點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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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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