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端木珩也回過神來,正道“何太醫,趙太醫,還請兩位為人施針。我們定全力配合。”
何太醫和趙太醫更驚訝了,看看這端木家的三位公子姑娘,暗道這首輔家的公子姑娘果然是不同凡響啊
隻不過
兩位太醫的目都看向躺在榻上的季蘭舟,治療不僅要有家眷的同意,更要有病患本的配合。如果季蘭舟自己過不了那個坎兒,那麼其他人再有心也沒用。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季蘭舟的臉似乎更白了,眼神恍惚沒有焦點,似乎三魂七魄丟了一半似的。
何太醫和趙太醫彼此換了一個眼神,何太醫揖了揖手道“那老夫與趙太醫先去準備一下。”
兩位太醫隨著圓臉丫鬟先退出了室。
接著,姐妹倆、莫氏和另外幾個丫鬟也先後都退了出去,把這裡留給了這對小夫妻倆。
兩位太醫忙著為針灸做準備,其他人都在堂屋裡等著,片刻後,端木珩就從室裡走了出來,對著何太醫鄭重其事地作揖“勞煩何太醫了。”
言下之意就是季蘭舟同意了。
之後,何太醫就隨端木珩又進了室,季蘭舟的兩個丫鬟也跟了進去。
季蘭舟還是躺在原來的地方,一沒,但是看來與半盞茶功夫前,似乎變了一個人,那幽黑的眼神變得更清、更亮,其中似乎燃著一簇火苗,那是對生的求。
的耳邊一遍又一遍地回響著他方纔對說的話
“蘭舟,醫者父母心,命大於天,其它的都是其次”
“蘭舟,我會在這裡陪著你”
“我們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從來不是一個會甜言語的男子,他說的從來都是他心裡想的。
他不會撒謊,也不屑撒謊。
這樣,很好
季蘭舟在錦被下著的小腹,對自己說,為了孩子,為了端木珩,為了自己,要活下來
何太醫心下稍定,作為以醫者,最怕的是病人沒有求生的意誌,不願配合治療,隻要端木家的大自己能想明白,這已經是個良好的開端。
何太醫清清嗓子,道“端木大公子,還請尊夫人”
室裡,不時響起幾人的低語聲,這些窸窸窣窣的聲音都被一道厚厚的錦簾擋在了屋。
端木紜和端木緋都是未出嫁的姑娘,不方便在場,便繼續在堂屋裡候著。
接下來,對於姐妹倆而言,就是漫長的等待。
何太醫這次進去後,就再沒出來過,丫鬟們倒是進進出出,有人憑著方子去抓藥,有人去熬藥,有人端著銅盆和熱水走進又走出
趙太醫也沒有離開,他本來是和何太醫一起要去宮裡當值的,為了來端木府,就臨時把差事推給了其他的太醫。
他拘謹地陪著姐妹倆和莫氏坐在堂屋裡,想寬端木緋幾句,但又怕把話說得太滿,最後的結果不好反而讓四姑娘失。
趙太醫心頭彷彿著一塊巨石,比何太醫還要張,一會兒喝茶,一會兒長脖子往室的方向張著,一會兒看端木緋。
趙太醫在看端木緋,莫氏卻是不時地在看端木紜,到現在,還有些不敢置信。
因為端木憲要休賀氏的事,這府中上下誰不知道長房和二房快翻臉了,可是在這種局麵下,端木紜方纔竟然敢代替端木珩下決定,讓太醫下重藥。
就不怕季蘭舟有個萬一嗎
在這種關口,但凡季蘭舟出了什麼事,端木紜絕對討不了好。
說得現實點,便是季蘭舟僥幸獲救,這功勞也會算在太醫上,而不會想到是端木紜當機立斷地做了決斷。
莫氏有些心不在焉地端起茶盅,心中翻湧著極其復雜的緒,不知道該說端木紜大氣,還是說傻好。
時間在沉靜中緩緩流逝,茶水上了一盅又一盅
除此之外,堂屋裡幾乎沒有一點聲音,直到臨近酉時的時候,院子口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些靜。
屋子裡服侍茶水的一個丫鬟低低地喚了一聲“老太爺”
姐妹倆朝廳外去,就見夕的餘暉中,著一襲天青錦袍的端木憲步履匆匆地朝這邊走來,神焦急。
堂屋裡的眾人連忙起相迎,紛紛對著端木憲行了禮。
端木憲著急地問道“紜姐兒,到底怎麼回事”
端木紜朝趙太醫瞥了一眼,就與端木憲去了東次間說話,把事的經過以及季蘭舟的狀況全都如實說了。
跑去稟報端木憲的小廝沒說太多,隻說了端木朝在教訓端木珩時誤傷了季蘭舟,直到此刻端木憲才知道這其中的,頓時然大怒,臉鐵青。
氣氛也隨之一。
“紜姐兒,你可知你二叔父現在在哪”端木憲冷聲問道。
端木紜知道得不多,“祖父,二叔父出門了”
端木憲眉宇鎖,麵沉如水,更怒,拔高嗓門道“來人”
一個丫鬟立刻就進了東次間聽令。
“去找大管事讓他帶人把二老爺抓回來,到祠堂跪著去”端木憲咬牙切齒地下令道。
“是,老太爺。”丫鬟匆匆進,又匆匆跑出去。
丫鬟前腳纔出去,後腳又是一個婆子進來了,神復雜地對著端木憲屈膝行了禮,稟道“老太爺,賀家人陪著太夫人回來了。”
端木憲正心煩著,想也不想地揮了揮手道“不見。”
頓了一下後,端木憲斬釘截鐵地又道“以後賀家的事就不用來稟報了,賀家人統統不見”
當說到最後七個字時,端木憲的聲音冷得幾乎要掉出冰渣子來。
婆子暗暗心驚,自然不敢質疑,領命後,退出了東次間,跟著就越跑越快,一路不停地跑到了大門那邊,把端木憲的話一五一十地轉達了。
門外馬車裡的賀氏驚住了,雙目幾乎瞠到了極致,完全沒想到端木憲竟然這麼不留麵,甚至連這個門都不讓進了。
陪著賀氏一起回來的賀老太爺與賀太夫人的臉也極為難看。
馬車裡的空氣近乎凝結,那馬車外的寒風吹在賀氏的臉上像刀割一樣得疼。
賀氏地攥著手裡的紫檀木佛珠,手指輕不已,張張合合。端木憲他真的要做得這麼絕嗎
賀氏又氣又怕,忽然就起從馬車上走了下去,氣勢洶洶地朝角門的方向走去。
倒要看看,要進去,誰敢攔
門房自己不敢對賀氏,隻能客客氣氣地說道“太夫人,府裡現在正著,老太爺這會兒是沒功夫見客的。”至於府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也不敢多舌,隻能含蓄地用“”字帶過。
門房生怕跟賀氏起沖突,話一說完,就迫不及待地把角門給關上了。
“砰”
那閉合的角門差點沒拍到賀氏的鼻尖上。
賀氏和賀老太爺夫婦都傻傻地看著那閉合的角門,還有幾分不真實。
端木家居然就這麼把他們拒之門外了
賀氏再也顧不上儀態,直接抬手去拍門,喊道“開門給我開門,我要見端木憲”
把角門拍得咚咚作響,在寂靜的黃昏顯得尤為刺耳。
然而,卻再也沒有人搭理,就好像從來沒有這個人一樣。
夕落得更低了,隻剩下天際的一條紅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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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生過孩子,關於保胎小產的問題都是百度的,要是弄錯了也別糾結。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