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永聚心裡喜不自勝,正要領命,就聽簾子外傳來宮人們恭敬的行禮聲“岑督主。”
隨著這三個字響起,寢宮登時靜了下來,雀無聲,周圍的氣氛發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眾人皆是屏氣凝神,目齊刷刷地朝門簾的方向看去,神各異,有的敬畏,有的期待,有的急不可耐,也有的比如皇帝眼中帶著幾分疑慮。
那道繡著龍紋的門簾一翻,一道著大紅麒麟袍的影不不慢地走了進來。
鮮艷的大紅襯得對方如玉,那狹長的眼眸幽深似墨,那張完的臉龐得雌雄莫辨,既艷麗魅,又雍容矜貴,讓周圍的眾人全都淪為他的陪襯。
在眾人灼灼的目中,岑閑庭信步地往龍榻那邊走去,聚集在周圍的親王近臣們都下意識地往兩邊退去給他讓出一條道來,恭敬地向他俯首行禮“岑督主。”
那種由心而發的恭敬自然而然地就從這簡簡單單的作與言語中釋放了出來。
看著眼前這一幕,承恩公與安親王、慕祐景暗暗換著眼神,心中越發得意了。
皇帝卒中前,對岑一直寵信有加,遠遠超越其他人,方纔他們所言,皇帝未必全信了,恐怕多心中存疑,現在皇帝親眼見到岑對群臣的震懾力,他心中所有的疑慮也該一掃而空了。
任何一個帝王,都不會允許其他人挑戰他作為帝王獨一無二的威信
也多虧了岑這狂人囂張一如平日,也不想想今時不同往日,皇帝醒了,這朝堂可不再是他岑一人說了算
岑真是自尋死路文永聚心裡暗自冷笑,心道接下來可有好戲看了
果然,半躺在榻上的皇帝雙眼一點點地變得沉暴戾,彷彿有一場龍卷風在瞳孔中肆一般,看著岑的眼神鷙如梟。
岑似乎渾然不覺,依舊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在距離龍榻三步外的地方停下,對著皇帝拱了拱手“皇上。”
他絕的麵龐上噙著一抹清淺的微笑,舉止不算輕慢,但也算不上恭敬。
皇帝又如何看不出來,臉又難看了幾分。
原來承恩公和安親王所言不假,自己昏迷了半年,已經把岑的心養大了
想著,皇帝的角劇烈地搐了兩下,也歪斜得更厲害了,那張曾神俊朗的麵孔顯得猙獰扭曲,比他的實際年齡至蒼老了十幾歲,老態與病相畢,與年輕俊的岑形了極致的對比。
一個蒼老醜陋,一個年輕俊;一個奄奄一息,一個神采煥發。
端木憲、遊君集、秦文朔等重臣看著皇帝的神都有些復雜,任誰都看出皇帝眼中對岑的忌憚和不滿。
寢宮的氣氛在那短短的沉默之間變得更微妙了,看似平靜,而又暗洶湧。
端木憲隨手了袖,看看皇帝,又看看岑。
皇帝這些年來這麼信任岑,視岑如心腹,一來是岑數次救駕有功,二來是是因為岑是宦,不會威脅到皇帝的地位,自古以來,宦的權力和地位都是來自皇帝,皇帝一句話就可以定宦的生死,文武百隻會好,甚至於把皇帝的一切過錯都歸咎於宦蠱皇帝。
皇帝的心底深也不過把岑當作一株隻能依附自己的菟草,覺得岑不能離了自己的寵信,所以皇帝一直“敢”信任岑。
但是現在況不同了。
皇帝重病昏迷了這麼久,才剛剛醒來,子虛弱,本來就心中惶惶,在聽到承恩公、安親王等人的挑唆,並且親眼看到滿朝文武對岑的恭敬和服從,皇帝心中十有**已經開始忌憚、懷疑岑了。
而這種忌憚與疑心恐怕很快就破壞他曾經對岑的信任。
再說了,皇帝本就是一個多疑的人,因為他自己得位不正,心裡總怕別人也用同樣的手段奪走他的皇位,這些年,皇帝對他的兄弟、他的兒子都多存有幾分疑慮。
這一點,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皇帝重重地了幾口氣,再次啟,吃力地喚道“阿阿。”
皇帝虛弱得甚至無法一口氣說完一句話,他又急促地了兩口氣,才接著道“給朕拿下宣國公。”
不過短短幾個字卻是說得斷斷續續,含含糊糊,有些人沒有聽清皇帝說的是什麼,但是如端木憲、承恩公、文永聚等站在龍榻周圍的幾人卻是聽得清楚。
皇帝說的是抄了宣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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